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顾以安大声喊了一声,银龙便出现在她面前。
"小殿下回去吗?"银龙黑眸中平淡无波澜。"龙岚绝你要一起回去吗?"
"还是不必了。"他尴尬的扯了扯自己嘴角。"我现在就留在九重山替啊离守着。"
银龙化回原形腾空而起,顾以安从秋千上下来,对着他挥手说再见。九重山,我们来日方长。顾以安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九重山隐隐在浓雾中,山水画都临摹不出九重山的景色。她坐在银龙的背上听着耳畔的清风,看着底下的景色,散漫伸了个懒腰。看样子回去要眯会眼睛才对,她揉揉自己发痛的后颈。
云清九得到昨夜顾风去客栈接人入府的消息,便上门拜访着顾风,想要快些能够见到自己心心念着的小白白。正巧是事务劳累多日的顾风好不容易得了一日的沐休,可以在家里好好陪着自己的夫人以及儿子。云清九瞒着云朗归写了拜帖,敲着将军府的府门,等开门的奴仆来了他将拜帖双手递上给奴仆,奴仆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这个气宇不凡的公子,以及是身上所穿着的衣裳也是上好。收下拜帖快步往府中去。顾风正坐在大厅中与顾之安面对面拉着家常话。
"将军。"奴仆毕恭毕敬的将这拜帖以双手平放的姿态递给顾风。
顾风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这好不容易能够百忙中沐休一日时,竟然还会有人递拜帖。顾风蹙眉翻开拜帖,上面笔迹十分的潦草,他脑海里扫过一圈,愣是没有能发现是出自谁之手。
这拜帖上的笔迹之所以潦草,是因为云清九不想让除了顾风以外的人知道,可没料到顾风也没及时的认出这是出自自己的手。
"是哪家公子。"顾风抬头看着奴仆,奴仆也不能说得特别清楚。"还是我出去看看吧,之安在这里等会爹爹。"
顾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顾之安的嘴角溢出笑容来,这像是谁的手笔,还是说这只是种试探,他端起茶杯轻轻的吹着茶,茶香一下子在大厅中弥漫开来,这一阵的清香是他所觉得熟悉的,他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顾风亲自去看是谁要来拜访,一打开门看到很有耐心的云清九笔直站在府门口,认真的看着府门。顾风看到云清九时,心中有些惊愕。小楚王怎么会在今日来拜访自己。
"请进,九公子。"顾风迎着他进来,然后吩咐奴仆勿将今日之事给泄露出去。云清九跟随者顾风的脚步走了进来,他从未踏足过这将军府,看起来也十分的冷清。
府里没有那么的华丽,反倒是很素雅,倒是一个很清静的住所。云清九打量着府中的一切,顾风的脸上难免有了别的表情出现,自己这府上并没有那么的富丽堂皇,小楚王这是准备寻找什么。
"听说顾将军昨夜去接亲人入府了。"这不是反问句,反倒是很平静的叙述着实情。"听说这亲人还是从靖州来的。"
"是。不知今日九公子上门所为何事。"顾风斟酌问着,不知云清九现在心里想着是什么。
"我在靖州与顾将军的亲人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想确认是否是那位,不知顾将军能否成全啊九的心思。"他抱拳褪去一身的戾气,收敛起自己的脾性态度谦卑询问着顾风的意见。"若是顾将军不愿意成全啊九的心思,啊九也只能天天站在将军府门口等将军同意了。"最后一句算是半强迫吧,顾风都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算盘。
"好。"顾风应承下来,昨夜接来的也就只有顾之安,顾以安因为有要事要处理无法随同一起回来,顾风不介意将顾之安暴露在云清九面前,毕竟他的父王也是跟自己站在同一个立场,拥护得是正统而非那些所谓的传闻。
顾风带着云清九来到顾之安面前,顾之安看到出现的云清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被发现的厌恶,怎么又是这个人阴魂不散的到底想干嘛。云清九看到顾之安时,眼中的光芒原本升上来却又转为黯淡,不是小白白,那小白白去哪里了,他来之前还特意去那家客栈问过,已经没人住在那客栈中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是自己来得过于凑巧了,还是顾风有意在瞒着自己。
"不知顾将军还有些别的亲人来帝都投奔吗?"云清九依旧不死心的在追问着,他所得到的消息是还有顾以安的存在。
"不知公子过问家事这有何意。"顾之安站起来身来缓缓走到云清九面前,抬起头笑看他的失态。"将军府上确确实实只有我跟我爹娘还有府中几个奴仆在,其余的也没有了。公子这话恐是不妥吧。"
"之安。"顾风重重呵斥了他一声。"回去做你的功课。"
"是的爹爹。"顾之安离开前还特意看了云清九一眼,顾风这是不想让他卷进去,害怕他受伤吧。
他没有感受到来自云清九身上的恶意,反倒是能感受到他的失落以及悲伤。云清九的手落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在颤抖着。他没能将心中的那句最重要的话给问出来。
"九公子在靖州有一面之缘的难道不是犬子吗?"顾风看着他的反应十分的冷静,没有看出半分欢喜。好似有着失望。
"顾将军能否如实告知给啊九,多年前将军辞官回乡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知道这是自己不该问的,但是他还是要确认一下顾风当年走的时候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毕竟当年毅然决然的辞官回乡,前几年又回到帝都中来。
"侍奉双亲。"顾风平淡的回话着。"顾风的双亲都需要顾风照顾,所以顾风这才会辞官回去。"
"可有传闻说是顾将军是带走了一个不该带走的人才会被冷落。"云清九眼里出现了探究,顾风却笑了笑,没有任何的不悦。
"所以九公子今日上门就是为了多年前的辞官之事吗?"
