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扰乱我是想将我置于死地。"顾之安毫不客气讽刺回去,"莫不是惧怕我成后对你造成危险。"
"你能有几分能耐令我恐慌?"君洛离笑声来的话,张狂不屑。"他在我眼底也不过是尔尔。"君洛离实力高深莫测,他若是真有野心怕是五方也满足不了他,所有界位的人必将臣服在他脚下。可他对这些不屑一顾,只驻扎在五方土地之上,为五方子民镇守着。"你能与他相比较?他可是你至亲至爱之人。"
"在那之前他还是我至亲之人,可就在他不顾一切摧毁尽时他在我心底里彻底亡故了。"顾之安悲鸣着,他就那样从天堂跌进地狱了,地狱有多冷他的心就有多悲冷。是谁狠心抛弃了谁,执迷不悟从来就不是他。
"他确实是那样不堪。"就连君洛离也知道他父神行事有多恶心。有多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暗地里多次派人去阻击他,试图想毁掉他吞并五方。"若不是有那可笑至极的规则在,他早就被丢进无尽深海去,尸骨都化做无尽深海养物去了。被唾弃也不止一年两年了,真不知他有什么脸面指手画脚。"君洛离想杀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之念了。
"表面上干净模样,骨子里头黑暗谁能看到。"就连顾之安也在唾弃他。可他偏偏一意孤行一夕间令多少生灵灭亡。"维护他之人也是被贪欲蒙蔽。"一时间顾之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我们何时动身去拜见张逸?"啊七心急如焚着,只想赶紧去见顾以安。
"总要有些礼节方能拜见张家掌门人。"叶文珲不急不躁行事,张逸怕是一早就知自己地盘上来了两人带有目的性的,只是迟迟没有揭穿罢了。"礼数备全才不落人话柄。"
叶文珲抬笔写了一连串的东西,吩咐啊七必要照着这清单去采买。买了方能上门叨扰张逸的清净。啊七也就瞥了一眼清单,发现清单上写着就是些普通的玩意来,叶爷爷为何执意要他去采买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啊七带着疑惑去街上买东西了,叶文珲笑眯眯目送啊七背影离去,他这一举动也算是变相告知张逸。
张逸收到手底下人禀告金陵店铺发生蹊跷之事,笃定叶文珲会在近期内上门拜会。他既然会买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告诉自己,那就证明他脑子还是有点懂,不至于是那种空有虚名的草包。张逸依靠在塌上发出轻笑来,凤芫跪在那边为其捶背减轻他身体负担,捶背同时不断输入灵力进张逸灵田里。
"大费周章真的没什么用。"张逸再次劝说着凤芫,他灵田根本无法凝聚灵气快要枯竭尽。噬心蛊的威力真的很强大,强大到凤芫只能用灵力顽强护住张逸的心脉,心脉不受损至少还有希望。
凤芫自带热气的手从张逸后背攀上去,缠住了张逸头歪在他颈间。呼吸吞吐声严重侵扰着张逸的领域。
"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剥夺走。"凤芫带着不容侵犯的语气,不允许任何病痛带离张逸。"你应该知道凤主诅咒是永生永世的。"凤芫调皮笑着,可张逸心底里却有别样滋味,一种超越他把控范围之内的情绪。"所以别轻易想着逃离我。"
顾以安用手上下来回抚摸着书,一笔一划写下来琢磨着是什么字,摊开书还让君洛离慢慢念给自己听,自己再用手去感触文字。失明的她不代表着要等着复明,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小事而拘束住自己。九阳子努了努嘴,没想到那个水灵漂亮的小姑娘竟然失明了,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让人不免会动心。
"眼瞎心不瞎。"花影莫名其妙说了这句,九阳子赞同连连点头附声。
"眼睛看到不一定就是最真实的。"九阳子拍拍手劳累伸腰打哈欠,然后大步流星走出去打开房门吹冷风调节思绪。将屋里手无缚鸡之力的顾之安与花影独留在一块,九阳子心真的很大。完全没有想过花影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去谋害顾之安。花影倒是没什么想法,就这样看管着顾之安的动向。
君洛离在房里点上特意调制的安神香,顾以安心情稍加舒畅些,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顾以安忐忑不安的心情君洛离观察到了,他伸手用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用灵气使得墨条自己在砚台上研墨细润无声,清水也自动加进去。君洛离抬起手将笔握在顾以安手中,蘸着上好墨汁缓慢写下顾以安三个字,一横一竖一撇慢慢落笔让顾以安掌握节奏,顾以安被圈在他胸前,听见的是君洛离胸膛前传来的心跳声还有他的呼吸声。
"认真写字。"君洛离一本正经着,正因为顾以安看不见了,君洛离大肆使用灵力去做事毫无遮掩。墨条还在砚台上磨着清水也在倒着,君洛离眼底笑意可见。
