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知道玄夷不会引火上身,她原本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主儿,只是此时看着孙如月垂然预泣的模样,着实让她不忍心就这样离开,毕竟,孙大夫还耐心传授她医术,还治好了风寒在身的玄夷。
于情于理,她都不忍心丢下孙如月,视若无睹。
想到这里,白离忍不住从人群当中站出来,直接绕过曲夜,对上了纨绔子弟。
“这位公子,莫不是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罢?”白离依仗着身边有曲夜和玄夷的存在,才敢站出来,再加上有这人皮面具,斗不过还可以跑。
孙如月、流里流气的富家公子哥儿、以及包括曲夜在内,嘈杂的人群更是不用说,均是对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明所以。
只是曲夜从声音,加上化了妆的玄夷,就了然了这个陌生的人是谁。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趣。
纨绔子弟被呛得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大吼道:“笑话,我堂堂马东旭,乃河池城马将军的儿子,怎干的出如此卑劣之事,只不过这蹊镇的规矩,倒是被小家子气毁了。”
马东旭的话立刻让蹊镇的人群开始闲言碎语起来,形势竟然呈一边倒,都纷纷开始指责起孙如月来。
毕竟灯谜的规矩在蹊镇是世代传下来的,玩不起就别玩。而如今那一番可怜的模样想要博得谁的同情呢?加上这半路拔刀相助的人似乎也是陌生面孔,怕是根本不知道这蹊镇的规矩。
舆论让孙如月不堪重负,竟然是掉下泪来。
“我们重新猜如何?”曲夜看着白离看似一脸的束手无策,忍不住解了围。
曲夜的话让马东旭不以为然,但是一脸傲慢的模样,却是无所畏惧。
可白离却没有这个打算,既然这个富家公子哥能有本事对上孙家小姐的灯谜,里面肯定有猫腻,而如果曲夜想要自己出题,怕是马东旭也不会接受。
就在几个人都在此时争论不休时,白离却淡然开口:“这灯谜,可是公子猜出来的?”
白离发问,只看马东旭目光闪了闪,定然道:“那是自然。”
白离从铺子上拿起纸笔,递到了马东旭的面前:“还请公子书写答案。”
此时的玄夷也忍不住定眸观看,白离要搞什么名堂。
马东旭草草将答案书写在宣纸上,只见白离接过道谢后,进而走到了孙如月的面前:“小姐可否把方才的灯谜上下联一并交给在下?”
孙如月一怔,却也吩咐小花递给白离。
白离望着两张不同字迹的答案。将宣纸举过头顶。
“大家有目共睹,字迹本不是一个人。”白离从纨绔子弟的脾气秉性中,断定写不出一手好字。
马东旭方才只以为面前男子想要个答案而已,而此时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却已经晚了。
“公子,规矩不可破,但是这其中的蹊跷,却有待调查,还是等着这书写谜底的人来,再成就佳话,鸠占鹊巢,着实会丢了将军的脸。”白离不怕死地重磅出击,直接把马东旭的后路堵死。
他可以到处沾花惹草,却不能过分了,马东旭愤愤地哼了一声,随即带着自己的小厮从人群中离开。
人潮,也随之散去。
“小女子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孙如月毕竟也是大家闺秀,见麻烦处理完了,脸上的泪痕尤在,却是止住了。
白离飒飒而笑,做好人不留名,他选择先撤。可是四下搜寻间,哪里还有玄夷的影子?
该死,跑哪去了?白离心中一阵慌张,就连那个娃娃脸曲夜,也不知在何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