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这个差事就不能推辞了么?云飘飘只直觉不能,这话也不太好问出口。
还是等着他们父子解决了这些事情再说吧。
但是门口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衣角,“陆欣虞?你怎么来了?这又是怎么了?”
陆欣虞倒是不进来,招手示意云飘飘出来,也算是比较有分寸感了。
“你就不奇怪我为何来找你么,这事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今日的陆欣虞有些兴奋了,不然话不会这么多。
云飘飘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乐呵呵的随陆欣虞到门外,“怎么的,今日是转性子了?”
“你若是知道那尸体到底是个什么结果,便不会如此冷静了。”
陆欣虞此刻露出的跃跃欲试,完全不像是云飘飘之前认识的大家闺秀。
“怎么的,你知道?那还卖什么关子,来此不就是要告诉我的么?”云飘飘觉得是有事的,而且十有八九跟国公府有关系,不然陆欣虞不会这么激动。
那眼里的暗示意味都要溢出来了,瞧得人怪不舒服的。
“难不成是国公府里的人?谁啊,不至于吧,这可是跟国公夫人过不去。”
云飘飘这几日也不是没想过到底是谁,但是纵观整个国公府,就是自己还有季奉言跟她不对付。
难不成陆欣虞这话的意思是要自己认罪不成?那也太荒诞了。
“你日后就知道了,我今日来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这案子总要了结的,咱们不表个态,府衙也不好继续敷衍咱们,总还是要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云飘飘连连点头表示理解,“那咱们什么时候闹一场,在哪?”
“商量商量?”云飘飘看着四下零零散散的人,这总得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吧?
“我爹去宫里了,咱们不若就去我书房,出去怕国公夫人要乱来。”
季奉言的话不无道理,还是人在府里的好。
于是三人都坐下,陆欣虞对季奉言的书房倒是没多看,开门见山,“我那侍女死的到底冤枉,我也不能看着这杨樱被人带走,怎么也是要你们国公府给个交代,我才好罢休。”
云飘飘点点头,这也不是过分的要求,只是现在杨樱是罪魁祸首,“这正主都不见了,你要啥交代?”
“怎么交代?”季奉言补充道。
“演一出戏。”陆欣虞突然抽出把扇子,整的还挺书生气。
云飘飘跟季奉言面面相觑,还是暂且信了她的,云飘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陆欣虞,月发觉得这不是自己一开始知道的那个大家闺秀了。
甚至才女都不足以说明这女子的灵秀,她看上去文弱,实际上鬼心思可不少。
“那就看你安排了,可需要我们做什么事?”
陆欣虞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愣愣的看着季奉言和云飘飘,“你们……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诉你们,季奉行便是带走杨樱的人。”
什么!云飘飘和季奉言齐齐站起来,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眼睛睁大的甚至有些可怖。
“怎么可能?那可是他娘,如何会是他?”季奉言第一个不信,云飘飘虽然没说什么,可也是默认的。
桌上的茶杯还被拍的水波未平,陆欣虞已经是看好戏的神色,“就是这样,我告诉你们也算是你们信任我的回报,信与不信看你们自己。”
话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信的,云飘飘安抚季奉言,虽然的确是个意外的消息,“我知道是真的,你也没必要拿个假消息糊弄我们,现在好歹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陆欣虞下意识的皱眉,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形容,云飘飘却乐得看她如此,还有心要捉弄,却被季奉言眼神制止了,
“好嘛,这也不是什么着急要紧的事情,至少不是咱们的,我就逗她一下。”
陆欣虞微微笑着,眼里不无讥讽,
“你倒是不着急,好在季奉行也不是我家的什么亲戚,就此拜别,三日后西城酒楼。”
陆欣虞爽快的像个侠女,看的云飘飘都不免有些羡慕。
“她倒是洒脱,完全没有死了个亲近之人的不快。”
季奉言不知道说什么,她这话到底是夸呢,还是贬?
国公府自然是要有人的,可若是英国公不离开,也就没有季奉言非得在家的必要。
只是英国公也是头一回当主考官,这各项流程和注意事项都得去宫里一一的学过,这才能担当大任。
长长的过道上第三次响起内侍的声音,“国公爷不必担心,瞧您这汗流浃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受罚呢。”
英国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嘿嘿笑了几下就算是应付了。
只是他心里的不安一点都不比即将受罚的人少,这陛下要自己当主考官,怎么都透露出些玩笑的意味。
若只是二人之间说说便罢了,谁知自己竟是在昭告天下之后才知道的。
这可如何是好,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今日去不只是学规矩礼仪注意事项的,英国公更多还想问问皇帝的用意。
带路的内侍停下脚步,英国公出神,堪堪在内侍转身要引路的时候,下意识惊醒,而后脚步一顿,重新整顿了周身的气势,这才不至于过分萎靡。
虽然踏进去之前还在想,皇帝要自己去主考,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但是看见龙椅上那个精神抖擞的老者,英国公还是抖了一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长声过后,心里莫名其妙平静了不少,而且也干微微抬头看上面的皇帝了。
“陛下唤臣来是……”
英国公上前半步,突然被皇帝问住,
“英国公世子近来可好?”
什么?问季奉言?这是哪门子的路数,季奉言好的很啊,跟云飘飘如胶似漆的,天天都要在一起,可这些说出口了怕是要挨板子吧。
英国公汗流到眼睛边上都不敢擦,只好支支吾吾的应付,“近来还好,读书很有认真的模样。”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英国公还是深呼吸,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似乎不应该说起季奉言。
可这话题是皇帝挑起的,他也不好贸然转移。
“那几日后的科举,可有报上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