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喝着茶,还笑着假装怒喊了一声:“展君魅,你太目中无人了,本公主今儿就要推你出去斩!”
“要斩我这个大将军,必须要有圣旨,而公主你……你还没这个权利对我这大将军做处置。”展君魅笑的无奈,第一次演戏,就感觉到这般的累人。
噼里啪啦……
凤仪阁外的人,都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砸东西声响。
可飞鸢都不敢上前去敲门劝架,她们这些没和公主说上话的人,更是不敢冒死上前了。
飞鸢不是不劝架,而是心里在疑惑,公主和将军二人的性子,要说冷战她信,要说这样吵吵嚷嚷的吵架,她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容雅在小厨房做饭做的,也是不安心的胡思乱想,这公主和驸马一向好的跟一个人似得,这回怎么会忽然吵起架来呢?该不会是假的吧?
持珠送墨曲回来后,便见凤仪阁前站着不少人,而屋子里除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公主和驸马的吵架声。
而这些事她都不担忧,反而是疾步走过去抓住了要爬窗的闪电。
闪电被持珠抓着脊背上的皮毛,它再怎么凶狠的张牙舞爪都碰触不到对方一片衣袖。
持珠在心里暗松口气,公主的全盘计划,差点坏在这只蠢笨大猫的身上。
飞鸢一见持珠去抓猫,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是做戏就好,刚才可吓死她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走出来了气的脸红心跳的上官浅韵,她看到持珠便冷声道:“持珠,放下闪电,将这以下犯上的逆臣……给本公主杀了。”
“是!”持珠领命便丢了猫,拔出来手中的利剑,向着甩袖要离去展君魅背后,便毫不留情的刺去。
上官浅韵想起刚才屋里的事,便真气展君魅这坏家伙了。竟然抱着她在地上胡闹,要不是她说正事要紧,他岂能就亲亲抱抱就做罢了?
这也就好解释,为何她脸这么红,气息这么紊乱,衣服这么有点凌乱的原因了。
持珠出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此时此刻,还有只为主报仇的猫来添乱。
一时间,展君魅心里哭笑不得,这做个戏怎么就这么难?跟持珠打一架也就罢了,他可以当闲暇与人切磋下武功。
可躲着一只猫算怎么回事?果然,什么样的人,驯养出什么样的猫,这个闪电,简直和花镜月一样讨厌。
墨曲是走了没多远,便被下人又拉了回来,因为,他家师弟居然疯了。这好好的两口子,怎么一转眼就干起架来了呢?
所以,等他回到凤仪阁时,就看到持珠在和展君魅打架,刀光剑影真凶险,他差点没下掉半条命去。
持珠和展君魅虽然出招看似都手下不留情,实则二人心里却有数。
可当墨曲冲上来后,一切计划都往偏了去了。
展君魅璇身落地,对于他这个总给他添乱的师兄,他心里想着,最好让持珠捅他几剑,让他躺在床上十天半月的,也省的他总在他们夫妻间晃来晃去的碍眼。
上官浅韵一见墨曲出现,她就头疼的想抬手扶额,怎么哪儿都有他啊?唉!既然他要来送死,她也只能成全他了。
墨曲正和持珠打的火热,忽听上官浅韵一声怒吼,他差点没吓的掉下去。
“你这狐狸精竟然还该来?什么师兄师弟的,根本就是一对龙阳君!”上官浅韵一边生气怒骂,一边心里为墨曲默哀,这真不赖她,计划里本没有墨曲,可他忽然闯进来,她只能不好意思的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墨曲嘴角一抽搐,他总觉得上官浅韵骂人是开场,而真能害他一世英明尽丧的人,该是他那个从来都只会捅他刀子的好师弟吧?
果然,展君魅皱眉也开了口:“师兄,别和她们主仆啰嗦了,我们回竹轩去,这凤仪阁……我再也不委屈的来了。”
我去!墨曲都想骂人了,这对无良的夫妻,这是要害死他啊?他可还没娶媳妇儿呢!怎能背上这样一个臭名声啊!
