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听话别闹。"君洛离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来。"虽已醒来但还是需要静心休养,你现在过去岂不是坏了事。"君洛离虽眼神看着顾以安,但是还是将思绪停留在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场幻境之中,想必那场幻境凤芫也看到了吧。
君洛离现在是说者无心可听者却有意,他语气之中隐约透露着别样的消息来。一开始顾以安还未发觉过来,可细细品味之后却联想到一些令人羞红的想法来,脑海里轰得浮现出一幕醉卧美人膝的场景来。她有些脸红的顺势靠在君洛离怀中,双手勾搭在他的双肩之上,闪躲君洛离投来的眼神,转移注意力开始认真数着自己葱白的手指,她笑容之**现了丝狡黠,君洛离看得一清二楚,小丫头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分明是有些什么想法,却要遮掩着自己。
"我还是不方便过去,毕竟困意来袭我要打盹会。"顾以安用行动表示自己有了困意,开始打起小小的哈欠来,眼睛之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啊离,我很赞同你现在的意思,可不能轻易扰了大舅舅的清静,才醒过来肯定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顾以安自言自语着,君洛离相当配合的沉默不说话,看着她一个劲的在演戏。"等会让啊言送点吃食过去。"
顾以安现在脑海里回荡着的还是张逸极有可能现在抱着美人入怀之中的暧昧样子,自己若是贸然过去恐只会搅局,还是打消这个坏人好事的念头,她的脸上又开始有红晕飘上来,耳根子都已经羞红了。若是君洛离现在手伸过去摸她的耳朵,定能摸到她的耳朵比身子还要烫着呢。君洛离抬起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小脸,这小丫头怎么就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了。
"你又捏我脸。"顾以安气呼呼的鼓着脸狠狠瞪着他,现在的模样像是个鼓起的青蛙。"是不是八月十五之前就能带舅舅回去与爹娘团聚了。"顾以安突然想起现在距离八月十五也没有剩下多少天了,也就煞风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东陆的逝去可不能继续再拖下去了,要还东陆一个安宁。"
"你所认为的安宁是指得什么?"
"百姓安居乐业啊,东陆所管辖之处不会轻易发生暴乱,且一直处于平稳之中。"顾以安没有那么多的野心,更加不喜欢看到乌烟瘴气的东陆。
"你无需操这份心,那边自然会有人替你完好解决好一切。"君洛离此刻说话语调很平淡,好似很多情绪都被他刻意收敛起来。
现在他怀中抱着的顾以安还不能完全明白他现在这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想要向着自己传递着什么讯息。但是她心中总觉得现在有什么说不上来不对劲的地方。分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她却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已经遗忘掉没有继续完成的。啊离现在的样子好像在隐瞒着自己些什么,自己的思绪也很凌乱。君洛离的手温柔抚摸过她的头发,用眼神示意着她别再胡思乱想下去。或许一切都还没有他所设想的那么糟糕。东陆存在的人也非平庸之辈,九重山蜀山都已经介入,玉离笙也在东陆,顾之安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啊离,我怎么感觉到芊音她好像有些不对劲,能被玲珑山庄出手所收留在玲珑阁之中的大多数都是在这世间所漂泊着。"顾以安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几句比较伤感的话,她也曾经调查过芊音的来历,来到玲珑阁之前一切的背景都是空白的,之前的一切都像是被刻意隐藏或者是抹去。芊音也算是个可怜人。
"她的记忆是被人有意抹去了。"君洛离漫不经心的提着有关于芊音的话题。"这么多年以来她不过只是在寻找她那丢失的记忆罢了,她所认为的丢失实则是被抹去,能投身在玲珑阁之中也带着点命数这一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恰好拥有这个机遇能够踏入玲珑阁的,更何况还是不经意成为了玲珑阁的管事。"君洛离眼中突然出现一抹很复杂的情绪来,是这种时候不应该出现的,他好似是知道些什么隐秘,但是又不方便透露给顾以安知道,也就含糊着几句带过。
"怕是芊音以前过得很难熬吧,这才记忆会被人狠心抹去,带着空白存活于世对她何止是一分残忍啊。"顾以不由心疼起芊音的遭遇来,芊音的身上有几分她的相似,所以顾以安才会那么的关注芊音。记忆空白的她辗转各处,从各种地方漂泊流浪着,最后从一个不知名的大陆流落到五方,最后被玲珑山庄的人收留,发现她有酿酒之术的技艺,也就为其开了一家酒坊,她最后还是成为了南源酒坊的坊主。
