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白离一夜未归。
玄夷亦是辗转反侧,第一次,因为无关皇宫之事,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一夜无眠,玄夷翻身下床,出去寻找白离的影子。
最后,在第二日夜晚,他终于是在一家不知名的酒馆,将喝的酩酊大醉的白离带回了家。
“你到底是怎么了?”玄夷看着醉醺醺的白离心中不由得有气,声音大吼,将白离扔到了床上。
“怎么了?”白离一双迷离的双眼看着玄夷,手在空中胡乱地指着,涣散的眼神似乎总也找不到焦距,她翻身下床,站定在玄夷面前。
“你是谁?轮得到你问我怎么了?”白离一边打了个酒嗝,一边推搡着玄夷:“你走。”
白离不但没有回答玄夷的话,反而推推嚷嚷地,将玄夷推出了房间,当被关在门外打不开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白离已经将他轰了出来。
该死,他竟被赶了出来。
看着他亲自下令换了锁的房间,玄夷一阵无语,而此时的房间里面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默默地叹了口气,看着挂在空中的月光,席地而坐。
此时,赵忠元也不在了。
是玄夷吩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不要随意出现在他身边。
夜深露重,初秋的夜晚,是很冷的。
房间内的白离将房门关上的瞬间,迷离的眼睛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嗜酒如她,她的酒力好得很,还不至于随便喝点就醉得不省人事,她只不过是想借着酒力,将玄夷赶出她的视线,她不想看到,玄夷整天像是一个债主一样出现在她的眼前。以后的每天都将他赶走,说不定,他就会离开她吧,贵公子哥既然能掏出那么多黄金买下地皮,又随手打赏黄金,又怎会稀罕她这茅草屋的简陋,随随便便就能到住处,也不一定非要霸占她的家。
但愿,他能在临走之前,将解药留下。
反复想了很多,终于是在酒力的发挥之下,昏昏睡去。
又一个晴朗的白天,白离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感觉异常温暖。她想要赖在床上多睡些日子,却想不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睁眼,如往常一样地,空气中并未弥漫熟悉的米粥的香气,白离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想到昨日她将玄夷轰出去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伤心你个头啊,笨蛋。”白离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起身换衣服穿上。没有玄夷的日子她都是怎么度过的,那个给她下毒并带来无数灾难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让她留恋的。
白离想起那日道谢的玄夷掏出的黄金,心中更是不打一处来,原来,无论是这房子,还是说人皮面具,荆棘草,解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而做的。
白离没由来得烦躁异常。甩开剪不开理还乱的思绪,白离准备着手下厨。
而房间的干干净净让白离方才反应过来,家里经过大修整,除了多了一些厨具器皿之外,还没有什么可吃的。
除去一身还沾满酒气的衣服,白离准备去集市采购一番。住进了舒适的大院子里,好歹也要庆祝庆祝不是。
忘记玄夷的白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忍不住对自己扮了个鬼脸,之后开门出去。
门才被打开,白离被门外突然多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本能地连退三步,这才看清,面前多出来的高大男人的影子,不是玄夷又是谁?
白离白了一眼玄夷,之后就当做没看见,不喜不怒,也不打一声招呼便自顾地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