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姚俪说完之后,还来了个话说话术炫耀,特意将头朝着天台的对面望了一眼。
那边也是一座高楼,以她的智商,估计已然猜到,濮念瑶派出的无人机,就在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咦,还别说,正是如此。
站在中控台的濮念瑶,在看到姚俪投来这道目光后,脸上露出一股莫名的笑容。
哇塞!
劳资没看错吧?
戏精这是疯了?
她还有心思和师妹争风吃醋?
就在徐君羽翻江倒海时,那名黑衣人,好像忍不了姚俪的话,暴喝一声:
“胡说八道!这里没有狗带!你们眼睛都是瞎了吗?”
姚琅一听这话,眉头一皱,也没多说什么。
徐君羽可就不一样了,正愁怎么接姚俪的话呢,这么好的转移话题机会,倘若不努力抓住,那他还是人吗?
“嘿嘿!我说狗带好像没毛病吧?去年是谁啊?让我想想,让我稍微捋一捋,哎呦喂,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好得不能再好了呀!”
话到这里,徐君羽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随后,淡淡一笑:
“那个我也不卖关子了,也不再藏着掖着啦,反正我的捆仙绳已经饥渴难耐啦,狗带兄的脖子洗干净了没有?”
“咯咯!”姚俪笑得很开心,当日徐君羽困房伟隆的一幕,她至今都没有忘记,“狗带兄,咯咯,这个真没毛病!”
被人当面揭短,房伟隆火冒三丈,唰地一下,将他脸上了面罩摘了下来,露出本来的面貌,寒声道:
“徐君羽,姚俪,你们别太得意,我看是你们要一起狗带了,明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们上柱香的!”
“哈哈哈,狗带兄急眼啦!”
“哈哈哈,对啊对啊,太优秀啦!”
“你们这是找死!”房伟隆说话时,手掌一翻,一把飘着清光的飞剑,被他抓在手中。
“房兄且慢!”姚琅手掌往后一扬,做势是在阻止房伟隆出手。
殊不知,他这个手势还是另有安排。
嘭——
嘭——
嘭——
三声枪响,但听,三道惊慌无比的尖叫声,也随之同时传出。
要说,姚琅此前可是非常嚣张跋扈,没成想,转眼之间,整个人如同魂飞天外一样。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耳中却传来实行B计划的命令,姚琅圆润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片刻,人已瘫软在地。
房伟隆收到命令后,其反应总体来说还算正常,阴着脸沉吟了片刻,便主动落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带。
“有伤我身体者,可以报应;有害我性命者,可以报应。”
声音低不可闻,接下来,仙飘飘的一幕,神奇显现。
原本嬉皮笑脸的徐君羽,周身猛然闪耀着五彩的霞光。
“唰”的一声响,房伟隆应声不见。
“君羽欧巴,你……你……你……”
一连三个“你”之后,姚俪终究也没能挺到最后,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给我装,好好给我装吧,我还不知道戏精的心里素质,徐君羽心里暗暗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再起,紧随其后,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天空中飘荡:
“啧啧,你们吓成这副呆样,劳资有那么可怕吗?总之,凡人就是凡人!”
正在这时,一道不起眼的镁光在他眼前悄然一闪。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闪光的方位被他立马锁定。
今日之事,一旦被那些满嘴跑火车且没有丝毫职业素养的狗仔曝光了出去,那我可有些麻烦……
想到这,徐君羽拿出手机,准备叫事先埋伏的同事,去对面大楼走一趟。
一个呼吸之间,难以置信的表情惊现。
“不是吧,手机被人黑了?”
再次确认了一遍,手机还是无法开机,徐君羽的脸色陡然一变。
顷刻之间,只听得,“哦多克,卡几嘛……”(怎么办,不要走……)
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徐君羽的身影,快速闪到了放公文包的凉亭里。
不过,等他拿出手机即将接通的一刹那,对方竟然挂断了电话。
剑眉一锁,犀利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一扫。
“哎,可惜了,还是慢了一步!”
这支手机是姚琅丢下来的,他那么轻易地瘫软在地,又在关键点位,找人拍下了这一幕,无不说明,想要整死他。
其实,这个也很好理解,如果不明事理的人,不知前因后果的话,在看到刚才那一幕后,一定第一时间认定,今天天台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徐君羽的错。
假定,姚琅和他的同伙足够不要脸,说不定,还能把绑架二公主姚俪的事儿,推到徐君羽的头上。
好在,徐君羽的身后,站着濮念瑶等一干同事,这次行动全程都有监控,想要栽赃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是,也能给徐君羽,甚至徐君羽的家族,带来很严重的影响。
可能,这也是为何姚琅见击杀徐君羽不成之后,果断实行了这套恶毒的奸计。
眼下,帮教姚俪的罪名,或许他能洗刷干净,可有一条罪名,徐君羽休想洗掉。
这条罪名,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只是,一旦坐实了,那就够徐家喝一壶啦。
对皇室成员动武的罪名,徐君羽想洗掉,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洗掉了。
那位事先躲在暗处,按下快门拍下天台所发生的一幕后,不用猜,用徐君羽的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位爷一定会快速逃离现场。
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等着徐君羽找人锁定他。
再说了,刚才朝他开了三枪的人,也似乎也在同一时间,溜之大吉了。
所有的安排,都是极具章法,包括姚琅手机铃声响起,也事先在人的算计当中。
能够做到如此面面俱到,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姚琅这一系的人,绝对有高手存在。
想到这,徐君羽眼里的余光,落到了瘫软在地,假装昏死过去的姚琅身上,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时间,徐君羽微微一思索,轻轻一叹:
“15:55,希望后面不要发生错综复杂的案子!”
