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不明白刚才沧幽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宫主这是什么意思?”
沧幽裙摆曳地,拂过草地,“到时候你们便清楚了。我们再赶几天路,就可以到京城了。”
四周又重新恢复了安静。那些自称是沧澜宫的人好像走远了。药老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他拍拍肚子,这是他一贯让自己放松下来的方法。
药老心里在想,这严奕究竟让他收了一个什么徒弟啊?本以为是倔强青铜没想到却是终极王者?而且白离的身份好像还不简单,方家的二小姐?
他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些。这些事情他都可以等到回去了再去找严奕问个清楚,然后再提醒一下白离那个傻丫头,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他的心一向很大,所以刚才那么一想已经是放宽心下来了。他挪了一下自己坐的位置,重新坐回到阿弱旁边。
直到现在,药老才有时间去打量阿弱。刚才他撕开阿弱的衣服第一次看到他的伤势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个狠人了,伤成这样也还没有彻底死透,真的是他福大命大了。他也是给那么多人做过手术,唯有这一次,是他的手一直都在抖着的。
不过现在仔细打量下来……药老伸手把阿弱脸上戴的面具拿下来,一张半边脸上有着烧伤痕迹的脸便出现在他眼前。
那烧伤的面积很大,阿弱左眼周围都是青黑的一片,更有伤疤,从额角蜿蜒到了嘴角。这半边张脸看起来甚是恐怖。
而另外没有烧伤的那半张脸上,眉眼很是清秀。看来没有被烧伤之前,这男人长得还是挺帅气的。而且他年纪应该也不大。只是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躺在下面呢?
药老躺在草地上,双手交叠着放在后脑勺处当枕头垫着。他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旁边的萤火虫,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睡了一个酣甜的觉。
白离今天赖床了。
昨天晚上她和严奕喝了点酒,一回到房间就睡得不知东西了。
梦里严奕穿着大红喜服,眉眼间浸润着笑意。他拿着秤杆,挑起她头上的红盖头……
正当她为这一幕差点笑起来的时候,一阵凉意突然从自己的脸上传了过来。
白离连忙睁开眼睛,只看见方舒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
今天的方舒穿的是粗布衣裳,头发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甚至连妆她也没有化。
白离抹了把脸,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冷冷地看着方舒。
敢扰乱她的清梦,而且这个梦还是关于她和严奕大婚的梦的人,都得死!
于是白离开口冷冷讽刺道:“怎么?姐姐一大早起来就发疯啊?我恰好会一点医书,要不要帮姐姐开点药来给姐姐治一下?”白离知道方舒最讨厌什么,以前在方府的时候,方舒就和她说过听到白离叫她姐姐她只会觉得恶心。她的妹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方蕴。
方舒手上还拿着一个木盆,手上的衣袖挽到了手肘处。她听了白离的这一番话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有病!呵,白离我告诉你,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就算父亲现在向着你又如何,你觉得等他看穿你的真面目他还会这么宠着你吗?你做梦!到时候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方舒跟吃了火药一样。
“哦。”白离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可是父亲现在还是向着我。你觉得我如果把这件事情捅出去,最后受罚的人又会是谁?”白离的笑饱含了深意。
方舒举起手来又想打白离,白离眸色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