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云飘飘怨念完,面前明晃晃的刀身就让她知道事情严重了,这一看就是季奉言没法对付的。
而且自己还是个怀孕的半吊子,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今日要栽在这里了吧?
云飘飘心里一阵阵的发冷,手更紧的握住季奉言的,二人却一时无言,显然是无法可想。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他们的风格,眼看着杀手一袭黑衣看不清身形的冲过来,只有雪白的刀光在极速逼近,云飘飘二话不说就带着季奉言往旁边倒。
他快是快,可快的时候就难转方向,就不信了谁还能这么大手笔,出个十项全能的杀手来取自己的命。
谁知道这一转弯,云飘飘还没站稳呢,杀手的刀刃就紧逼过来,倒也看不清楚他的身形是不是急转弯成功了,反正云飘飘是危在旦夕了。
“救命啊——”云飘飘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再不喊一声就没机会了。
谁知道这一声说的还真是有些效果的,马上要砍到自己头上的刀刃停下来了。
“云飘飘?”
“陆长延?”
绝了,怎么是他啊?季奉言看着二人互报姓名,主要是云飘飘还从他胳膊里钻出来,怒气冲冲的瞪着陆长延。
“你这么回事,秦易教你来杀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等着吧你。”
只是他方才拔刀的气势实在是不符合他文人的身份,云飘飘心里复杂起来,自己方才“十项全能”的话竟然一语成谶。
“瞎说什么,老师只是要我来此截住两个人,谁知道你们……”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陆长延自己也想清楚了些,秦易在他心里本来就是神通广大的,之云飘飘和季奉言的形踪也不奇怪。
只是知道了还出这种命令,就有些居心叵测的嫌疑了,陆长延自己也不知道会是这两个人,虽然算有些过节,可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
“看样子是想明白了,秦易指不定模模糊糊说了什么话,教你觉得是恶人。现在看清楚了,是恶人么,我看你老师才是恶人。”
云飘飘一句话的便宜都不给他留,更不给秦易留,只不过陆长延到底是心虚,不做什么反驳,但也对云飘飘说秦易的话不高兴。
“你还不高兴呢,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反驳啊,他明明知道是我跟季奉言,还是要你来,如果不是我喊一声,你杀人了你知不知道?谁给你兜着啊?秦易?”
陆长延马上就被堵的说不出话,心里也苦,不知道为何老是要这么做,还刻意暗示自己对方难缠,最好带些防身的东西。
他是想着先发制人,谁知道……
“若不是你们乱跑,我至于这么步步紧逼么,我不过是想留下你们去见我老师,可没有要杀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云飘飘得意的神色分毫不改,而且看样子很高兴跟陆长延理论,打嘴仗,她此刻一言不发的看着陆长延手上的刀刃,又看看他,
“我知道了,虽然你什么都不说就拿着刀追我们,但还是没想杀人,你说给陛下听说给乞丐听,谁信你啊。”
云飘飘不屑又升起,秦易就是想找替罪羊或者什么,或者干脆拉下这陆府的嫡长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就是居心叵测,现在陆长延不相信不要紧,云飘飘总有看他大惊失色的一日。
“走了,既然没什么事,也不准备杀咱们,还不回家怕是还有下一轮,你,跟着,别呆着什么事都不做了,如果你要证明你老师真对我们没有杀心,就跟着我们一直到英国公府。”
季奉言也点点头,他不想跟陆长延说什么,再者,云飘飘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这京城也没什么人为难你,你就跟我们去英国公府门口然后再走,也不是很远,而且说不定有你老师的杀手在暗中看着,保护你呢。”
阴阳怪气第一名,云飘飘心里不住的感慨,自己实在是有些吵嘴的本事的,这两下不就把刑部尚书的十项全能呢接班人给说的哑口无言了?
其实陆长延心里也是真的不明白,加上被云飘飘的一顿说给怼的自我怀疑了,一时间没注意到她那么得意。
等到了英国公府门口,看见二人高高在上,其实也就高了两个台阶, 这么往下看着自己的时候,陆长延才看出来云飘飘对自己怜悯的神色。
一下子就刺痛了他本来摇摇欲坠的心,勃然变色是肯定的,然而更快的是转身离开,云飘飘摇摇头,用半条街都听得见的声音感慨
“这肚量啊,都气的忘记甩袖子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先笑了,只是季奉言小心护着她肚子,又再三催促,云飘飘才恋恋不舍的回去了。
“好了,这下安全了,我下次出去还是带着你一起,或者多带几个人。这陆长延啊,实在是好玩,你也不必气了,咱们马上就能看他大惊失色的模样。”
对秦易那么相信就是叫云飘飘不舒服,但季奉言的关注点显然不太一样。
“你啊,就别老想着出去了,罢了,如你所言,下次带着我,我带着披风,如此就无事了。”
季奉言给云飘飘盖好毯子,现在天气慢慢的转凉了,他也要小心些云飘飘的身子。
但欲言又止的神色还是禁不住云飘飘问,“这是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啊?”
“之前不是不给你云婷婷的,联系方式,只不过她交代了,只有你万分危急的时候才可以。我是想她来保护你的,我若是之前认真学些武艺就好了。”
季奉言难得有些委屈无奈,低下头,手也没处安放,看的云飘飘心里软软的。
“我知道了,她有她的事情,大不了我不经常出去就好了,再说青天白日的也不至于跟今日一般。”
云飘飘很快就安抚好自己,也理顺了季奉言的担心,二人算是解决了这次的心结。
“咱们想想明日的对峙吧,也不知道秦易会不会把陆长延推出去,礼部尚书若是对起来可不容易啊。”
季奉言也沉思,屋外渐渐响起了雨声,二人都默契的没说话,时间仿佛停滞在这一刻了。
就是不知道心情如何,明明应该紧张担心,却因为这雨声不动声色的释然起来。
“咱们看着办吧,好歹是英国公府,怎么也不至于斗不过一个寒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