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零陵目瞪口呆的时候,青竹已经转身离开了。而刚才她与零陵指尖相碰的温度似还一直停留在他的指尖处。
严奕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射进来。严奕揉了揉眼睛,发现床边有一碗糖水,便端过来喝了。
将糖水喝了后,严奕又换了一件衣裳才出去。
青竹不知道去哪里了,门口处只剩下零陵一个人,站如松柏。严奕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一句:“青竹呢?”
零陵摇了摇头,严奕不疑有他,“行,那我们现在去正殿。”
以前零陵没有成为严奕手下的时候,也是在宫里当侍卫,他倒也是对宫里挺熟悉的。
严奕和零陵往正殿走去,快走到正殿的时候,严奕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碗筷砸到地上的声音。
妙贵妃的声音因为生气而显得有些尖锐,“你混账!”
另一个声音略显刻薄,“我混账,我做什么了,让姐姐那么生气?”她拿捏着自己的腔调,让人听起来心里特别不爽。
“你做什么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本宫现在好歹还是一个贵妃,你却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情,你不是混账是什么?且不说我气量怎么样,我上头还有一个皇后,你这么做又把柳皇后至于什么境地?”妙贵妃拍了一下桌子,应该是真的发怒了。
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不紧不慢地掀开了茶盖,吹了一口茶,又翘起兰花指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姐姐也说了你是一个贵妃,现在皇后都不着急的心情,姐姐着急什么?而且姐姐身为一国之贵妃,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让外人看了岂不是要让人笑去。”
严奕闯了进去。逆光里,他的容颜显得朦胧而又俊俏。
妙贵妃头上的发髻已经歪到了一边,妆容也有些乱了,而她的脚边是一堆碎片。
严奕连忙扶住妙贵妃,去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一双眼眸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那个坐在对面晃着脚的女孩不过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天真可爱。只是她身上穿了一件大红的嫁衣,便愈发衬得她皮肤的白皙来。她的眼睛像黑色的曜石。却无法让人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
严奕之前住在宫里,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妙贵妃贴近严奕的耳朵,跟他耳语道:“这是新晋的苌答应。有一次我和皇后照顾不周反让她钻了空子,跟皇帝春风一度。皇帝迫不得已给了她一个名分。但是这个女子骄横跋扈,以前也不过是个小小宫女出身,现在居然想着要替皇帝先大办一场冥寿,要不然等驾崩了都不好走。你说说,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严奕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而女子似根本不在意。晃着一双脚,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腕。
严奕下一刻却伸手掐上了她的脖子,苌依没有想到严奕居然会这么无法无天,甚至他还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她的眼里终于涌现出一丝恐惧。
“你是谁?你又要干什么?”苌依气息不畅地说出这句话。
她入宫迟,真的不曾见过严奕这号人物。但见他与妙贵妃的关系那么密切,还有刚才可以窃窃私语,却丝毫不用避讳的样子,她大概能想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她,一双眸阴鸷得可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苌依嘴硬,即使她心里也很害怕,但是她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新晋的答应,现在在宫中更是一时风头无两,料想严奕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再怎么胆大应该也不敢对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