展君魅怕墨曲坏了他们的大事,纵身而起,便拉着墨曲捂着他嘴,把人给姿势暧昧的抱走了。
上官浅韵抬手扶额,她事后一定要狠狠收拾墨曲,居然让她的驸马抱他,这仇他们算是结上了。
“啊!公主……”飞鸢惊叫一声便跑了过去,可她的速度还是没持珠快,望着持珠怀里被气晕的公主,她心里有点忐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做戏?还是真的啊?
容雅也两手是面的跑了出来,凤仪阁一下子全乱了套,所有人都唯恐这受刺激大的公主殿下,会一个气回不过来,便……
持珠忙吩咐人去请大夫,而她和容雅说了声,便离了凤仪阁,出了将军府,骑马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就算是做戏,也得做全套,太皇太后哪里要去打声招呼,接下来的戏,她老人家的态度才最为重要的。
竹轩
墨曲在听完了展君魅接下来的计划后,他绝对拒绝的拍桌子道:“我不答应,凭什么所有委屈都要我受?展君魅,我可跟随了你十年多之久啊,为你鞍前马后受了多少罪多少苦,我可从没怨过你一句。我求你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儿上,再看看我对你这些年的全部付出……你放过我吧!”
他才不要当什么龙阳君,那怕是假的也不行,他都没娶媳妇儿呢!咋能拿着名声陪他们夫妻一起疯啊?
展君魅觉得,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因为墨曲刚才那些话,已经足够引人遐想了。
守在门外的守卫听的一清二楚,墨管家竟然真和将军有什么啊?瞧瞧这些话说的,啧啧啧!真是句句醋味儿十足啊。
墨曲见展君魅淡定的坐在那里喝茶,他皱眉回味儿一下他刚才的话,果然,句句透着暧昧啊!天啊!地啊!他没法儿有脸活了!
展君魅见墨曲要开门出去,他便放下茶杯过去把他拉了回来,刚巧看到门露一丝缝隙,他便做戏皱眉道:“不要再胡闹了,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太皇太后哪里自有我去应付。”
外面的守卫偏头往门缝里瞄,果然看到将军和墨总管拉拉扯扯就上了床,幔帐都垂下了呢!
展君魅将被点了穴的墨曲往床上一丢,便瞪着他小声威胁道:“如因你使得龙儿的计划失败,我便让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儿。”
墨曲气的胸膛起伏,咬牙切齿怒骂道:“展君魅,你个没良心的,早知道今日你这样恩将仇报,当年我就不该管你的死活,让你发烧烧傻,我现在说不定带着个傻子,还能少生点闲气呢!”
展君魅就是因为记着墨曲对他的救命之恩,这些年来他才会一直把墨曲当家人。
墨曲身子动不了,可他还有嘴,躺在床上的他,那叫一个眼睛一闭瞎嚎嚎:“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别人就算喂头狼,十多年的细心照料也该喂熟了。可你呢?你比狼还冷血,我照顾了你十多年,你而今却这样对我?师父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居然想着感化一头狼啊!”
展君魅就坐在床边听墨曲嚎嚎,反正从小到大,他早被这个啰嗦师兄唠叨习惯了。
墨曲嚎嚎累了,也就和展君魅大眼瞪起了小眼。
展君魅见他不嚎嚎了,便问了句:“饿吗?”
“饿!”墨曲从上午嚎嚎到下午,大半天水都没喝一口,现在是又渴又饿。
展君魅淡淡的看他一眼,便转头冲外吩咐道:“去准备饭菜,再泡壶茶来。”
外面的守卫应了声,便下去泡茶传膳了。
墨曲狠狠的瞪着他,咬牙说道:“你们要抓内奸,为什么一定要说你我……你们就不能换个办法捉人吗?”
