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柔化为一道流光御剑远去，周泰与瑶妤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同回到了洞府之中。曾经的很多事情随着时间推移，早已物是人非。

彼此的秘密太多，很多时候，哪怕是亲人都不得不防范，更何况还算不上真正的亲人。简单一次交流，只是一次简单的初级接触，很多事都是彼此心照不宣.

就像她不会留下，他也不会留下她一样，要不然这些天都等了，又岂能差一天两天的，根本原因是双方都有很强的防范之心。

“应该让她把留着我身上的标记取消的，这样岂不是总能被她找到！”瑶妤眉头轻皱，任谁也不愿意被人放个标记。

“她不是说下次再来么，带时候再说也不迟。如果她想，就会直接取消，如果她不想，就算说取消了，我们连发现都发现不了，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取消了。”

“我是想，取消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此刻瑶妤语气幽幽的说道。

周泰从这句话中，感觉出了逃避，要隐居的那种意味。

夜晚，两人拥抱的躺在石室内的石床上，依偎着在一起。

“对这个修仙世界很失望么？”周泰在某一时刻这样问道。

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沉默片刻，瑶妤动了动身体，侧着脸，面颊贴在周泰的胸膛上，然后才开口道：“是有一些。”

她闭上眼睛，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家族中的长辈说，修仙世界如何如何美好，不能一见，是终身最大的憾事，每每听说谁家子弟，有人得到了流云宗的杂役名额，有了去修仙世界的机会，哪怕那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了，也能让家族的很多人呼吸急促，悠然向往。”

“什么山清水秀，什么遍地奇珍异兽，什么在有些时候会出现的一些奇异景象，美妙绝伦，什么修士所在的宗门巧夺天空如同天宫，什么修仙者都是逍遥在天地间，什么修仙界很大人很多，总能遇到适合自己的良医益友知己……”

“等真的来到了，才知道，原来都是骗人的。”

当瑶妤最后一句话说完，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周泰的胸膛上却感觉到了一点清凉，那是眼泪。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女修也不例外。

周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修仙世界就是这样的，他也无力改变，只能挣扎的在其中求活，把希望放到将来。

“所以来修仙界，是我从小的梦想，为此我一直在努力，为了不留太多的牵挂，一直独自一人，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巴，我宁愿领养一个女儿。”女人的声音开始变大，然后又迅速低落：“其实我是个坏女人，很坏很坏的。”

两人之间之前虽然关系融洽，但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亲近，像这种类似内心的话，交流的并不多，也可是说是苏柔的出现，让瑶妤一直维持的不变的某种心态出现了起伏，也是周泰一句对这个修仙世界失望么，引出了她心中情绪的宣泄，让两人之间真的开始出现了深层次的情感交流。

“很坏很坏的坏女人？”周泰有些奇怪的问道。

“嗯！”

“如果不是遇到我，就像一个小可怜一样的坏女人？又能坏到哪里去。”说着的同时，周泰把女人往上抱了抱，换成了心跳贴着心跳的动作。

“那不一样，那是实力低下，没有办法！”小小的轻柔的女声响起。

感受到自己的动作，对方完全顺从，并想到相遇以来，一直对自己的任何要求，她都让自己予取予求，全都满足。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周泰开口道：“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对错与好坏，如果按善恶评价，我想我应该比你坏多了，所以正好是一对。”

对于瑶妤的话，周泰毫不在意，在低灵之地，她一介凡人能做什么，就算后来被自己带上了修仙之路，那点微末实力又能做什么，后期去未央城找她的时候，也没听到什么传说，来到修仙界她更是一个只能被欺负的底层角色。

与他相比，她能做什么，除非那未央城人都被她给杀光了，才能与他有可比性。

“我在低灵之地杀过人，来到修仙界，更是一路抢劫！”

“你杀过的人超过五个么？”

“没……”

听到这个答案，周泰就不想问了，五个都不到，甚至可能只是一两个，一百年了，在这样的世界，不说是非常善良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至于说的抢劫，都是苏柔在抢，她一直都在跟着罢了。

“你不算坏女人！”周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她算坏的话，那跟自己相比，也是一个好人了！

“你不懂，我真的挺坏的，只不过从来没有过机会而已。”女人抬头说道，一脸的认真。

“如果未来有了机会，你当恶霸，我做爪牙，纵然全修仙界与你为敌，我也永远站在你身边！”

不是不愿意的善良，而是在这个世界见的多了，让周泰明白，如果不想被人欺侮压迫，那就只能做一个坏人，而且就算选择做坏人，也会被更加强大的坏人欺侮压迫，除非哪天实力强大到足以颠覆整个修仙界的秩序，建立道德良知，因为如果没有人维护公序良知，对人善良，只会让一切更加不公平。

“没有机会的！”想着这修仙界的现状，以及修炼的艰难，瑶妤这样说道。

每一步都是极其艰难，并且风险极大，小时候的梦想破灭，她更想的是以后好好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感觉到瑶妤对修仙的道路有些失落，周泰突然觉得生活中不应该只有修炼。

要不然，修仙岁月漫长，走到最后，更是的也是一种孤活。

如果想着到了修仙的最高峰再如何如何，真的很可能完全没有机会。

有人提前了千万年修炼，总会有比自己强的，那就一直修炼？

问自己的内心：如果每天都是修炼，在未来的某一天，此刻怀中的她停止了脚步，自己不管她，只活自己，能做到么？

答案是：与未来其一直孤单的修炼活着，他更愿意现在这样抱着怀中这个女修生活。

从这天开始，一男一女两个修士，经常不修炼，曾一起看夜空，也曾一起齐山之上靠着赏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