满意吗?
萧贤忽然沉默下来,这个问题比之前孟子提出的何为天下大同要更加的尖锐与尖端。
他不敢随随便便回答,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好的反应。
弹幕中。
“孟子的问题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当下的年轻人对如今的时代满意吗?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有什么可值得深思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国家将所有的危难全部拦在了国门之外,内部的压力如果都消化不了,还何谈雄心壮志?”
“我同意楼上说的话,现在的社会压力确实比较大,可我们的社会大环境非常的良好,所有的压力都来自于自身的欲望和其本身的能力不相匹配,虽然有一些个例,但绝对不是群体效应。”
大殿中,萧贤接连喝下了两杯又酸又涩的酒。
梁惠王又命人送上了一些,那奴才看了萧贤好几眼,最后有些不明所以的退了下去。
这位人物是谁,他怎么从未见过,能和王与孟子大人同坐一桌饮酒,绝对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可他也深知自己的身份,只是看了看,便是恭恭敬敬低头退出了大殿。
萧贤放下酒杯,看着孟子等待的神情,有些苦笑的说道:“孟夫子,您刚才所提出的问题,晚辈实在不好回答,也不知从哪里回答?”
孟子笑道:“为何不好回答?”
萧贤回应道:“以您的智慧自然能够知晓,动乱年代有动乱年代的苦恼,而和平年代有和平年代的困扰。
天下大同四字,是每一个行走在时代当中世界所能呈现而出的究极境界。
但是这其中真的完美吗?
无论是否幸福,也无论是否不幸,它都有一道相反的条件,在限制着每一个生命在岁月中生存的本能。
天下大同之下,也会伴随着一些相应的烦恼,这世界本就如此,不是吗?”
梁惠王忽然端起酒杯,对着萧贤大笑道:“阁下之言论磅礴大气,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世俗的本质阐述得出,本王佩服至极!”
萧贤也同样端起酒杯,回敬梁惠王。
孟子深深地看向萧贤,忽然站了起来微微拱手,而身子在下躬之时,却猛然被萧贤扶住。
“孟夫子,使不得,我萧贤不过是后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对于家国对于社会,与您的贡献相比绝对不能同一而就!”
孟子缓缓道:“萧贤小友,这一拜是对你看透时代与社会本质的尊重,也是拜孔老夫子的智慧。
你可知道他在手记当中是如何评价于你的?”
萧贤恍惚,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之名,竟然会入了孔夫子的手传当中。
只听孟子继续道:“贤之睿智,能定乱世之根基,能传盛世之辉煌!”
“这………”萧贤震惊了。
萧贤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说道:“孟夫子,晚辈只是一介无名之辈,得不起孔老夫子这般称赞与赞誉。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着普普通通的事,或许对于现在的社会会产生一些影响。
但绝对够不上孔夫子手传的评价,我没有这份资格,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更没有这份智慧!”
孟子轻笑着拉着萧贤坐下,他说道:“我对你了解的不算太深,我也没有孔夫子那样的智慧,所以我也不清楚你有没有资格能得夫子这样的评价。
可是孔夫子就是如此评价你的,在手传当中他还说,如果贤君可留下,那这乱世便是有救了!”
萧贤的身体猛然一僵,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孟子。
他与孔夫子不过只见了一面而已,那位老人居然会给他这般高大的赞誉。
萧贤一时间竟有些热泪盈眶,这份惺惺相惜的赞美之言,他有些承受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