展君魅眸光淡淡的看着他,淡淡的说:“本来没你什么事,可你来了就和持珠动上手,我当时无法阻止你,只能顺着龙儿的话改变计划,先将你带回竹轩再说。”
墨曲在得知是自己撞上去找死后,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展君魅望着一副生不如死的墨曲,他面无表情淡淡道:“你如果不再闹,我可以先解开你的穴道,你我兄弟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解吧!”墨曲也是认命了,想他一生为了这小子牺牲的还少吗?难怪他师父以前总念叨,说他前世欠了展君魅的,今生才要用二十年偿还清欠展君魅的债。
要是不还清,他这辈子都别想脱离展君魅的魔爪了。
展君魅伸手为墨曲解开穴道,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便安慰他道:“等龙儿将来事成后,你想娶谁,就让她去给你说媒,一定给你说上一房媳妇儿,绝不让你孤家寡人一辈子。”
墨曲对于展君魅这样面无表情的承诺,他还真不敢相信,只能敷衍的应了声,然后他忽然又眼睛一亮,坐起身来拉着展君魅十分激动的道:“真的谁都可以吗?那我要那个冷美人,就是持珠,你让公主把持珠嫁给我当媳妇儿呗。”
展君魅一副为难的皱眉道:“持珠武功又进步了,不用三年,你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了。如果你要娶了她,一辈子只能憋屈的挨揍,会活得比现在还生不如死。”
墨曲一想也是,可是除了持珠,他也没对谁心跳过,所以……他双膝跪在床上,双手握着展君魅的手臂,一副视死如归的道:“我要娶她,死都要娶。你就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君魅,你答应我吧,答应吧!君魅……”
守卫到门口要敲门的手,硬生生顿在了半空,她透过门缝看到了什么?那幔帐后朦胧的两抹身影,跪在床上拉着将军肉麻撒娇的人……是墨管家吗?是那个风流倜傥风靡无数少女的墨君吗?
墨曲在感觉有人靠近门口时,便转头冷喝了声:“谁?”
“应该是饭菜好了,他是来送茶的。”展君魅淡淡的拨开墨曲抓着他手臂的爪子,起身掀开幔帐走到门前,伸手接过守卫递来的茶盘,转身回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外面那个什么都看不到的守卫,这下更是在内心遐想了,不知道将军怎么收拾的墨管家,竟然让人前睿智无双的墨管家,那样跪在床上对他娇滴滴的撒娇?
墨曲此时又想死了,他敢说,门外那个蠢货,此刻定然心里没把他往好处想。
展君魅亲自倒了一杯温热的茶,端过去掀开幔帐,递给了床上那个一副要死不活的师兄。
墨曲接过被子喝了口茶后,便转头看着床边站在的俊美师弟,伸手拍拍床铺道:“坐下来,我们师兄弟好好说说话。唉!一转眼,你我来中原都十多年了,君魅,当年师兄还为你娶媳妇儿愁过呢!可而今,你媳妇都娶了快一年了,可我却还是一个人,呵呵呵!可见,我真是欠你的,不还够你二十年的债,我是别想脱身了。”
展君魅望着感慨颇多的墨曲,淡淡叫了声:“师兄!”
墨曲因展君魅这一句师兄,他差点喜极而泣,多少年了?这小子都没再真心叫过他一声师兄。
展君魅望着一脸感动的墨曲,淡淡道:“师兄,在这个世上,师父如我父,你如我兄,与我而言,你们都是和龙儿一样重要的亲人。”
墨曲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吸溜着鼻子道:“什么和你的龙儿一样,如果我们三人真同时遇上危险,你救的准是你的龙儿,才不会管我和师父的死活呢!”
展君魅对墨曲的话,淡淡摇了摇头道:“如果真有那一日,我救你和师父。而龙儿……上天入地无论到哪里去,我都陪着她,绝不让她一个人。”
墨曲望着面前又变回那个淡冷模样的展君魅,这样平淡深情的话让他也为之感动。可君魅这样深情,对他这一生会好吗?
展君魅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便起身走出幔帐,来到门前打开门,接过守卫手里的食盒,转身又关上门。
墨曲也已聪床上下来,他闻着饭菜的香味儿,立马觉得饥肠辘辘的走过去,往锦席上一坐,便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边吃边点头道:“这人要是饿了,真是吃什么都香。”
展君魅可吃不下去,他现在还担心着上官浅韵呢!也不知道,凤仪阁那边怎么样了?那个内奸,又有没有把他们夫妻不和起争执的消息给传出去了?
