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白离心中一阵交集,看着床边的药碗,想着既然玄夷懂得吃药,那病情应该有所好转才是,现在他烧得这么厉害,八成是喝的药没起什么作用。
白离急忙扯出家里所有的被子全部盖到了玄夷的身上,又打了盆冷水,用毛巾浸透覆盖在玄夷的额头上,焦急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去请大夫。”
白离还是第一次担心除她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这种感觉让她心中不安,她一女子,身体弱也就算了,玄夷一个男人,竟然一夜之间感染了风寒。她忽然想到她昨日借醉酒之意将玄夷轰了出去,怕是玄夷在外呆了一夜,这秋季晚上不比夏天,铁打的身体,也会生病啊。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把他轰出去,玄夷也不会烧得这么厉害。
白离忍不住把自己责备了一遍,心中后悔的同时,却是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孙氏药铺是蹊镇上二十年的老药铺,孙岩的医术在蹊镇尤为出众,是以请脉的价钱也是许多大夫的几倍,当白离一身穷酸相出现在孙家的时候,被孙家的仆人羞辱了一番。
“平民百姓哪有资格请我家老爷出诊,去去,别在这挡路。”一个长相平庸的五十岁男人不加掩饰哄走白离,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却是强忍着心中的恼火,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解释说:“听闻孙大夫的医术高明,价格不是问题。”白离咬了咬牙,如果不是看见玄夷喝了草药还不见笑,她才不想花大价钱来请大夫。
可她,别无选择。
看这仆人还是不为所动,白离咬了咬牙,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丢给他,那人这才给把白离领进了铺子。
“孙大夫,我家表弟昨夜天寒露重,不幸感染了风寒,今日高烧不退,恳请孙大夫随我前去查看爱弟的病情。”与人相求,白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一些,同时掏出准备好的银两,递给了仆人。
孙岩大夫如今已有五十的年纪,虽然因医术高明家大业大,却也没有恃宠而骄,价钱收得贵了些,却也没有过多的去刁难白离,听到白离说清了病情,吩咐了下人做些准备,就随白离去了她家。
当见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时,孙岩吃惊了一下,毕竟玄夷的长相甚是出众,在蹊镇这个小地方可从没见过。
发烧中的玄夷朦胧中能感觉到房间多了一个人,同时感觉到有白离的存在,让他没有完全处在戒备的状态当中。只是此时的白离和他都没有注意到,他此时没有戴上人皮面具。
可看到孙岩的反应时,白离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解释说:“啊,这是我远房的表弟,从京城过来的。”
白离为自己的应变感到高兴,同时她也庆幸还好孙大夫对于她没有什么交集,不然的话都会知道,白离举目无亲,从哪跳出来一个远房表弟呢?何况京城那个地方据说人才济济,有玄夷这么俊美容颜的脸,应该不足为奇吧?
果然,孙岩信了,将携带的药箱放在了一边,顺着白离摆好的椅子坐下。
孙岩一边为玄夷诊脉,一边打量着玄夷的脸色,时不时去测一下玄夷的体温,并且询问着白离,这种状况持续了多久,并且把碗里面剩余的药渣还仔细地闻了闻。
白离看着这望闻问切全部很是认真的孙岩,说服自己花银两请他来是值得的。
孙岩在诊脉看相的同时,一边开着药方子,一边无意中发现玄夷眉眼之间有些眼熟,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