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离用斗篷将顾以安裹得严实,为了不让她受到寒风凛冽影响,他在她身上用灵力设了一道屏障。君家随从从离楼蹲守就一直跟到现在,君洛离踏进一条小巷里,小巷通向是一面堵死没有路的墙。君洛离站在那处等君家随从前来。
"少主。"君家随从恭敬的向君洛离问安。"少主来金陵怎不差遣啊玉告知家主一声,家主一直为少主忧心着。"
"爷爷他可安好。"君洛离另外一片碎片占据了他的思想,他也愿意让那片碎片问候老人家。
"家主身子骨硬朗着,在家中终日盼着少主归来。"随从回忆了一下家主这段时间在府中动静,如约回答君洛离的话。"不知少主何时能归家一解家主思念。"随从斟酌着话。
"家中可曾发生过什么?"那么大的事情君洛离不信家里杳无音信,随从面露难色该不该将那件事告知给少主呢,都被家主压下来了。"你无需藏着掖着,这里就我与君家有所关联。"君洛离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想知道家中族人是否也在反对他的婚事。
"是。"随从艰难咬牙应下。"家中因为少主婚事闹翻天了,家主非常赞同少主的举动,君亦凡那一脉系都持反对。说是顾家小姐来历不明有损君家颜面,还说顾家小姐配不上少主..."随从倒吸一口凉气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君洛离听明白有两点是最为重要的信息。
一是爷爷赞同他娶顾以安为妻尊重他的意见,二是君亦凡那一脉系意思是想让自己将婚事作废,重新择一个能力出众实力雄厚的家族小姐来。君洛离露出讥诮神情来,君亦凡那脉系的人是将他婚事当做交易来筹谋,以他的婚事换君家美好前程,君洛离忍不住想要夸夸他们脑子装得是浆糊,他像是那种能随意被人掌控在手的傀儡。
"旁系作何反应。"君洛离抬眼看了随从一下,然后抱着怀中的顾以安更紧了。
"自当无议附声家主。"旁系一直以家主号令为主。"不管君亦凡那脉怎么说,家主都是反驳强压下这事。严禁家中有人非议这事。"嚼舌根的事情断然是做不得,不然北方早就传开君家要与顾家联姻的消息。
"等忙过这一阵子便回去见见爷爷,我在金陵的事情别让第二个人知晓。"君洛离叮嘱着,随从一副我明白的表情来。
"唉,这里是哪里,我来这里干嘛。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吗?"随从自顾自念叨着,他现在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见。这一切他什么都不知道。随从实打实演绎起来,发挥自己的本事来。
君洛离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抱着顾以安穿墙而入。若是随从在也不会过多讶异,南源君家子弟本就能修习灵力。
夜色渐浓赤月闲来无事倚靠在窗边眺望着外面,冷冷的寒风吹着金陵,街上的人也稀稀落落着。只是那玲珑楼还是春色一片歌舞升平着,各种喧嚣之声时不时传入耳。橙衣站在过道里像是在与谁推搡着,不经意抬头一瞥看到赤月正靠在窗边望着玲珑楼。橙衣原是带笑的脸立马换了一副鄙夷的神情来。赤月没有看见橙衣,他的眼神随着红衣芊细身影游走着。大冬天穿这么暴露是在给谁看,还含情脉脉看着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赤月动怒紧捏着杯子,心中怒火像是凶兽一般吞噬尽他素日里的冷静。
玲珑楼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吗?还需要红衣卖身去招揽客人?赤月脸上闪过厌恶,她不是放言自己卖艺不卖身,在钱财面前女人果然是个爱说鬼话的东西。赤月将杯子随手一扔狠狠关窗门睡觉。赤月房中发生的动静让隔壁掌柜睡梦中翻了一个身。
"情字果然磨人。"掌柜像是在说梦话可又像是在提醒着自己别中计。"夜深了该入梦了。"
九阳子用灵力烧着浴桶中的草药,让草药能尽快被顾之安给吸收。顾之安脸色发白魂魄没能完全与肉体紧贴着,钟辞也没有心思去睡觉,披着一件狐裘在外面熬药。
"可有法子让魂魄与肉体相连。"背靠在房梁上的花影突然冒话。"魂力不稳也是白搭。"
"九重山有一宝可以使魂力凝固紧贴肉身。"九阳子稍稍一想便想到他的师兄有这一宝物。
被**着的心魔开始在镇魂珠中作乱着,引发镇魂针动荡导致顾以安体内气血倒流,幸有生命之树为引护住识海与心脉。生命之树与镇魂针的力量互相对抗互相争夺着,节节败退的是镇魂针,生命之树骄傲抽动着藤蔓,妄想在这种情形下与宿主签订契约。镇魂针避开绿色藤蔓露出镇魂珠来,藤蔓毫不留情上下来回抽打着镇魂珠,还将镇魂珠当做玩物般各种挑逗,结成一个圆形,像是在玩一般。每一次的抽打都是在加剧心魔的痛感的一分,压迫着她灵魂让她徒生要喊救命的念头。
君洛离用灵力平复顾以安的伤口,割血抹在她唇上念了几句,鲜血被快速吸收进去变成金光围绕住藤蔓,藤蔓像是有了帮手般,抽打镇魂珠更加欢快起劲,抽打节奏越来越快,就像是吃了补药一般停不下来。
顾之安慢慢悠悠睁开眼,映入眼底是满脸愁云的九阳子,九阳子催动着灵力在燃烧,为的是不让温度低下来。
"师父。"顾之安蠕动着嘴皮。"师父原不该这般浪费修为。"
"费什么话受着便是。"九阳子板起脸一脸严肃来。"人命比修为更为重要。"
"师弟你醒了。"顾之安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导致钟辞热泪盈眶着。"我还以为你要到明天方能醒来。"没想到比他预计时间还早更加快,不亏是师弟。钟辞扬眉吐气,心中压着重重的大石头落地了。
"我睡了多久。"顾之安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徘徊着,他本不想这么早醒来,实在是装不下去才醒来。"师父为何挤眉弄眼着。"
顾之安说出九阳子微妙动作来,像是掐住九阳子的喉。九阳子尴尬借用咳嗽几声转移注意力。这徒弟不是在打他脸吗?
