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如何退?"君洛离甚是觉得好笑,现在的他能退到哪种地步。只要自己咬紧牙根不去打破现在的僵局,以安她便永远都不会发现这件事。"啊绝,你倒是教教我,退到什么地步去。好不容易能摆脱了,再纠缠下与谁都不好。"他惨淡的笑容再次涌上脸上,双眼都是带着不甘心。"我都无法感受到碎片的具体位置,若是找不到大限便到。"
"你这会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都还未到彻底不行的局势,你就想想曾经去过哪里,或者说重合这些碎片寻找到迹象。"
当顾之安踏上神族界位时,那种感觉熟悉又陌生,他之前是来过的。只是将神帝赶下位置,关押在殿中罢了,没有去过问神帝落败后的一举一动,这次他重新回来,心情却十分的轻快,没有以前的烦郁跟压抑。
"弥熙回来了。"已经有小兵进去通报长老了,出来是和蔼可亲的三长老,看着愿意回来的顾之安心中欣慰着。"愿意何时登上神族的宝位,好让我们这些个老骨头能在有生之年替你好好操办一场庆典。"三长老摸着自己的白胡子说着。
"弥熙无心上位,怕是辜负各位长老对弥熙的期望了。"
顾之安平淡说着,三长老碍于面子也没有仔细继续追问着他原由。怕到时候神族会陷入一种难堪的境界。现在的弥熙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能听得进去话的。
"无妨,慢慢来便是了,也没有谁强行让你现在就上位。现在我们这些个老骨头还能替你分担些事务,所以你无需忧心有谁会有异议。"三长老的话含蓄中带着善意。
"弥熙在这里先谢过族中各位长老。"
"三长老救救我。"被花影拖着的人突然开口求救着。"那个妖女回来了,她又一次蛊惑了弥熙。"
涟漪狼狈的抬头望着心善的三长老,需要透过他的口告知给族中其他的长老。现在是神族的地盘了,这个贱人又能拿捏自己如何。到时候族中长老知道她又回来了,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到时候自己往死里折磨她,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磨她,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涟漪满怀期待美好的想着。可顾以安接下去的话狠狠打着她的脸。
"原来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是叫涟漪啊,之安,神族的都是瞎眼连个人都不会挑。"顾以安讽刺弯着嘴角说着。"我妖言惑众那又如何,你有我那个本事能忽悠弥熙吗?"她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着,就差脸上飙泪。
"涟漪,你怎么会变成这副狼狈样子。"三长老走过去想要扶起被花影拖着的涟漪,却被玉离笙一掌给拍飞了。
"多管闲事。什么时候神族这么空闲了,一个死人的事情也挂念在心上。"
"神帝被关押在哪里?"顾以安忽略此刻三长老脸上的表情。"我倒是想看看阔别多年后,他再见到我会是什么慌张的神情,想看一个笑话。"
"挑筋给你玩玩。"玉离笙就这么一句话,使了一个眼色给银龙,让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银龙轻点了下头变成一阵风涌进神帝所在的殿里。
"你是她?没想到你还活着。"三长老幽幽叹气着。"因果循环报应啊。"他对于顾以安想要报仇的心也无法多说些什么多余的话,只是觉得神帝所做下的孽,就该由他偿还,而不是由自己的儿子去替他还。
"你就不怕我毁了整个神族?"顾以安挑眉看着三长老。"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胆子。"
"神族是弥熙的家园,就算是你想要报仇也不会伤及无辜。"三长老觉得她应该没这么的心狠手辣,应该会放过那些无辜的。
"可冷漠的看客也是一种罪。听信诬陷附和着要处死我。我又怎么会轻易就放过。"顾以安觉得三长老的话有误,她不是那种心善之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杀戮是这世间最黑暗最恐惧的事情。"三长老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顾以安,也只能委婉的说这话。"染上戾气会对死忙麻木,终有一天会迷失自己走向黑暗的深渊。"
"三长老,这个妖女想要害死我们,快通知其他的长老出来擒获她。"涟漪在旁煽风点火着。"她这是别处派来的奸细,想要毁掉整个神族。长老怎么能容许这种威胁的存在。"
她现在各种挑拨着,顾以安暂时还不想封上她的嘴巴,只想听着她巴拉巴拉在说话。现在有脸说话,怕是等会连个屁都不敢乱放了。顾以安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从云端掉入深渊,深陷成为万劫不复的地步。
