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好闻的海棠花花香以及还带有着别的清香,顾之安正巧有事来找顾以安商议,看到门外蹲着画圈的蓝衣以及站在的紫衣,也就是知道了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刚刚君洛离突然的离开,他立刻便联想到里面极有可能是君洛离跟顾以安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君洛离那样子恐怕会欺负自己的阿姐,他倒是想进去阻止,但是觉得也不是很好要插手这件事,毕竟两人是真正的两情相悦,都有想要成亲的念头,于是他也就打消了要进去破坏君洛离好事的念头。
"咳咳,你们这是怎么了。"顾之安故意发出咳嗽声音来,"怎么都不进去。"他明知故问着。
蓝衣却不知道为何有些烦躁上脑,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将手中原本画圈用的树枝随手一扔,直接丢进那栽种的月桂树的树杈之上,然后起身在紫衣面前各种来回走动着,看起来神情特别的不耐烦。
"因为君上跟主子有要事商议。"紫衣圆话说着。"小公子稍等片刻。"
"只是觉得无聊,在将军府也是闷着,来宫中也是闷着。"顾之安口述着自己的无趣,紫衣听见他此刻漫不经心的话笑了,小公子何时是如何的耐不住无趣。
"那小公子觉得何为有趣,何为无趣呢?现在帝都局势尚未分明,还得小公子委屈一阵留在这里。"
"不委屈不委屈。留在她身边挺好的,只是觉得宫中远没有宫外有趣的很,现在宫中禁卫还剩下多少不是玲珑阁的人?"他略带试探的问着,紫衣却觉得他这是别有深意问话。好像是想要知道些宫中的布局,兴许还有别的意思在呢。
"近乎一半都是从玲珑阁中拨出来的人守着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帝都中能够被渗进去的别方势力都已经被玲珑阁给清除干净了。有些藏得很深没有露出狐狸尾巴的势力,玲珑阁也顺着蛛丝马迹去查找。"
"玲珑阁有心了。"
"主子下达的命令玲珑阁必将遵守着,更何况现在主子的安危才是玲珑阁头等大事,玲珑阁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混进这帝都来的。"
"玲珑阁办事啊姐自然会放心,何况还是紫衣亲自出马呢。"
"承蒙主子厚爱才让紫衣成为这样,玲珑阁才能成为最亲近主子的。"
君洛离听见外面传来顾之安的声音,便轻轻咬了她唇角一口,在她脖颈上轻轻用鼻尖蹭着,贪婪呼吸着来自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两人十指紧扣着,君洛离脸上带着满意的坏笑,而顾以安眼中却多了一分迷离,她的脸都羞红了。君洛离抱着顾以安睡着了,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中慢慢睡过去了,最近他真的很累,要处理太多的事情,极少时间在休息,都是在警惕着周边的风吹草动以及处理其他的事务,可能顾以安压根就不知道君洛离是有多么的爱她,甚至是不知道君洛离到底为她做了哪些事情,他不该做得事情,该做得事情统统都做了。顾以安伸手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啊离这算是已经睡着了。她躺在君洛离的旁边托着自己下巴认真看着他的容貌,他脸上的伤疤好像慢慢淡去了,虽然还留着些痕迹,她的手轻滑过他脸上的剑伤,运用自己体内的生命之树之力,修复了君洛离脸上的剑伤,贴近他的脸轻轻落下了一吻,君洛离并不知道顾以安修复了他故意留下的剑伤。
下午等君洛离睡醒时,顾以安还窝在他怀中,他的双手正紧紧抱着她的腰间,虽然被压得有些发麻了,但是君洛离心中却是甜蜜不已。顾以安哼唧了一声之后,伸伸懒腰睁开眼对着君洛离便笑了。这大概是他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吧。
"我睡了多久。"君洛离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些沙哑,蕴含的意思让顾以安不由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我刚醒你就这般磨我,我不是圣人忍不了太久。"他托起她的脸落下了一个吻,他的情欲暂时是被自己压下来了。"等你解决好东陆的事情,便跟着我回到五方成亲吧,我不想再这样熬下去。"
"略略略,那证婚人呢?"她算是同意了。
"你喜欢让谁做,那就由谁来当。"他用手指挑开她脸颊上贴着的发丝。"该起来别让外面的人久等了。"他捧着她的脸鼻尖在她的鼻尖上亲昵蹭着。"为我束发吧。"
"我手艺不精啊,怕把你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顾以安脸上露出无辜的笑容来,她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于束发这件事情真就没有很大的造诣。
