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传回来的消息说,这南边来的刘缵还是冯太后的第一个男宠,冯太后对他是动了真情的。因此,最多每隔一两年,这刘缵总要受到北魏邀请或是领命出使北朝。他们之间的那点事已经是南朝不少重臣心照不宣的秘密。
北边递回的消息说,十六年前,这刘缵出使北朝之时,曾被当时的献文帝拓拔弘发现他与太后的私情,献文帝一怒之下击杀了两个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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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上途中,一直在车辇中闭目养神的刘缵,恍惚间又回到了十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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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那场尴尬的宫宴后,冯太后的太和宫,朦胧的宫灯柔柔的光线洒在太后的凤床上。由于宴会上突然见到了自己一心牵系的李嫣如,刘缵盯着床上裸躺着的女人,眼光不由多了几分游离,动作也有些慵懒。
一年不见,冯太后似乎丰韵了不少,尤其是鼓起的腹部竟有几分似是有孕的模样。察觉到刘缵的兴趣索然,冯有霓先自将自身不多的热情灭了去,随手拿起丢弃一旁的轻纱裹住了身子:“缵郎似有什么心事,可是还在为今天宴会的事情而恼么?”边说,边将一只白腴无力的臂膀搭上了刘缵的肩,然后慢慢滑落到胸部,轻轻的爱抚着刘缵黝黑发亮而结实的身体………
逐渐被撩拨得**焚身的刘缵突然翻身抱住这个床帏中风情万千的女人,女人那件刚裹上身的轻纱被一只大手抛出了帐外………
太和宫内一派春宵暖帐旖旎风光,太和宫外的两场铿锵较量却已拉开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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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以为当前之急务尚不是李奕、李敷俩小人,而是乙浑啊!”尚书崔尧光世沐皇恩,对于新皇自然保持了一份赤诚的忠贞:“臣近日屡闻,那乙浑老儿府中似有异动,圣上要早下决心啦!”
受命于先帝的两朝丞相乙浑,自恃功高盖主,从新皇登基那天开始便没有将这乳臭未干的小儿放在眼中。近来更随着野心的日益膨胀,竟起了取帝而代之的念头,并在府中秘密集结已有数日。
这一切自然逃不脱冯太后和献文帝拓拔弘的眼睛。献文帝拓拔弘之所以暂按不发,一则因为乙浑毕竟受先帝遗命,生性至孝的他倘若没有实据在手,是不愿轻易对这样的遗命大臣发难的。二则便是因为冯太后日渐宠幸而逐渐羽翼丰满的李奕、李敷俩兄弟,献文帝里最提防的还是在这深宫后院里有可能发芽成长的祸根。离自己最近的总是最让人提防,那不知何时刺出的剑,由于近在身侧而更令人产生防不胜防的恐惧。
再加上南朝此时派来了刘缵,这彻底激怒了献文帝拓拔弘。两国交战尚不杀来使,献文帝拓拔弘杀不得南朝使节刘缵,还杀不得自己的臣子吗?于是,这南朝来的刘缵倒成了冯太后素日宠臣李奕、李敷俩兄弟的催命符。太后寿安宫内春光旖旎的时刻,竟成了李奕、李敷俩兄弟的断头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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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缵固然可谓是冯太后心尖上的肉,但这女人显然并不是一个有爱就能冲昏头脑的人。与她娇媚身躯下掩藏的经国伟业相比,男人倒像了荠沫,不过是缓解她宫闱寂寞的玩物。若说她对刘缵有何不同,不过是由于距离之远,令她并无法像掌握身边的其他男宠那样,完全掌握刘缵而已。若是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放弃南侵,在她是万万不可能的。
而冯太后之所以不惜与献文帝起争执,至今按兵不发,说到底,实则是因国存内患。日渐壮大,直至让冯太后也不由面容动色的乙浑,才是令冯太后不同意献文帝拓拔弘南征的主要原因。
因此,南朝皇帝派她的
