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飘飘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是想拉上陆家一起,若有个什么事,也好一起承担, 不至于叫英国公府孤立无援。
陆欣虞就是第一步,她也不是白给人家交朋友,季奉言这边没办法拉拢陆长延的话,她就自己来。
“夫君,咱们英国公府会需要陆家的。”
云飘飘摇季奉言的手臂,试图说清楚,“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更何况因为我,英国公府都被秦易盯上了,我总要做点什么啊。”
话是没错,但季奉言不觉得是云飘飘一个人的事儿,“那我也有份,若是你这么说,我也得罪了他,地下室还是咱们一起去闯的。”
云飘飘心里的忐忑终于破冰融化了,安心的笑容看起来舒心不少。
不过季奉言还是很有地方不明白,碰巧云飘飘也正喃喃自语,
“但还有一个,我不太明白,为何秦易要杀那么多人,只是为了……”
云飘飘的话点到为止, 她不想季奉言知道太多,否则难以解释自己也明白。
还好季奉言也不纠结于此,正好突然想到了陆家,恍然大悟的模样和随之而来的纠结的眼神,告诉云飘飘这事是有头绪的。
“陆长延还是有点用的,他查出来了秦易杀的人都有些关系,只不过现在……”
季奉言看了一眼云飘飘,之后的话还是有些打击人,然而自己夫人盼望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好让人失望。
“你知道的,秦易是他的师长,无论如何掌握了不好的东西,不清楚是不是会站在我们这边。”
季奉言还有没说的,可云飘飘突然松开的眉眼告诉他不必再说了,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些我都知道,不然我为何要接近陆欣虞?那么多京城贵女,我大可以一个都不理会。”
季奉言不再言语,态度似乎默认了这事,云飘飘看上去不着急这事,开始翻看话本吃点心,他也便站到书架面前去了。
几日后英国公回到家,下朝之后的老国公爷总是特别疲惫,这次却不同以往,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兰桂轩。
“言儿,飘飘。”
二人请他进来落座,上了茶,稍作休息之后,英国公便语出惊人,
“今日陛下夸赞了秦易,言‘不愧是刑部尚书’,我看不出何意,只好来问你们。”
英国公还是服老的,此刻面上的焦急让人心疼,云飘飘知道他是担心英国公府的未来,可也不必如此害怕秦易,至少现在的争端是在皇帝和秦易之间,他们已经置身事外了。
“公爹不必担心,此事既然是陛下安排给秦易的,那就不管我们的事,隔岸观火就好。”
季奉言也点点头,但这句话的意思迟迟没有个结果。
“依我看,大约就是跟你们群臣打哑谜,实际上只有秦易听的明白,还不如静观其变,看秦易之后如何行动,此时也只能这样了,若是真要深究是什么意思反倒不容易。”
要去猜别人的悄悄话哪里是这么手到擒来的呢?
云飘飘看英国公的神色还是没少多少愁苦,干脆再大胆点猜想,也给他个确切的底儿。
“公爹啊,他们如此睡说不定就是给你们看,早就勾结好了,若是你们再敢继续查下去,可就不归我管了。”
云飘飘又装作庆幸,“还好公爹早跟我们说了,不要再……若不是如此,今日被杀鸡儆猴的就是咱们了。”
说的劫后余生似的,季奉言要笑不笑被云飘飘看见了,马上在底下掐他,这都克制不住,若是没办法说服英国公放心,怕是睡都不安稳了。
“那就好,咱们啊,可千万别去掺和这事了,就安生过咱们的日子。”
他这就起身要走,云飘飘和季奉言也站起来要送,然而英国公却突然停下来,看着云飘飘,眼里许多愧疚涌出来,
她知道马上要面对有些尴尬的场面,所以急中生智,把话题转了过去,
“公爹,我记起来了,之前说要给你的茶叶,一直忘了给,瞧我这记性,还要您老人家为难,不必说了,我知道了,这就去取呢,夫君送送公爹,待会我跟小玫一起送去书房。”
茶叶么,还是多的,而且黑狐岭的茶到现在还没喝完,倒也不是不值钱,反而这东西只有黑狐岭有,云飘飘也是想尽一尽孝道。
至于英国公,其实总的说来还是对她好的,只不过在国公夫人这里总是让人不理解。
不多时,英国公走了,季奉言和云飘飘在屋里子排排坐,二人都欲言又止,还是季奉言先一步,“你说我爹到底想干什么,要纵容那个女人,又对你这么。”
他一声闷哼满是不舒服,打断了自己的话,不过云飘飘不怎么在意,“这有什么的,本来也没害到我什么,你不是来的及时救我一命了么?”
说起来这事,云飘飘还是很感动,那日皇帝肯定对英国公父子说了什么,指不定就是要他们放弃自己的,不过季奉言还是这么快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了,那日……”
“你是想问那日陛下问了什么对吧,还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爹公主的婚事。”
“什么?你仔细说说。”
云飘飘知道了,跟自己想的八九不离十,只是季奉言这个二愣子没看出来,其实这话就是针对他。
为何公主的婚事要麻烦英国公?这不就是属意季奉言的意思么?
季奉言还不明白,“什么仔细说说,就是问我爹,‘公主适龄当嫁,可有什么佳婿之选?’就这样了,还有什么?”
他不太清楚云飘飘的意思,尤其是看见她不屑无奈的眼神,更是委屈。
“我没做什么啊,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是谁?”
“英国公世子季奉言啊?怎么了?”
“公主要嫁人问你做什么?”
“不是问我啊,是问我爹,夫人你是不是没好好听我说话?”
“还倒打一耙,问公爹为何要带上你一起?自己想想。”
季奉言果真停下了要辩解,微微低着头开始沉思,不出片刻就叫云飘飘看见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知道了吧?”
她真是拿季奉言没办法,明明读了这么多书,可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呆楞。
不过说不定也不是坏事,因为若不是他这呆头鹅一样的反应,说不准那日自己就只能等季奉言在大殿里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