"睡了一个白日。"九阳子面不改色撒谎着,去欺瞒老实的顾之安。顾之安点了点相信他的话,他这才安得下心来。
旁边的钟辞想说些什么却被九阳提早一步识破,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别随意出声,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话。免得扰乱自己的计划。钟辞被捂得快喘不过气来,师父这是要谋杀他啊,捂他鼻子不让呼吸。钟辞发出呜呜的声响来,九阳子以为他不配合准备说他几句。看到的是快要喘不过气的钟辞,自己貌似捂错地方了,九阳子面露尴尬赶忙松开,钟辞这才一大口一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师父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钟辞以一种哀怨目光看着做错事的九阳子,九阳子愧疚的挠了挠头,是自己错怪钟辞了。
"师父~"钟辞故意拉长语调,"师父怎不问师弟感觉如何了。"钟辞并没有计较九阳子一时迷糊间捂错地方的事情,相反是在提醒着九阳子,九阳子慢一拍这才反应过来。
"可觉着身子哪里不适?"泡在浴桶中的顾之安在雾气中摇了摇头。身体内的那团火已经平息下来了,躁动着的气息也没那般紊乱。
九阳子让顾之安将手伸出来为其把脉,脉象没之前那般紊乱不堪,相反是慢慢平和下来。瓷白的脖颈微微扬着,顾之安面露微笑表示自己没多大事情了。九阳子取下银针放起来,再次过渡修为给顾之安。这算是较好的第一步了,剩下的就要看这一晚顾之安会不会出现什么不适来。
"钟辞你先去睡,这里有师父照看着。"九阳子觉着钟辞留这里没用,反而是瞎担心,还不如早早入睡明日来看。
"师父我想与你一起守着师弟。"钟辞二话不说就拒绝九阳子提议。
"榆木脑袋。"九阳子下手用力去敲钟辞的脑袋。多留一个人只会让顾之安心里压力更大。这么浅显道理都不懂,平日里看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九阳子恨铁不成钢甩衣袖。"让你去睡就去睡,哪来的这么多话。"
"可是师父。"钟辞带着撒娇的语气,花影觉得一阵恶寒油然而生。"师弟也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只留下师父一人若是出了点事分身乏术。"钟辞掰扯着道理,九阳子一脸不耐烦赶他出去。乌鸦嘴,有他在顾之安怎么可能会出事,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门外九阳子设了结界让钟辞穿透不了,钟辞泄气站在门外,师父这是在赶他回去啊,现在这种正需要人的情形让他去睡觉,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就能睡下。
"师父啊。"钟辞还不死心在门外叫着,九阳子直接使用灵力屏蔽掉钟辞的声音来,花影觉得这师徒三人有点意思。"师父啊。"任凭钟辞喊破喉咙门都是未打开的,钟辞的直觉告诉他师父已经断掉与他的联系了。师父太过分了,钟辞气愤在地面上跺脚着。
然后独自一个人蹲守在门外等天明,九阳子可不知他的徒弟竟然这般有毅力跟耐心大寒天里在外面吹着冷风。钟辞使用灵力将柴房里扎堆的柴火自动出现在他面前,用意念祭出灵火来燃烧着柴火供自己取暖,还为自己设置了一个阵法。在阵法中火势极为容易控制且不会乱窜,自己也因身在阵法中不受到外面冷风的袭击。钟辞席地而坐用手搓搓自己的手背,然后将手放在温和的火上烤着,顿时身体暖意渐起。
师父既然赶他出去,也没有明说不让他在外边守着,钟辞自动忽略了九阳子让他睡觉的话。高高兴兴的守在外面等明日一早师父打开门自己能见到活泼好动的师弟,钟辞美滋滋的臆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