"无妨,只要是你。"
君洛离坐在铜镜面前,顾以安拿着梳子观察着他的头发,摸起来十分的柔顺,可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打理自己的头发上。梳子慢慢梳着他的头发,顾以安认真的模样映在铜镜之中,君洛离不说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顾以安按照记忆以前玩兄长的头发的时候所为兄长束发的样子,为君洛离认真细心束发了。虽然结果不是很好,但是君洛离还是顶着失败的束发出去了,他并不觉得这样会影响他的样子。顾之安看到他出来后,有注意到他束发的样子,为何怎么觉得很奇怪,他这一次束发有说不上来的奇怪,而顾以安出现却是很正常,君洛离也为她束发了,现在在宫中的顾以安是云清承,自然是以男儿身行走在这朝堂以及宫中。
"之安找我何事?"顾以安抬眼示意着紫衣可以去院子里摆好棋盘跟书籍,她可以边看书看注意君洛离跟顾之安之间的对弈。
"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只是想想靖州那边近期发生的事情罢了,也不过是些烦心的小事。"顾之安轻描淡写说着,那些事情原本他不干涉的,但是还是跟顾以安脱不了干系,所以自己要插手管一下,抹去那些所谓的痕迹。
"靖州现在如何了?"顾以安暂时还未听玲珑阁上报有关于靖州的事情,应该风平浪静的靖州却有别样的风云。
"靖州顾家出了一个储君,这个消息足够引起大范围的轰动了,然后靖州附近的百姓都认为啊姐是女儿身,而非是真的储君。毕竟阿姐一直以女儿身行走在靖州与金陵之中。"
百姓有百姓的疑虑,上位者有上位的思虑。顾以安听见他的话却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想要堵住天下之人的口只需要自己脱下衣服便是了,就算自己是女儿身又能怎么样?历史上女皇又不是没有过。
"是被撺掇的还是自愿的。"顾以安挑眉看着顾之安,顾之安脸上却出现了另外一种神情。她一下便明白了。"有心人在为我布局不是吗?"
"那啊姐准备承认自己女儿身。"顾之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不像是这么容易妥协之人。
"自然不会。"君洛离接了一句。"她现在居在深宫之中,宫外的事情自然是不知,更何况还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靖州,既然无人上门质疑真假,她又何必早早承认自己是女儿身否认自己是男儿身。"
"是吗?"
"是啊,总归有一方先动而一方后动,敌不动我不动。"顾以安很平静的说着。"摆棋吧,让我好好开开眼界。"
"是让子还是不让?"君洛离像是在跟顾之安在说,可还是看着顾以安清澈的双眸说这话,君洛离眼中的深邃让她着魔。
"之安意下如何?"顾以安直接问顾之安,顾之安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表示自己压根不需要他谦让自己。
"还是按照规矩来行吧,之安虽然知道自己棋艺不精,但是还未沦落到这种要被让子的地步。"顾之安轻笑看着君洛离,好似在警告着君洛离别太过分。
"既然之安如此说了,那我便不客气了。"
"随你。"
紫衣切了点早上放进冰窖之中的西瓜,然后特意将已经温掉的姜茶端上来给顾以安喝,顾以安将带着冰意的西瓜拿到顾之安面前,亲手喂着他吃下去,为他打气加油着,她就不信自己身边的人都赢不了他,就不相信啊离会一直不败。君洛离看着这么细微的表现,有些吃醋的看着她,为何要喂顾之安吃西瓜,也不知道喂自己呢。
"之安别客气,直接往死里坑他。"
"教坏孩子可不好。"
紫衣从里面搬了一把椅子给顾以安坐,石凳上过于冰冷了,虽然现在已经入夏可来癸水还是少碰这些。顾以安现在忌口西瓜,即便是冰镇西瓜有多么的诱人口舌,但是她还是乖巧的喝下紫衣为自己准备的姜茶,她的身子有点偏寒,所以一到来癸水之日便要忌口那些寒性的食物,只能靠着姜茶暖暖自己身子。
月桂树下顾之安跟君洛离对上了,树荫之下还是有些热意,君洛离调动着空气中的风向,紫衣挥着扇子为顾以安驱逐热意,还用锦帕不断擦去她额头上冒出来的热汗。顾以安热归热但还是边看书边看棋局中的博弈。
顾风急匆匆的从宫外走来,在宫外被君洛离的亲信给拦下来了,蓝衣出去想要在周边散心,看到被拦在门口的顾风,便让君洛离的亲信放行,得来的结果却是他们绝对不会让行,他们听令的是君洛离,而非此刻宫中的云清承。
"你们这是在违抗命令不成?"蓝衣没有好脾气的瞪眼着。
"我们只听令我家公子,没有我家公子的命令,谁都不可以靠近这处宫殿。"亲信一板一眼的说着,之前放平景帝进去是公子有命令,但是现在是跟在平景帝身边的顾风,那就抱歉了绝对不能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