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树荫茂盛、百花绽放的花园里。
一个看起来不过是四五岁年纪的男童手里拿着风筝在抹眼泪,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扎着双环髻的女孩寻了哭声走了过来,蹲在他身边,“弟弟,哭什么呢?”
男童委屈巴巴的,一张脸肉乎乎的,看起来甚是可爱。“这个风筝我放不起来。”
“放不起来所以哭鼻子呀?要是被爹娘知道了你又要被笑了。好了,姐姐带你去放风筝好吗?”她摸摸严离的头,笑道。
这时候白离正好走了过来,“好了,用午饭了。卿卿,把弟弟带过来,我们吃饭吃喽!”
“我要吃鸡腿!”严离立即跳起来说道。
卿卿在一旁严肃地说道:“不行。那些都是娘亲的。你不能吃。”
“不是说小孩才能吃鸡腿吗?怎么每次我们家煮鸡腿你和爹爹都不让我吃鸡腿?”严离更加委屈了,一张小脸皱的苦巴巴的。这个姐姐一向是最疼他的,怎么一到娘亲的事情就胳膊肘拐向娘亲那边了?
看到自家儿子皱着眉苦着脸的模样,白离一下子笑了出来,走过来一手搂一个孩子,“好了。你们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娘亲虽然喜欢吃鸡腿,但是你们开心更重要。”
严离这才喜笑颜开起来。
饭桌上,严奕夹了第一个鸡腿给白离后严离看着时间就想夹鸡腿来吃,却被严奕一筷子挡住。“这个是专门煮给你娘亲的。”
严离憋着一张脸,想哭又哭不出来,只好耷拉着一张脸去吃其他菜了。哼,爹爹真偏心,娘亲都说可以吃他又不给自己吃。
吃完饭后,严离要白离抱自己去洗澡,严奕却一把牵过了白离的手,板着脸教训他道:“娘亲也忙了一天了,不累呀?自己去洗,或叫嬷嬷或叫姐姐帮你洗。”说完就把白离给拉走了。
严离当场哭了起来。
又过了四五年。严离开始每天沉迷诗书,每次去学堂都要与夫子争个不停。满嘴的子曰子曰听得卿卿头都大了。
这天严离一下学回来就一头扎进了爹爹的书房。刚好娘亲做了些糕点,带着卿卿去给严离送糕点。
敲了敲书房的门,“糊糊,”那是他的小名,“要不要出来吃一些糕点啊?娘亲亲手做了糕点,现在还热乎着呢。”
结果那孩子用冷冰冰的声音在里面道:“不用了,娘亲。我再温习一下功课,等下爹爹下朝回来我还有问题要问他。那糕点你就给姐姐吃了吧。”
白离在门外听着简直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越长大性格越冰冷呢?跟他父亲一个性子。
当晚白离吃饭,一家人就只缺了严离一个。于是她问到:“糊糊呢?怎么不过来吃饭?”
严奕夹了一只鸡腿给她,“他说有书要看,等看完再出来吃饭。”
“看什么书?”白离咬着筷子,愈发觉得这孩子的性格怪异起来。
“《古文观止》。”严奕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看得懂吗?”白离更加好奇了。
“看得懂,而且开始背了。乖,别问了。我们好好吃饭。问太多我怕你会受挫。”
白离:……
正吃到一半,白离突然又恶心想吐起来,她捂住帕子,叫小七拿一个盂盒过来。
小七嘴快,“夫人,你不会又有喜了吧?”
白离吓得连连咳嗽起来,“不会吧。”下一刻严奕却义不容辞地说道:“去,请大夫过来。”
小七得了命令立即去了,一边还偷笑着。
确诊的结果确实是有喜了。白离被严奕打横抱起,“我也想替你生孩子,可事实证明我做不到。这次又辛苦你了,夫人。”
顺便,余生也同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