墨曲知展君魅为何如此忧心,他吃着饭菜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就你那媳妇儿,可是七窍心肝的,做什么事都会计划周密到九成九把握,这次的事,估计她也早有想到,毕竟之前……唔!她可是把花镜月也算计进去了呢!”
展君魅听了墨曲宽慰他的话,他还是那副忧心的样子。
墨曲对于他这个样子,不由笑话道:“你说你,以前心如止水的犹如冰人,当初我都要以为你会出家呢!结果,你这娶了媳妇后,却没能守住冰心,入红尘动了情。”
“此乃我心甘情愿。”展君魅淡淡的端杯饮了口清酒,对于不贪杯的他,一年到头也难这样沾一点酒水。
墨曲摇了摇头,端杯也喝了杯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管不了自己的心,更管不了君魅的心。
凤仪阁
在打发了所有丫环出去后,容雅便担忧的扶着幔帐,望着那床上双眼紧闭的人儿,唤了声:“公主?公主……呀!公主,您没事啊!吓了奴婢一跳。”
飞鸢跪在脚踏上趴在床边,见上官浅韵醒来了,她才拍着胸口和容雅一样暗松一口气道:“公主,你幸好没事,之前见你和将军闹成那样,奴婢还真以为……真以为你们闹崩了呢!”
上官浅韵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持珠问道:“皇祖母哪里怎么样了?”
持珠回道:“太皇太后说她会安排好一切,今晚慈姑便会来一趟,明日钱信就会带着懿旨来大将军府。”
上官浅韵点了点头,看着持珠又问:“暗中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一切都安排就绪,只等狐狸尾露出尾巴来了。”持珠低头回道。
上官浅韵挥手让持珠退下,而她则看向容雅问道:“容雅姑姑,你对于香穗儿有多少了解?或者,你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吗?”
“香穗儿?”容雅皱眉想了想,恭敬回道:“香穗儿幼年父母双亡,是由她奶奶抚养长大的。而她奶奶……当年她入宫时,她奶奶已七十多岁,而今想来也已近八十了吧?”
上官浅韵听了容雅的话后,便是眉头紧皱的道:“容雅姑姑,你仔细想想,香穗儿的祖籍在哪里?咱们能否找到她的家里。我怀疑,她奶奶可能被人控制了,否则,皇祖母能让你挑来给我做陪嫁的人,不可能连这点忠心也没有。”
容雅点了点头,遂低头恭敬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尽快想办法查出香穗儿的所有事。”
“嗯!你也先下去吧!我和飞鸢说会儿话。”上官浅韵挥手也让容雅退了下去。
“喏!”容雅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飞鸢在容雅走后,对上上官浅韵的眼睛,她有些忐忑紧张的绞着衣袖,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上官浅韵一眼,磕磕巴巴的小心翼翼问:“公主有事要……要吩咐奴婢吗?”
上官浅韵望着飞鸢,良久才无奈叹一声:“飞鸢,都已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不敢信任我呢?当年之事,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真相,可而今知道真相的你,却不愿意告诉我。”
“公主……”飞鸢低着头,依旧不肯说出当年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因为那事太可怕了,如果公主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的。
上官浅韵也不再为难飞鸢,挥手然她也退下去吧!
飞鸢低着头,行一礼后退下。不是她不信公主,而是那样的真相,连她一个旁观者听了都这般心惊多年,每到深夜,她都会梦到当年所见所闻之事。
一个能成为她梦魇,折磨了她这么多年的真相,她若是和公主说了,公主一个冲动去杀了太后,那……那公主可就要因此背上一世的骂名了啊!
毕竟世人看到的只有眼见为实,他们从不会去深想其中的真相。
上官浅韵对于飞鸢坚守的这个秘密,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飞鸢极力隐瞒不愿意告诉她的事,便是她母后当年之死的真相。
果真如持珠所言,在晚上慈姑便来了大将军府,并且带着孙令丞在大将军府留宿了一夜。
而在夜间,持珠在暗中,果然看到香穗儿鬼鬼祟祟的半夜不睡觉,披着暗色的斗篷,冒着风雪出了凤仪阁。
墨曲大半夜不睡觉,陪着持珠一起雪中抓兔子。
持珠很烦墨曲,觉得墨曲碍手碍脚的,根本没有她自己行动方便。
墨曲被持珠嫌弃的彻底,他很难过,就这样一个嫌弃他的姑娘,他当真能讨来做媳妇儿吗?