情人刘缵北上缓和局面,在此情势下她不得不,并也乐得卖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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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天安二年,公元467年二月,北魏发生了历史上影响深远的两桩大事。一桩是北魏冯太后手段果断,一举打掉了丞相乙浑的谋反逆谋。另一桩则是献文帝拓拔弘同时击杀了冯太后的俩男宠李奕、李敷俩兄弟。
两桩事的直接后果便是,冯太后剥夺了献文帝拓拔弘原本就是表面上拥有的权力,自己由幕后转向前台,完全实际掌握了北魏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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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483年,南齐骁骑将军、通邦大使刘缵北上的同时,北边马啼哓哓,一群四年前领命南下的黑衣人再一次踏上尘土茫茫的官道,只是此次的目的地是北朝的洛阳。
南边桨橹声声,数名青衣劲装,显然武功甚高的壮年男子,在接到飞鸽传书后也急忙赶赴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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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即将掀起波涛的洛阳城,似乎没有丝毫反应,一如往昔的宁静。街上人来熙攘,市面一片繁华。晟廷钺晟老爷子早在多年前就固辞四通市市监一职,朝廷也没把此职再收回,另择一本地声望较高的商贾续任。只是本地一旦有何重大商事,实际还是由晟氏担龙头,就如同两个月前的十里长街盛会,依然是晟氏唱响主角。
晟老爷子显然也接到南齐骁骑将军、通邦大使刘缵北上的消息,但他深知事情并未就此完结。但既然儿子不要自己插手,他也乐得让他自己动脑用心保护自己喜爱的女子,因此,除了在终日悠闲中随耳听听各方线报,倒也未再有多余举动。
晟傲毅自然知道自己布事如此顺利,少不了父亲的默许,心里自然体会到了父亲迟来的苦心。虽依然无法接受事实,但对老爷子的态度明显缓和,说到底毕竟是父子连心,再大的怨恨都能化解,更何况毕竟人在江湖还身不由己……….晟傲毅努力找寻各种理由说服自己,这样他能在见到宛儿时能心安理得一些。甚至每每被她勾起怒火时,使唤起她来也少了几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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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水来,我要漱洗!”早晨打着哈欠从卧房外间的地铺爬起来,晟傲毅就开始想着法的使唤他那不听话的贴身侍婢李宛儿。
里间晟大少爷的卧床上赫然的女子正是李宛儿,由于前两个晚上的僵持,李宛儿身心俱疲,等到确定在外间打地铺的晟傲毅并无非分之想后,她这晚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却一大早就被这聒噪的声音给吵醒了。
起身便略感不适的李宛儿,压了压那阵晕眩,默默理了理合衣而眠留下的褶皱,走了出来。外间的晟傲毅黑着两个眼圈,自己已经将衣服穿好,显然也是没有睡好,正抬手伸腿的舒活有些酸痛的身子。见到李宛儿一副恹恹的模样,他几乎有点动摇,但还是硬着嘴吩咐到:“大丫头,你就这样侍候主子的吗?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给我打水去!”
李宛儿仍是默不出声的往门外走去,看着门口那抹单薄的身影,晟傲毅几乎就要出声叫住她。但转念一想着她时刻想着离开自己,于是,话到嘴边,他硬是又咽下,撇开头去不看她。
四年了,他现在要彻底俘虏李宛儿,哪怕留在她心里的形象坏到只有暴虐,也要留住她。他对她的失而复得已是第三次,此次他一定要把她牢牢箍在身边。当然,他也不会放过伤害了她和她的家人的凶手。
在他晟傲毅眼中,如果说有什么是足以令他动颜的,唯一就是眼前这个小女子李宛儿了。其余人等,哪怕他是当今皇上,想要伤害到他的人,也不可以。这就是富可敌国的晟氏接班人的霸气,这俨然是一个领域的王者的底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