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在寝宫外镇守着,他抿着嘴一脸正色看着远处向着自己快步走来的顾阁老。顾阁老的速度也算不得上慢,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那种,脸上还布满了愁容。顾风倒是没有像他这般杞人忧天,反倒是很乐观的心态,陛下可能只是过于劳累才会突然昏倒。御医心思却在平景帝的病情之上,莫不是煎的药不够缓解陛下的病吗?还是说陛下的病情又一次加重了。三个人心思都不一致。
顾以安还不知帝都宫中发生如此大事,赤月修书一封通过玲珑阁特有的渠道传到了楚若言的手中,楚若言看着赤月的书信,不免皱起眉头看着信中内容。帝都宫中发生的事情为何玲珑阁会关注,难不成这是顾以安的命令,楚若言招手招来正在抱着果子张着大嘴的笑若,笑若看着自己啊哥叫自己,立马放下果子屁颠屁颠向着他跑来。
"什么事情。"笑若现在在顾府里都是以一种本体的形态奔走着。
"咳咳,夫人为何会关注帝都。"楚若言尴尬的一问。
"因为顾将军就在帝都当差啊。"笑若抛给他一个愚蠢的眼神鄙视着他,他觉得自己心受伤了,怎么被自己的啊妹给鄙视了。"主人肯定会关注帝都中的一举一动,何况主人还有自己的计划。主人都已经酝酿着什么时候处理好金陵中的事情前往帝都。"笑若一脸我都明白的表情,然后撒开欢又跑了,继续抱着自己的果子啃。
楚若言看着信中的内容不由发起呆,那这件事情要不要给夫人知道呢。蓝衣闲来无聊又出来溜达看到楚若言对着一封书信发呆,那书信上有着玲珑阁的标记,是哪处来信要解决事情了。蓝衣趁着他没注意一把从他未抓紧的书信夺了过来,津津有味看着书信。
看到帝都宫中发生的事情,脸色刹那间大变,抓着书信便跑了。楚若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免犯起沉思。究竟是何缘故,会这么关注。还特意将赤月差遣到那边,楚若言实为是想不透。蓝衣风风火火连敲门都没有,直接闯进顾以安的房间里,顾以安此刻正在午睡,被蓝衣的动静给闹醒了,睁开眼睛看着跑进来的蓝衣。
"主子,大事不好了,帝都**事了。"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顾以安不慌不忙的问着,还揉揉自己酸涩的双眼。还是没有睡够。"你先出去。"
顾以安的话音落下,蓝衣这才发现自己是鲁莽闯进主子的闺房,赶忙调头以风的速度跑出去,顺带给她的房门关上,顾以安看着急躁的蓝衣,左右摇晃了脖子,耸耸自己的肩头,还是有点疲惫。她换好衣裳,洗了一把脸后打开房门让蓝衣进来。蓝衣举着手中的书信。
"主子,宫**事。"
顾以安听见他这么说,一把夺过他举着的书信,认真看着书信里的内容。皇叔在朝堂上突然昏倒这件事情已经传得纷纷扬扬,就连平民百姓都只知道这事了,恐怕带来很大的影响力。
"收拾东西去帝都。"
顾以安再也顾不上什么了,让蓝衣速速去准备东西前往帝都。蓝衣得到命令后赶紧去找紫衣下达主子的命令。顾以安收拾了好几本药书,以及是还未读完的课业,去寻自己的两位老师说清情况。
"叶爷爷,楚王叔,这次我非去帝都不可。"顾以安直接表明自己的来意,可她没有料到叶文珲跟老楚王并没有反对这是,反而是大出她的意料,双手举着赞同她的意见。"叶爷爷,楚王叔你们不反对吗?"这种情况很不对劲,顾以安怎么觉得楚王叔笑得很奸诈。
"为何要反对。你去意已决,就算是我跟老叶拦着你,你肯定也会想方设法跑出金陵去往帝都。既然如此我跟老叶为何还要拦你,倒不如让你走,落得一个轻松。"老楚王摊开手无奈说道。"孩子大了都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作为上一辈的就该放开手让你去好生闯荡。"
老楚王这话说得倒是深奥,不像是从他嘴里能说出来的。顾以安还是保持这怀疑得态度看着他们两个,这该不会是个计谋吗?该不会是两位老师连同宋叔给自己下得圈套吧。老楚王看到顾以安一脸怀疑,面上露出他认为是善意的笑容。
"老楚说得极对,你处在我们的羽翼之下,对你的成长是没有多大的用处。倒不如落得一个清闲让你去往浑浊的帝都闯荡。"叶文珲今日难得跟老楚王站在同一个战线之上,态度也是保持一致。
平日里总有一个是唱着白脸,一个唱着红脸,今儿个都转性同一个态度,这让顾以安不由想怀疑他们的用意了。
"你这孩子还不走,信不信我拿扫帚赶你走。"老楚王凶着顾以安,叶文珲无奈扶额。
"那我真的就走了。"顾以安走后退了一步试探的问。"楚王老,叶爷爷你们真的不留我了。"顾以安还是不相信这两人会这么好心放自己走。
"赶紧滚吧小兔崽子,要是让我再在府里看到你出现,我肯定打断你的腿。"老楚王充当坏人黑着脸驱赶顾以安,顾以安得到满意的答案就跑了。
"没想到老叶也会如此容易松口。"
就在顾以安走后没多久,老楚王突然开始打趣着刚刚跟自己一个鼻孔出气的叶文珲。这简直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老楚不也是轻易松口了吗?"这锅叶文珲表示自己不背。