"以安可知那南源城中酒坊名为什么?"君洛离问了这么一句,顾以安一脸的迷茫,她好像没有注意过酒坊的名字,也好像没有看到酒坊有什么招牌。
"不知。"顾以安很诚实的回答着君洛离的问题。"这个我倒是真没有怎么注意过。"
"本为无名,更为无名。"君洛离轻笑了一声。"玲珑山庄行事本就随心所欲,所培养出来的玲珑阁怕是更胜一筹。"
"所以酒坊是没有名字的?"就在这一刻顾以安突然明白了为何在芊音身上能够感受到那么剧烈的孤寂与悲伤,"是啊,被抹去的记忆已经对她极为重要吧,她的酿酒之术怕也是以前所学吧。"顾以安的声音语调突然低落了下来,眉头都紧皱在一起。
君洛离虽然在芊音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名堂来,但还是能够依稀看到芊音身上所折现出来的影子,总感觉到莫名的熟悉,但却是那么的陌生。芊音的存在也是玲珑阁报备上来过的,芊音也是曾经被楚若言带到殿中,自己也就看了这么一眼罢了。
张逸现在的苏醒就已经代表着他已经克服身体之中的魔,跳出来他所要经受的劫难,这个劫原本是难过,却因君洛离他能够完好的渡过去了。五方算是一块福地吧,他抬眼眺望着远处的景象,却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来,不知是感觉到悲伤还是开心。也不知道啊音现在到底流落到何处去了。他那个唯一令人操心的小徒弟啊,现在的下落也是自己难以掌控追终到的。凤芫也逐渐从幻境之中苏醒过来,寒冷还是在她身体之中流窜着,她颤抖着咬紧牙根,她还要起来给张逸擦热水澡呢,怎么能够轻易倒下去呢。不过只是一场幻境罢了,能有什么过去的,现在还能有什么可以击垮她的。她自顾自得支撑起身体却很不小心磕碰到张逸抬起的下巴。
"芫儿。"张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凤芫的耳边,而且回荡着久久散不去。她这是被冻得失去知觉,现在还深陷在那个幻境之中了吗?为何会听见张逸这么亲昵的叫唤。"芫儿可有撞到。"张逸的声音再次在她头顶之上响起,她的眼泪瞬间在眼眶之中打转着,迅速从眼中滑落下来。
"张逸真的是你吗?"凤芫试探的颤抖着出声,生怕这就仅仅只是自己的幻境。
"芫儿。"张逸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额头,轻揉着她的额头,冰冷的温度袭击着凤芫,她能真正感受到这刺骨的寒冷。"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
"张逸。"凤芫一把抱住张逸,不敢置信的缓缓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儒雅书生的笑脸又一次出现在她眼中,她甚至是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自己会错过他眼中那一时的温柔。"你真的是张逸。"她此刻说话的声音还是带有点颤音,带着点小小的激动跟怀疑。
"是为夫。这些日子可苦了你。"张逸冰冷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让她感受自己的真实存在。"为夫会好好补偿你的。"就在这一刻凤芫才能切切实实感受到张逸给自己带来的真实感,原来都不再是幻境之中的假象,也不再是自己的臆想了,是一阵最真实的感受了。
"我不要补偿,我只要你好好的。"凤芫的眼泪再一次从眼眶之中滑落下来,他的手却轻轻擦去她流下来的眼泪。"你醒过来就好了,张逸我真的很怕,怕这一切都是幻境之中的你跟我。"凤芫说这些话时,语气还是急促跟毫无头绪。张逸听见幻境两字,脸色稍稍有点不对劲,只是一瞬间凤芫没有察觉到罢了。"幻境之中的一切假象都那么的逼真,都那么的可怕,我真的好怕自己睁开眼你会消失不见,那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吗?我好不容易能够等到你醒过来。"凤芫带着哭腔说着,张逸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冷霆笑跟北微然之间的婚事成为了一个笑柄,原本日子定在八月二十,但是冷霆笑前天深夜带着北微然跑了。"即便是在五方的凤芫还是收到了冷霆笑跟北微然的消息。"兴许隔天他们就能抵达五方,五方是最好躲避追兵的地方。"凤芫吸了吸鼻子,很认真的说道。
"八月二十是霆笑跟北微然的婚期吗?"张逸脑子有点懵,凤芫这毫无逻辑的话让他有些分析不过来,既然是两人的婚事为何霆笑要跑。
"不是,是冷霆笑娶妻,北微然嫁人的日子,两人都定在同天。但是不知为何冷霆笑突然反悔不愿意娶那个女子,砸了北微家带着北微然深夜跑了,冷家跟北微家都派人势必要捉回这两人。"
这一次凤芫的解释张逸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是冷霆笑悔婚在先,随后便上北微家带着北微然跑了。按照凤芫所言的,他们应该明日就能抵达五方寻求帮助了。但是凤芫推断错时间了,冷霆笑的速度远比她计算的时间要快,在五方入夜之时冷霆笑便已经抵达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