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王妃,也是我的妹妹。你只是一个区区的小妾,如何敢这么猖狂地同我们说话?”方舒这一巴掌,把钱氏的脸都打肿了。
刚才白离说的话有道理,她是一个当家主母,也是王妃的姐姐,又是方家的小姐,如何至于这么被人欺负?
“真当将军的宠爱就可以让你肆无忌惮地做事?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我回府立即找人牙子把你打发来卖了,好让你知道谁才是季府真正的当家主母!”
钱氏一直都觉得方舒是个软柿子,也没有想过她会有勇敢反击的一天。现在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娘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把我打发走,求你了……”
方舒软硬不吃,铁了心是要杀鸡儆猴。周围议论声不止。
“早听说这季府宠妾灭妻,现在一看果不虚啊。”
“不过这方大娘子已经硬气起来了,我就说,方家女儿个个都是极好的。绝没有这中软骨头。”
“这钱氏也是活该。只是方大娘子这一出手有些狠啊。”
方舒自觉成了笑话,连忙同白离赔礼道歉,“在你府前丢人了,勿怪。本来还想和你多叙一会儿的,看来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情了。待来日我再重新来拜访,今日就到这儿吧。我先回去处理好我们府上的事情。”
白离点点头,“那我不远送了。”她心里也有些不舍。
另一边。细雨空蒙。四周都是竹林,风一过便是竹叶飒飒,雨滴滴在竹叶上,青翠欲滴。鸟啼婉转。
竹林中间围绕着一黄土垄起的坟墓,其上立有一石碑,写着:“哥哥连之之墓。”
当初无人岛之时,连之替严奕挡了一剑,彻底走了。事后严奕想寻他的尸体,却百般寻不到,原来是被零陵带走了。
此时一脸严肃的他跪在坟前,目光似有能穿透人心的坚定力量。“哥哥,我来看你了。”
“为他出生入死这么久,我也没有想明白过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又是为什么,这样的人能让你当初豁出性命去保护。明明你是那么怕死的一个人。”零陵一字一句缓缓道。
“他近日已大婚,家里也都还安好。你早些年捡回来的那个孤儿,现在已经七岁了。他很乖,也很聪明。现在和贵婆婆一起生活。贵婆婆很照顾他,你放心。”
“今天是你生辰。我来看看你。这边的荒草我都除干净了,下次来的时候再帮你除过。”
“哥哥,如若当初你没有替他挡下那一剑,又会怎么样呢?”他似喃喃自语,细雨打湿了他的衣裳、头发,他却全然不在意。
“那死的人就会是严奕。”一道略带恨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零陵眼中杀意尽显。手按住刀鞘,剑已经蠢蠢欲动。
零陵不曾起身回头,那道声音又一直响起,“你哥哥因他而死,难道你一点都不恼恨吗?我也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如我们合作如何?”严陵就不相信他还说服不了一个小小的侍卫。
宫变那晚他们元气大伤,他们那方十万人不是死了便是投降,他也只是保住了一条小命,但一条腿已经废了。
让他如此狼狈的人正是严奕,这仇他必须报,他要让严奕碎尸万段!
零陵冷冷开口,一记眼刀飞过去,“你很吵。闭嘴。”他完全没有过要合作的意愿,这人找上门来还像一个疯子一样唠叨个不停,真的无一点自知之明。
严陵嘴里像塞了一个鸡蛋,难道在严奕身旁的侍卫都如此忠心耿耿么?可是刚才他不是还说不知道替严奕卖命值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