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教你什么?”或者是说,她有什么好的,才值得严奕去拜她为师。如果严奕曾经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一点当年的事情?
“武功。我的武功多来自她教。”严奕平静地说道,松开了扶住白离的手。
白离惊讶了,“怎么可能?”她也是见过娘亲的,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居然会武?她无法想象。
“事实便是如此。你娘当时还曾上过战场,被方老将军好一顿训斥。”现在两人终于能和平讲话了,气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白离顺势将话抛出,“那我娘那么厉害,她最后是怎么去世的?”一股异样的感觉流过她心底。
“疯……病死的。”严奕不疾不徐地说道。他觉得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有必要再让她知道。而且方鞅应该也不想让她知道。
“哦。”白离语气不无失望,原来真如爹所说,并没有太多的隐情。
“我来看过她了,便走了。”本来不想离开得那么快的,可是白离在场,这边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而且他还打算去找一下缪舞。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白离连忙说道,话一出,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来。可能是以前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和他说话方式,也习惯一直跟在他身旁。
她揪着衣角站在那儿,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严奕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来。莫名地便想把她抱入怀中。
“跟我一起走?你确定?”她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吗?就说要和他一起走?
“没有,说错话了。而且我是跟我爹一起来的。”正说话间,她就看到方鞅远远地过来了。
严奕瞥了一眼她发红的耳尖,消失在她眼前。
宫里也不太平。请了无数太医过来给皇上看病,也开了无数的药,可是一碗碗汤药端进去了也是无果。
皇后发了好大一通怒,直接让人打了苌依三十大板拖进牢里关押了起来。自这个女人进宫后,掀起了多少的波澜来?她早就想除掉她了。可是她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皇上说不定就什么时候走了,她打杀皇上妃嫔的事情再传出去,就会落个妒妇的名声。
今夜她给他守夜。
她只让人留了一盏灯,握着皇上的手就睡在床沿处。皇上时不时的咳嗽声会把她吵醒。
半夜皇上咳嗽得很厉害,皇后立即清醒了过来,给他端来了一碗开水服侍着他喝下去。
喝了水后皇上倒是没有那么咳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差,眼睛充血,两鬓花白,尽显老态。看着衣不解带辛苦服侍他的皇后,皇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有些失望。
以前他初病的时候一直都是缪舞衣不解带照顾他的。任劳任怨,一个苦字也不喊。现在却变了人。
不知道为何怀念,只是一颗心突然就起了波澜,再难停止。
顿了一会儿,皇上还是开口说道:“找个机会,你还是把严奕母子接回来吧。”
皇后揣摩不出他的态度,也不知道皇上曾经踢打缪舞的事情,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妙妹妹已经……”
“已经怎么了?”皇后说话只说半截,支支吾吾的还不肯说完。所以他的语气已经略显不耐烦。同时心也一慌。那天他的力度根本没有控制,缪舞只是一个弱女子……
“妹妹已经削发为尼出家了。”这消息是严奕白天告诉她的,他那时便已经料到皇上一定会询问她缪舞怎么样了,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后。他就是要让皇上不得安心。
皇上听了喃喃自语;“出家了也好。不用为朕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