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想,自己之所以会鬼使神差地答应这件事情下来,大概是真的因为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太难熬了吧,家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总归还是有区别的。
当她平静地说出那句话时,纳德寒就像一个得到了很多颗糖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容里面是满满的傻气,动作里面也尽透孩子气。
纳德寒抱起她来旋转,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在他怀里。
春色艳艳,一丝一毫都比不上眼前风光动人。
纳德寒很快将大婚日期定下,他们也没有打算请多少人来见证。一来是因为二人都没有了父母,宗族都是受过牵连的。二来是两人也无多少好友,这些年茕茕一身也习惯了,便也不想要朋友了。
是以这次两人的婚宴没有多么盛大,但是索里也不在乎。只要纳德寒肯真心对她好,那便是值得了。
良辰吉日。红烛高烧,映出光亮。大红的喜字贴在了屋里正中央,几碟花生、糖果、糕点摆在一齐,寓意着多子多福。
索里头上戴着红盖头,身穿大红喜服,和同样一身喜服的纳德寒拜了天地。
灯火迷离,蜡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也许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吧。
容里其实也挺喜欢索里的,他是孤子,被纳德寒捡了回来,养在他膝下,却也知道他会连累纳德寒——要不然纳德寒风华正茂,才能出众,为什么没有多少媒人愿意上前提亲?还不是因为有他这个拖油瓶在?
今天天才微微亮,容里就想给新婚的两个人备一下礼物。他以前听见别人说,新婚第二天,儿媳妇是要给家中长辈敬茶上礼的,这才算是儿媳妇被真正认可了。
他认识一位住在这附近的老人,老人很和蔼,对谁都笑呵呵的。当初纳德寒只和他下过一盘棋,老人就喜欢他喜欢得不行了。天天说要来看纳德寒,但不一会儿又是一脸挫败,说自己要回去了,还说自己的侄子不是人,整天抛弃他,也不陪他玩。
如果他现在去找那位老人,估计老人也会非常高兴地过来当二人长辈。
容里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现在时间还早,大街小巷上还不是很多人。甚至是静悄悄的一片,容里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鸟啼婉转。
容里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蛤蟆登天梯,麻雀是个宝。一个本在天,一个地里叫。天造地设真般配,掐指一算,却是被人恼……”一群小孩子在巷子里拍着手欢快地唱道。
容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巧带头领唱的那个小孩子到了他旁边。
容里连忙拦下那个小孩子,“你们在唱什么?”
那个孩子大概只有六七岁,身高还不到他的一半。却是个小胖子,满脸的肥肉。凶神恶煞的很。
“我唱什么关你什么事?”那个孩子叉着腰,仰头看着比他高了一半的容里。
容里揪住他的衣领,“谁写这首歌出来并让你们传唱的?告诉你们,你们都不准再唱了!”
那个孩子不气反笑,飞扬跋扈地说道:“凭什么你让我们不唱我们就不唱了?”
小胖子后面跟着的一队孩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很快排成有序的一排,站在了小胖子身边。
“对啊,你们让我不唱就不唱啊。当我们是什么啊。”其他孩子七嘴八舌说道。
容里听到这首歌谣,生气得很。将军和夫人都是那么好的人,就是因为这些人的世俗偏见,又见不得别人好,现在还那么无聊编出这种歌谣来抹黑将军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