展君魅偷偷摸摸的进了凤仪阁,遇见了守夜的容雅,他挥手让容雅去休息,而他则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撩开幔帐,便看到一个眼睛瞪的大大的人儿。
上官浅韵就知道这人不会安分的留在竹轩,果然,这都子时了,这人还是冒着风雪来了凤仪阁。
展君魅解了披在身上的斗篷,褪了外袍,便脱了鞋袜上了床,将那瞪他的人儿往怀里一搂,便低头温柔笑说道:“今夜又下雪,我怕你冷,所以就做贼似的来了。”
上官浅韵对于他的话,她现在可只信一半,笑嗔他道:“你自己孤枕难眠就直说,何必找这样的理由?好似,好似我很离不开你一样,羞不羞。”
“不羞!我自己的媳妇儿,就算夜夜抱着睡觉,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展君魅是娇妻在怀就满足,才不管怀里人要怎样笑话他呢。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越来越无赖的他,只拿手指戳了他胸膛下,笑嗔道:“就你有歪理,这样的夜,捉老鼠正好,可你却这样偷懒,可见又是不知怎么忽悠了墨曲去给你卖命了。”
“我有媳妇儿搂着钻被窝睡觉,可他却孤家寡人冷枕难眠,所以……我让他去陪持珠雪天抓兔子了。”展君魅回想起墨曲向他哭诉的惨兮兮样子,他便一阵忍俊不禁,他这个师兄啊!真是无论岁数多大了,都改不了这孩子脾气。
上官浅韵一听他把墨曲推给了持珠,便一皱眉捶了他一拳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是,你想把我家持珠送给墨曲当媳妇儿吧?我可告诉你,持珠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她是暗门的人,婚事可从来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做不了主,那就找能做主的人去。听说你哪位小皇姑也是个性情中人,说不定,她对持珠和墨曲的因缘,还很乐见其成呢!”展君魅觉得上官思容不会阻碍持珠的因缘,因为她就是个深知何为情不可自拔的人。
既然她这暗门门主都做不到断情绝爱了,又如何要求她手下的人做到断情绝爱呢?
上官浅韵也觉得若是持珠真想嫁人,她小皇姑是不会阻止的。可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主子能决定的,持珠毕竟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若她不喜欢墨曲,他们这些当主子也不能勉强她去啊。
所以,一切还是随缘吧!
墨曲此时正跟在持珠后面追香穗儿,香穗儿出了凤仪阁,便穿过花园去了将军府后门,而这个后门外竟然真有人等候在哪里。
墨曲小声问:“这人是谁的人?够忠心的,大雪天不怕冻死的守在门口,难道就只是为了香穗儿带来的那个假消息吗?”
“闭嘴!”持珠皱眉低斥了墨曲一声,那声音冷的绝对如这冬雪的夜一样。
墨曲抬手捂住了嘴巴,他在想,或许他不该找持珠当媳妇儿,这媳妇儿也太厉害了点,没娶进门就敢这样动不动让他闭嘴,那等将来娶进门了,那还不得没一点他说话的余地啊?
在墨曲胡思乱想的时候,持珠已快速的出手,先是一袖子挥晕了香穗儿,再者就是出手去擒拿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
对方一见情况不对,便也不敢恋战,只想着快速脱身,可奈何他的武功比不得持珠,几番挣扎后,还是败下了阵来。
持珠擒拿住那个男人后,便随手将人丢给了随后上来的墨曲,而她的人已如利剑出鞘,向着将军府后门巷子的拐角急速而去。
墨曲一刀手劈晕了那个持珠丢来的男人,对于持珠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他不由得激动的拍手叫好道:“好啊!真是漂亮。”
他未来媳妇儿就是厉害,瞧瞧这武功,绝对是十个百个上官浅韵也比不了的。
持珠已与那男人交上了手,当一手扯了对方的面纱后,她便眸子一眯,在握住那男人以毒针妄想伤她的手,大力一扭转,便将人摔倒在了雪地上,她出手极其不留情,将人打的就剩半口气,而且还卸了那人的下巴,让对方连自杀都自杀不了。
墨曲是第一次见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就持珠这样的手段,他这小身子骨儿不知道经不经得起她折腾?
