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宝听了这话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但到底是听进去了点。虽说他嘴上老是瓜娃子小崽子的骂着,可他也明白郑三生现在比他有本事多了。
毕竟也是15万的东西,不是一笔小钱,虽说在郑多宝看来这就是件大开门的物件,但还是稳一手比较好。再说离郑三生回来应该也没多久了。
想到这儿,郑多宝带着徐静秋回到了柜台前笑着对那女人说道:“大妹子,是这样的,我儿子这会儿出去了,等他回来给他瞅一眼,他拍定了我就立马给你钱手了这物件,你看怎样?”
原本还笑嘻嘻的女人立马就拉长了脸。
“俺说掌柜滴,你是不是听俺说别家只出10万就后悔刚刚给俺开15万了?做人可不能这样!你要不想买了,俺现在立马就走!别找其他借口……”女人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满脸的不悦。
郑多宝连忙赔笑,“哪儿能啊,我儿子马上就回来了,大妹子你就稍微等那么一会儿……”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咦,郑老板这是又收上好东西了啊,这不是北宋耀州窑剔刻花卉盖盅么?刚好想到你这儿来掏宝贝就这么碰巧凑上了,这是跟我有缘啊,这东西,我要了!”
郑多宝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个身穿黑色羊绒阿尼玛外套的青年男人,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手腕上不经意间露出的金表上闪烁着碎钻的光芒。若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壕。
“你是?”郑多宝有些疑惑的询问,这男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嗐,郑老板这是生意太好了贵人多忘事吧!我叫付京生,前几天刚在你店里买过件青花瓷碗,想起来没?当天回去我就送我爷爷去了,他老人家一高兴奖励我一辆大G,这不停你店对门了么!”
顺着男子手势的方向看过去,对门一辆宝蓝色的大G,骚包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流畅的造型无一处不在显示着贵这个字。
郑多宝虽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不过显然就两字,有钱!绝对是个不差钱的金主。
“这耀州窑的盖盅我要了,正好前阵子我爷爷在欧洲旅行的时候瞧中过一件类似的,可惜当时被别人买走了,他还后悔了好久。这东西我要能拿回去,说不准他老人家一高兴再给我辆车呢!多少钱你直接说!”
一旁的女人听了立马凑了上去,“大兄弟,这东西是俺的,你要喜欢,俺直接卖给你!”
付京生嫌弃的在女人身上打量了一圈,转头朝着郑多宝说道:“郑老板,古玩的规矩我懂,我上你这儿来就是看中你郑家古玩店的招牌,你跟她先敲定,回头咱两再谈!这样吧,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我把电话留给你,你搞定之后直接给我打电话,多少钱到时候你开!”
说完付京生给郑多宝留了一张名片就出门开了车走了。
郑多宝心中不住的感慨,谁说富二代哦不,富三代都是纨绔来着,瞧这公子哥儿,太敞亮了!
女人讪讪的撇了撇嘴,满脸不快的对郑多宝说道:“18万,现在就给钱,不然俺就卖别家去了!”
“你你你,”郑多宝直接气乐了,“别家能给你这么多钱?”
女人眼珠子直转悠,嘿嘿的笑道:“本来没这么多,不过刚刚俺可是听到了,那公子哥叫付京生,开蓝色大G的,喜欢这东西,能出大价钱买。这消息被别的掌柜的知道,俺这物件肯定能卖出去……”
郑多宝顿时急了,蓉城古玩圈子就这么大,他虽不认识付京生,但瞧着眼熟,而且能开大G出手阔绰,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是谁了,这女人真到别家去把这事儿一说,这盖盅绝对能卖出去。
这可不行,这大金主可是自家的!瞧着就是不差钱的主!这转手一回绝对能赚不少!
“行行行,大妹子,现在就给你钱!”
“师傅!”徐静秋立马拉住郑多宝,“你别忘了师弟的话,他让你大物件等他回来的……”
女人看徐静秋拉人,立马嗤笑了起来,“从来都只听过老子管儿子的,掌柜的,你家怎地还反过来了,轮到儿子管老子啦?还是说掌柜的没本事,要儿子来撑腰?”
女人这话可算是激到郑多宝了,这面子上立马挂不住了。
“哪儿的话,我做主了,18万,你这东西我收了!静秋,来开票给钱!”
徐静秋急的不行,眼见劝不住郑多宝,她连忙找了个借口给郑三生打了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快速的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郑三生此时已经到从戴老板那儿出来,离家也不过十分钟的路了,就让徐静秋拖上一会儿,他马上到。
徐静秋听了信,心下安了几分,挂上电话就去拉郑多宝。
“师傅咱先慢点,师弟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反正也不急在这几分钟……”
两人说话间没注意到柜台前女人在听到郑三生还有几分钟就回家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眼珠子来回的直转悠。紧接着这女人大声的朝着郑多宝嚷嚷道:“掌柜的,俺看你是不想买了,那俺还是到隔壁的通宝轩还有尚谷斋去看看了!”
说话间女人就伸手把盖盅装到布袋里面。郑多宝一下子急了,用力的拉着布袋边缘连连说道:“大妹子别走,再等等,马上好……”
然而就在这时,女人抓着布袋的手却是突然间一松,郑多宝那头正用力,压根没想到女人会松手,这一时间力气根本没收住,那布袋整个的被他扯过来倒拎在了手中。里面的盖盅直接从袋子口滑落,“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儿!
一时间郑多宝傻了眼,徐静秋也愣住了。
只有那女人,在停了两秒之后立马大声的哀嚎了出来。
“俺的宝贝啊!你赔俺滴东西!”
郑多宝手足无措的呆立在原地,手中还拎着那破布袋子,眼睛前面都发了黑。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巴巴的朝着徐静秋问道:“这,这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