叶文珲携啊七上顾府拜访。是宋管家为其开门,低眉顺眼的宋管家让叶文珲根本察觉不到他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来。宋管家没有去通知顾以安,相反是带着叶文珲跟啊七前往张逸所在的院子里。
房里暧昧气氛逐渐上升,凤芫一步一步在撩着心如止水的张逸,张逸心底里有一处彻底松动了。就在凤芫即将要扑倒张逸时一阵敲门声令一切都戛然而止。凤芫低头不住埋怨里,就差一点了就一点她就可以仗着徒然而生的勇气去扑倒张逸,可就是因为这个到嘴的鸭子飞走了。凤芫好气的说,张逸却乐呵笑着。
"傻丫头。"张逸无意识弹凤芫的脑门,凤芫气呼呼的转过身去。"进来。"
宋管家领着叶文珲跟啊七进来了,张逸隔着一道珠帘与屏风跟他们说话。叶文珲并没有觉着不妥,啊七心里却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张逸这样做像是在看不起他们一样,不露面跟他们说话装神秘。
"在下叶文珲携啊七见过张家主。"叶文珲早早就表明来意。"听闻张家主身体不适,文珲还这厢上门叨扰深有惭愧。"叶文珲礼节俱当,纵然张逸想挑错也是不好挑。
"叶相爷客气了。是张逸做得不对让叶相爷见笑了,长辈向小辈行礼本就是不妥。"张逸句句明了在理,啊七跳躁浮动的心也慢慢静下来。张逸也不是那样不好相处。"再者说本应该是小辈去拜访,惭愧的是张逸。要赔礼请罪的也是张逸。"张逸谈吐间透着礼节优雅,十分有耐性解释着。"不知叶相爷这番上门有何赐教。"张逸左一个叶相爷右一个叶相爷,明晃晃就是在告诫他们自己是知道他们身份。叶文珲难免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没想到张逸说话也这般犀利。
"我想见张家主府上一人。"叶文珲硬着头皮说,既然他已经知晓自己身份,看来那些事都已被他摸了个透,自己也就不兜圈子了,坦言直白点兴许张逸也会乐意些。
"这里没有什么张家主。"撇去身份张逸也该尊称他一声叶前辈。"叶相爷这是将张逸排外。"
"世上早已无叶相爷,可江南依旧有张家主。"
"抛开这一层身份,我也不过芸芸众生中一粒苍粟罢了。"张逸对身份这种虚空的东西看不上眼,能令他彻底为之留意的就只有个人能力而已。"叶前辈这是在取笑小辈。"张逸突然间改口了,叶文珲听这称呼也就不再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凭本事博得叶某人怎会取笑他,敬佩还来不及。"叶文珲并没有在拍张逸马屁,他只是实话实说着。张逸能力出众身姿非凡,过着平淡而不平庸的生活。"也不知叶某人能否讨杯茶水喝。"从一开始叶文珲进来时,张逸有意就是在试探着。即便是叶文珲知道这是个试探也不能说出口。因为他是张逸,手里头掌握里各个大陆各个国家经济命脉的张家掌门人。
"茶水一直就摆在面前,叶前辈喝便是了,无需过问小辈意见。"张逸一副你轻便的语气来,让叶文珲心里瞬间没有底,他究竟是想试探出什么来。
凤芫转过身来看到张逸已经将被子拉上来盖在自己身上,而他只穿着单薄内衫。凤芫难免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为何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跟张逸闹脾气。日子还想不想再好好过下去了,凤芫意识到是自己的错。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往张逸身上扯了扯,然后从后面抱住了张逸的后背,躲在他身后不做声听他们谈话,张逸没有出言阻止凤芫荒唐的行为。
"叶前辈心中所想之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不知叶前辈可否愿意在寒舍居住下来?"张逸提供了住处,就看叶文珲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了。"我们有言在先,叶前辈需有耐心等上些时日,张逸定有安排。"条件张逸已经给出来,剩下的就看叶文珲愿不愿意接受了,这变相拘禁搁谁身上谁也不愿意,被囚禁在一方小小院落里,不知何时才能达到目的,张逸若是不愿意他们也束手无策。
啊七心里愤愤不满,现在主动权都交在张逸手上了,他们局势被动许多。天知道张逸接下去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从而出卖他们的行踪来。商人以利为由一切皆可抛。啊七质疑着张逸说的话,可叶文珲偏偏就是信了他的话,表示自己愿意在这府里住下来,甘愿听从张逸的安排。啊七气得快要捶胸顿足了,叶爷爷怎么一点立场也没有,说被动就被动了。
隔着屏风珠帘的张逸并没有看到啊七此时想要吃人的表情,若是他有看到铁定第一个就是要赶啊七出门,一个没有耐性恒心之人留在身边也只会拖垮自己,变成自己最无用的累赘来。张逸做起事来就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任何细微细节都能毁掉一个强大之人。他不能留任何危险在顾以安身边,要排除一切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