持珠一手抓着对方的后衣领,如拖死狗般顺着雪地拖到了后门口。
墨曲一见持珠站在对面眸光冰冷的看着他,他便忙笑着上前说道:“这事我来就好,哪敢累着持珠姑娘你啊!”
持珠只是冷冰冰的看了嬉皮笑脸的墨曲一眼,便一手抓着那个被她打残的男人,一手提起晕着的香穗儿,举步进了将军府大开的后门。
墨曲在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手提着难斗笠男人的衣领,也把人如拖死狗般的拖了进去。
而在他们走后,便在一处屋顶上露出一个黑衣暗卫,那人一瞧他家公子派来的人全部被捉住,他便转身急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容雅今夜一直守在后门的一棵树上,当见那人向着一个方向飞走后,她便随后追了上去。果然如公主所料,这控制香穗儿的人,心思很细腻谨慎,居然一下子准备了三拨人,若不是公主神机妙算,这回他们可还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呢!
那人根本没想过在持珠和墨曲后,竟然还有一个容雅,而知道上官浅韵身边这位容雅姑姑会武功的人,也只有太皇太后和上官浅韵本人。
若不是国宴那夜路上遇刺,容雅出手保护了上官浅韵,恐连持珠这个和容雅认识最久的人,也还不知道容雅如此深藏不露。
容雅跟随那人来了一座府邸,这座府邸竟然是夏侯远的私宅,而这处私宅公主早已让持珠查到过,她当时也听公主说了,所以……原来幕后指使人是夏侯远。
黑衣人进了夏侯远的私宅,依旧没有发现后面跟随他的容雅。
容雅身轻如燕的落在屋顶,轻轻的掀开一片瓦,俯身往下看去,便看到夏侯远正怀抱美人在饮酒。
那人现身后,便单膝跪地回禀道:“人被捉了。”
夏侯远本来今儿心情很不错的,可当接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他唇边脸上的笑容便全没了,怀中的美人被他推到在地,他倏然站起身来砸了酒杯怒道:“废物!我和你们说了多少回了?凡事小心谨慎不要大意,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人不止她,还有她背后的那几股势力。”
那黑衣人低着头,闷不吭声的任由夏侯远训斥他。
夏侯远气的来回踱步,最终负手慢慢平复心底的怒火,冷静的对那黑衣人道:“这样吧!你去多带几个人,想办法让他们三个人闭嘴。这回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再留下任何把柄给她了,听懂了吗?”
“是!”那黑衣人领命后,在夏侯远挥手让他离开后,他才起身退了下去。
而那名衣衫半解的女子,因见着夏侯远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吭声。
夏侯远满心的怒火和恐惧无处宣泄,自然只能抓起他新买来的女子,到了床榻上去尽情的宣泄了。
自从娶了上官璎后,他都快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了,上官璎公主脾气大,心情好容许他碰,心情不好就将他拒之门外。
而驸马府的丫环,也全换成了粗笨的丫头,为得便是省得他暗中宠了那个丫头。
也只有在这处没被上官璎发现的私宅里,他才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那女子被夏侯远没轻没重的折腾的暗皱眉,可她却还不敢吭一声,因为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会拿她出气。
她在歌舞坊里挨打多了,所以很害怕挨打,而夏侯远似乎有打女人的毛病,一个气儿不顺,便是抓着她毒打一顿,她身上许多的淤青,都是来自于这个男人的拳头下。
因为被打怕了,所以她便更是逆来顺受了。
容雅在夏侯远做下流事的时候,便已离开此地,当她追上那名暗卫之时,便只见对方已成了一具尸体。
展君魅的人动手极其的干净利落,杀了人后正在处理尸体,一抬头见到容雅时,还无声的与对方点了下头。
容雅见这是展君魅的人,她便放心的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向着大将军府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