"是,还望将军能亲口叙这一切的原由,让啊九心里对于这件事有个了结。"
云清九对于他辞官的事情一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究竟他当年带走的是不是小白白。从爹含糊不清的意思里能说明白小白白是在一个相对于安全的地方,可他次次都是扑空了,总不可能是小白白收到风声提早就转移了阵地,不愿与自己相见,若是真就是这种情况的话他觉得戳心窝的疼。云清九一直想求证这件事情,可苦于没有恰当的时机去寻顾风将这件事情摊开来说,现再又一次扑空了,他耐不住心中的疑虑终究还是脱口而出,顾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仿若他的话对自己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顾风辞官的事情与九公子的心结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他微微一笑着,他听不明白云清九这话所包含的意思,更加明白不了他到底想要阐述着什么,想要说明自己的心结到底是因什么而起。
云清九心头一沉,顾风这是不愿意配合自己解开心结,他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捂着自己作疼的胸口,不知是何原由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顾将军真的不知道啊九在说些什么吗?"他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变回了那个以戾气包裹着自己的小楚王。但凡能用****的他就绝对不会动口。"顾将军这样欺瞒着啊九,是想让啊九永远不知道秘密。"
"九公子说笑了,顾风真得就不知九公子的心结系在何况,又怎么能谈得上让九公子永远不知道秘密这一说法呢。"他越是温文尔雅,云清九越是觉得他看不起自己。
"小白白。"
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顾风先是愣了一下,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以一种戒备心加强的活跃反应盯着现在气场大变的云清九,他这是何意。
"不知九公子想要表明的意思,倒不如开门见山的说。"顾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主动权推向给他,他恨恨瞪了顾风一眼,现在倒是很认真的答话了。
"当年帝都还处于混乱之际时,文宣帝的幼子突然间消失在未央宫中再无音信。那时候陛下继位才没多久,再到后来突然有一日守卫边疆的顾将军在朝堂上呈上一封奏折,便是要辞官回乡侍奉双亲。"云清九的声音完全是冰冷状态,他说得这些话都离不开当年顾风辞官之举。"可前几年的时间中顾将军却去往楚西镇守着,这不是违背了初衷吗?"云清九这是步步紧逼着顾风要说出实情来,顾风听见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国有难,作为曾经的将军去楚西支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何况那时候陛下已经想要召我回帝都了。九公子这无端推测是不是**来风。"顾风不承认未央宫那个失踪的幼子跟自己有任何的关系,何况东陆的人都知道文宣帝的幼子是要继承大统的,是男儿身而非女儿身。这种推测是恶意的。
"顾风,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
"九公子我倒是想承认,但是没有任何的罪名可以给我背负。"顾风一改刚刚的温文尔雅,反倒是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危险的标志,是猎豹想要袭击食物所发出来的信号。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这无疑是在说云清九的不对。
"我是小白白的九哥哥。"他红着眼嘶吼着,"我不过是想要见她一面就这么的难吗?你跟我爹一样都要阻止我,我不过想要知道她是否安全。"顾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难过以及是悲伤,虽然他是老楚王的儿子,可不代表着他不具备任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