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吩咐下去,派几个咱们信得过的家丁来保护。”
“多谢世子,少夫人!”
云飘飘笑着离开了,季奉言在身边心里也轻松不少。
“或许不必留这一手,杨樱已经没什么翻案的机会了。”
是啊,证据确凿之下,还有什么巧舌如簧能解决呢?没有的。
“等下,我们好像忘了什么,这二牛都承认了,但是没说是怎么杀了丫鬟的,就是下药么?”
云飘飘突然停下脚步,在夜色里她的眼睛很是明亮。
季奉言也支支吾吾的,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咱们问问?”
这话算什么,现在再去问,云飘飘想了想却真有些心动,下毒这种事情其实不适合大老粗去做,但国公夫人都安排了,定然有她的考虑。
至于这么容易就叛变了,云飘飘归结于国公夫人脑力不太行了,虽然还是使得出阴招,但是看人的颜色却大不如从前。
“那咱们还睡不睡觉了?”云飘飘苦笑,但季奉言知道她其实还是对自己的提议心动了,很是高兴的点点头,“自然要去啦,我好不容易帮上些忙,咱们去问问也省的自己瞎想。”
是这个理,于是云飘飘和季奉言就折返回去,二牛开门看见二人还有些迷惑,这是干什么呢,杀个回马枪,难不成还是想好了要杀人灭口么?
不会吧?二牛心里哆嗦着请他们进来,还没准备好就听见这么一句,“你是如何杀的那侍女?我仿佛记得你只是去了兰桂轩后,但陆欣虞的侍女并没有去那里。”
云飘飘说的很肯定,但二牛马上就摇头,却又在说清楚之前带着微微防备,“少夫人可要允诺我不死,我才能说。”
“好,这有什么难的,这杨樱已经伏法了,自然没你什么事。”
二牛这下可放心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是这样的,我那天晚上闲的没事干才去兰桂轩,纵然知道世子和夫人已经住进去了,还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等一下,什么好东西?”
云飘飘大概回忆了一下,都是些破烂,能有什么好东西?
“哎呀,少夫人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兰桂轩也就是最近才有你们二位主子住进去,之前都是空的,所以便有不少幽会的侍女家丁,我知道,若是遇到一个就去要点酒钱,也算是补贴了。”
云飘飘先忍不住笑出来,看着季奉言好不得意,“你瞧瞧,国公府的待遇不好,钱不发到位,人家都去拆散鸳鸯补贴家用了。”
说的季奉言也很是尴尬,可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在兰桂轩后门卿卿我我不是好事,这二牛打家劫舍也不是。
他一时间梗住了,不知道如何说,但云飘飘已经说了这二牛罪不致死,也便不好拆她的台。
云飘飘接着问二牛,“那你的意思是,陆欣虞的侍女初来乍到就跟人好上了?这怎么也不太可能吧?我听着都觉得……”
“少夫人您有所不知,这侍女实在是貌美,好几个家丁看见了就到处说,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有人去送香囊,也就是示好的意思,我也打听到了他们幽会的地方,谁知道去了就看见那侍女不从,被硬塞了药丸一样的东西。”
“然后呢?”云飘飘有些着急,见他说的慢,忍不住催促。
“然后就威胁她,若是不见面就要死,谁知道真死了。”
云飘飘和季奉言看着相对无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人不是你杀的啊?”
这种结果还真是没想到,云飘飘有些尴尬,但是看着季奉言,忍不住感慨,“你还真是想的周到,还好咱们回来问了。”
“咋啦,人可不是我杀的啊,我就是看见了,又去给那家丁当了回说客,侍女宁死不从这才……”
“行了知道了,我这下更睡不着了。”云飘飘难受了,这到底是多复杂的事情啊?若是说这里面有国公夫人的手笔,可二牛说的时候又完全没发现,若是没有,那家丁的药?
“对了,那药是哪里来的你知道么?”
她问的又急又激动,仿佛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二牛倒是没想到这二位又“迷途知返”了,挠了挠头,还是说了,“是国公夫人的大侍女手里拿的,听说是宫里才有的东西。”
这水可就深了,云飘飘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一眼季奉言,摇摇头。
“咱们先睡觉吧,不眠不休的查也实在是太敬业了,这大理寺都没事做了。”
季奉言忍俊不禁,“那咱们回去,我也困倦了。”
虽然接连不断的来新消息,但云飘飘的兴奋劲很快就过去了,这就随季奉言回去了,也放过二牛,让人家能睡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二人就到了公堂,看着杨樱从国公夫人的侄女到带着枷锁,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滋味,说大快人心似乎也不至于,但是平淡也实在是没有这么冷静。
“咱们府里的二牛呢,怎么处置?”季奉言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因为今日杨樱一处置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剩下的二牛最多也只能作为扳倒国公夫人的筹码。
实际上云飘飘和季奉言都知道是没办法扯她下来的,这把柄只是让自己安心些。
“留着呗,不过咱们还是药小惩大戒,我知道这些人都不该去兰桂轩的,以后只要抓到一个就重罚,这可是咱们俩的院子,不能由着下面的人乱来。”
云飘飘说的很坚定,眼神也一动不动的看杨樱,慢慢的被师爷引导着画押,她几乎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药冒着风险来国公府跟自己抢饭吃,实在是得不偿失的。
或许她一开始不知道自己是国公夫人手里的棋子,还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了。
总之云飘飘心里五味杂陈,似乎没有因为看见杨樱被就地正法产生什么快感,只是摇摇季奉言的手臂,“咱们不看了,回去好不好?”
季奉言自然是依着她的,而且这等血腥的场面也实在是会吓到她。
“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季奉言看着今日的云飘飘格外萎靡,平日里那些兴高采烈要去看看的小摊或者酒楼新菜,现在都没什么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