长吸了一口气,徐君羽将姚琅的手机放回公文包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的阴沉。
只见,一只血淋淋的人鼻,静静地躺在公文包里。
这是一只小翘鼻,鼻孔很小,徐君羽推测,确定一定以及十分肯定,这是一只女人的鼻子。
“人渣!”
对着姚琅骂了一句,徐君羽快速闪到人事不知的姚俪面前,附身在她的耳边,轻轻细语:
“难不成,二公主一直这样装下去不成?”
“……”
见姚俪依旧装做吓昏死,徐君羽微微一笑,心里面笑骂,小样儿,戏精,就你那点儿小把戏,劳资一眼就看穿了,摇了摇头,他又小声地说:
“不好意思,刚才我的反应有点儿慢了一拍,没有在第一时间接住二公主,实属一时失误!”
其实吧,他这话的弦外之音,也就是想告诉姚俪,别在这儿装了,你想占我便宜的计策,早已被我识破,还是乖乖面对现实吧。
“……”
当前,表演昏死过去的姚俪,心中一万只泥牛奔腾而过,毫不客气在心里,骂了徐君羽千把遍。
她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徐君羽一个“爱的抱杀”,可是,如此简单的要求,居然还不能让她实现。
一个不通人情,不讲情面的混人。
见还是没有回应,徐君羽面色凝重地瞄了姚琅一眼,然后,他用看似忧郁却又风轻云淡的语气说:
“不着急,反正大家的时间都很充裕,都深入了解一下彼此,也不很好的!你们继续表演,我呢,就不在这陪你们演戏了,一会儿,我的同事们到了之后,麻烦做好笔录!”
话音一落,徐君羽的身影,就从天台上消失不见。
他是想着,凭着自己筑基大圆满的修为,追上筑基后期的房伟隆再说。
然而,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个房伟隆,看似跑得很慌,也看似跑到了东边,可最终等徐君羽追过来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仿佛就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溜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真是活久见了,没道理啊,我在他临走之前,明明悄悄给他下了追踪标记的呀,为何现在一点儿线索都没了呢?”
追踪标记,凡是被种下之人,按照常理,大都不会自动消失,如果真要找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房伟隆发现了,并且还将它悄悄抹除了。
“嗨,真看不出来,这位不怎么起眼儿的狗带兄,没想到啊,心计也是够深沉的呀,看来劳资遇到的对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望着空空荡荡的虚空,徐君羽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后,认准了联邦调查局塘城办事处的方向,想也不想,就疾速飞了过去。
……
且说,黄金救援中心的濮念瑶,在看到徐君羽吓晕姚琅的一幕后,急忙走到郝鸿云的身边,暗示他将这段视频处理一下。
不曾想,郝鸿云私自打游戏的一幕,刚好被濮念瑶看个正着。
可她深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
是以,濮念瑶对着愣住的郝鸿云,莞尔一笑:
“没事,以后稍微注意点,工作期间,只要手底下的Case做完了,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阿郝,你接着玩,顺便将现场视频……”
感激涕零的郝鸿云,很有默契地说了一句,Yes,Madam!
……
“观众朋友,下面播报一条时事要闻,湾角隧道绑架案,受害人姚俪顺利解救,目前正在惠仁医院接受治疗,现场1名犯罪嫌疑人,已被依法羁押在案。
稍候,星耀电视台电视台,《时事新闻播报》栏目主持人滕慕蕊,将对黄金救援中心进行独家采访,观众朋友,千万不要走开。”
画面定格在濮念瑶的身上,一名戴了黑色棒球帽的面罩哥,对着她的照片深情一笑。
倏尔,坐在电脑桌前,娴熟无比地装上特殊声卡,才对着面前麦克风叠音道:
“(哦多克),各位会员,(卡几嘛),药剂已发,(扣嘛喔),灭虫开始!”
说完,面罩哥将事先准备好的药剂包,使用阅后即焚的保密手段,发送到在线会员群中。
药剂包主要用来对智能手机窃听攻击。
它是基于手机内置加速度传感器(俗称,加速度计),利用大数据语音库,准确识别和重建的窃听攻击技术。
当然了,囿于加速度计采样率的不高,通常语音重构模型只能采样1500Hz以下的音频数据,但是,面罩哥的药剂包里涵盖了监听人所有元音信息。
极个别被监听人的元音信息不太完整,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实时完善。
特别恐怖的是,整个攻击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违法风险。
只要被监听人接通了电话,攻击者利用任意App,也无需任何授权,即可拿到对方的语音数据,通过事先重构语音模型,从而识别还原出语音。
……
16:30,联邦调查局塘城办事处,事务大厅。
徐君羽穿着帅气的制服,朝电梯口大踏步地走去。
叮——
电梯门开。
可等在电梯门口的特工,都没有上去的意思,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分立于两旁,好不壮观!
“喔,我不就破了一件不寻常绑架案吗,用得着这么列队欢迎,你们真的至于吗?”
小声嘟哝了一句,徐君羽整了整帽檐,大摇大摆地走上了电梯。
当他上了电梯之后,顿觉情况有些不对,分立两旁之人对他同时投以复杂的目光。
这当中,有吃惊,也有嘲讽,更有鄙夷,总之,就没有一点点善意。
“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是你们自己不上来,怪我吗?”
斜着眼,看了门口一眼,又咕哝了一句:
“到底上不上,不上的话,劳资可就不等了!”
叮——
终于,是要关门了,这帮人真是有毛病,都站在电梯门口了,却全都不上来,当真是亮瞎我的双眼,这样也好,一个人多自在呀。
心里面长松了一口气,徐君羽坐等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
弹指一挥间,一条手臂挡在了电梯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