"既然你们能害我一命,那我不是理所应当要取回一命吗?"顾以安点着自己的下巴思考说着,听起来像是在戏谑,可认真听起来却透着杀意。"全军覆没不是很好,整治起来十分的轻便。"
"三长老你看其心可诛。这个女人如此恶毒留不得。"
神族中其他几位长老陆续都出来,看到涟漪跟一个陌生女子在做争执,而且涟漪还是狼狈的趴在地上死死看着那个女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情了。"长老关切的问着。"涟漪你怎么倒在地上快起来。"
"动了本君的人,也敢轻易起来。这是蔑视本君的存在吗?"玉离笙提高声音,故意抬出自己的身份来吓唬他们。可涟漪压根就不识得他的身份,以一脸你等会玩完的表情狠狠看着他。"怎么神族也想另起门户不成。"
"君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几位长老身后跟随着的人都跟着前面的举动而跪下来。
黑压压的一片,其中为首的大长老率先下跪,跪在他的脚边。神情十分的忐忑不安。
"君上大驾光临,神族中人不识眼未能及时认出君上。"大长老开口诚实认错着。"还望君上能惩戒小人,其余人都未曾见过君上。"这关系倒是撇清得快,玉离笙瞬间想要笑,他这是将自己当做是暴君的节奏吗?速度这么快的揽错误在身。
"听说神族很有能耐了,还敢插手东陆的闲事,是神族有长进了还是说越活越过去了。"他动怒的话一下子让大长老心里直打鼓,君上这是要来怪罪他们的多事吗?"我的人你们倒也是敢碰,是不将我放在眼中,还是说天河宫只是个摆设用的。"
"小的不敢。"大长老的头重重嗑在地上。"只是近来东陆不太平,神族这才会派人下去协调协调,也不敢过多的插手东陆所发生的事情。"这话说得甚是尴尬,他连说话的底气都不怎么鼓。
"哦,是吗?"玉离笙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认罪倒是挺快的。办事这般的不利索。"
"君上教训的事,神族中欠缺约束。管教松懈了很多。"
现在的情况是玉离笙说什么,大长老都觉得他说得对。没有任何去反驳他的理由。完全是在附和着他的话,拍着他的马屁。玉离笙却觉得神族中的人就是欠收拾,还不如放逐到荒芜中自力更生重头来过。
"今日本君来只是想要问神帝要一个公道。"玉离笙这话说得大长老是云里雾里的,神帝是做了什么事情讨他不欢喜了。这就是在贬低着神族。
"不知神帝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君上不悦了。"大长老斟酌说着。"如今神族中也无主。君上若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让神帝改正做到让君上满意的地步。"
"那你说说当年那妖女是如何被定罪的,救了一个奴隶罢了,最后险些魂飞魄散。这就是神族的道义?"玉离笙冷冷说着,大长老不知他现在提这件旧事是因为什么,而且这个也已经成为神族中不可随意被提起的禁忌。
这是关乎弥熙的声誉。更加是关乎神族的面子与尊严。可现在玉离笙却重提这事。大长老觉得他来势汹汹,眼皮子一直在跳,好像是有什么不安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蛊惑了神族之子,泄露本族的机密,联合外族想要谋神族。"就这么几个罪名,足够可以害死当年的神女。"那个奴隶也承认自己是外族的人。"
"屈打成招。"顾之安冷笑着,这时候拆他们台面的正是神族之子。"你们确定是同一个奴隶吗?所谓的定罪不过是种牵强。说什么蛊惑。我看分明是涟漪容不得她,才会想出如此歹毒的招数来陷害她。"
"我是清白的,分明是她蛊惑着神族之子,让神族之子脱离神族,给神族带来黑暗的是这个妖女。当年是我亲眼看着她联合外族想要谋取利益。"顾以安在这时候懒得吭声,任由涟漪泼脏水在自己身上。她倒是想要看看涟漪究竟想要把她说到哪种地步上去。
"你看到?我看你是睁眼说瞎话吧。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本君便废了你哪只眼睛。"玉离笙淡定说着,银龙在里头干完坏事已经出来了,出现在顾以安的身后,静听命令继续办事。
"大长老,你看看这个妖女找的靠山。到现在还不承认是自己卖了神族。"
"卖神族?神族有什么值得我好卖的。"顾以安嘴角勾勒起讥讽的弧度。
她走到跪着的大长老面前,微笑看着那几位长老。半蹲下身来,双眸透着危险,像是要捕捉猎物的猎豹。这几位长老中有几位是黑心,有几位是善心。黑心的巴不得她去死,善心的是要将她遣送回原来的地方。她到现在为止都还很清晰记得哪些嘴脸是丑陋又恶心的,她必将双倍奉还给他们的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