"还不是因为我家那个小兔崽子。"老楚王瞬间觉得自己心酸,"为了不让我家那个小兔崽子碰上她,还是趁早让她离开金陵。"老楚王有着自己的打算。"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就顺水推舟一把。正愁着没有理由支开她。"
"看样子你儿子也是个不省心的孩子。"
"是啊。可让人操心了。"老楚王突然想说自己有多可怜呢。"熊孩子一个,都怪我平日里忙着朝中事情,都疏忽他的感受。等我空闲下来却发现已然管不住他了。"老楚王对于自己尴尬的处境,有些难以启齿。
顾以安找到在背靠在海棠树下悠闲摆弄棋局的君洛离,君洛离每日换一个不同的地方。他听见脚步声便知是顾以安的来到,只是这脚步声未免急促了点。
"如此慌张所谓何事。"他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莫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我想去帝都。"顾以安思想前后了许久,没有带任何迟疑的告诉给他。
"然后呢。"君洛离没有抬起头看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反倒是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棋局之上。"都同意了。"
"那啊离愿意跟我一起离开金陵吗?"顾以安十分别扭的说着,不停的掰动自己指头。她有几分紧张。
"这处事情办妥了,还是说你早就做好准备。"
不难听出君洛离情绪中在动怒,像是暴风雨欲来的前夕。
"我。"顾以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既然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戳穿她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敢还是不想。"他此刻的声音在顾以安耳朵里听来是十分的冷漠。
他的手很好看,每下一子就代表着他的情绪牵动在何处。他的手指抵在棋子上轻轻将棋子放在某处。顾以安忽然间学着他这样坐在地上,反正这处也是干净的地方。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心平气和的抓过君洛离手边的另一份棋子。陪同他下未完成的局。君洛离对于她主动的举动并没有说些什么,反而是任由她抢自己的位置。一场明面上的厮杀就这样展开。
等蓝衣跟紫衣都收拾好后,蓝衣找寻各处都没有寻到她,就连叶文珲的院子他也去过就是没有看到她,在万般无奈之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在顾之安以前居住的院子里碰运气,蓝衣的视线都在房间里,推开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他丧气的从房里退出来,正准备去通知楚若言时,余光却扫到院里里不远处的海棠树下,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那边,蓝衣蹑手蹑脚去靠近。
君洛离跟顾以安很安静的下棋,偶尔有棋子落盘上的声音。君洛离下棋时向来不喜对弈之人发出任何的声响来。顾以安被他的棋子给围堵了,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退的路却要弃先前铺好的路,可进却会被厮杀掉整整一**,折损的概念两者皆相仿。顾以安拿棋子的手都不知该落在何处。举棋不定的让君洛离嘴角泛着淡淡笑意。最后顾以安还是决定从头再来,放弃了这处的生机与死机,找了另外一处威胁力没这么大的位置落下去。君洛离不慌不忙便在她落子之处的旁边下了一子,完全就是跟着顾以安在下。顾以安看着他的棋子落在自己旁边,不免有些恼怒,干嘛要跟着自己下同样的地方。
"君洛离。"顾以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是故意的,就是想逼着自己亲口说出认输的话来。
"我在。"君洛离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身子往前凑伸出手细心整理顾以安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儿个头发是自己梳得。"
就是这么一句话,瞬间让顾以安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往日都是在他怀中睡醒然后他为自己挽发。顾以安脸红扑扑着带着女儿样的娇羞看着一脸淡定的他。
"你就那么想回去吗?"
"皇叔他身子越来越不好了,我总要回去待在他的身边悉心照料他。"顾以安话说得倒是圆滑,可君洛离却听不进去。
自己的小媳妇要去照顾其他男的,这让他有点牙酸。吃起素未谋面平景帝的醋了,醋味酸得让顾以安紧紧捏着自己鼻子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