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阿弱一人身上。
只见阿弱面带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冷,也看不出多少真心来。坐在高台上的王上和塔尔看清楚扬起月杖的人是谁后,脸色都变了。
塔里最沉不住气,他先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在这里?”
“坐下!”身后王上一声严斥,“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向你然后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吗?”
塔里脸色再阴沉,也得乖乖坐下。他端起酒杯,可捏住酒杯的手已经不自觉加大了力气,清酒从酒杯里漾出来了他也没有发现。
王上一回头看去,就看见塔里看向阿弱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自己心里也是一惊。他再看向阿弱,阿弱因为最近遭受的事情已经消瘦了不少,可是他的眼神变化,也只是少了几分脆弱彷徨,多了几分坚忍罢了。
他开始思考,自己对这两个儿子了解得是否是真的。他所看到的表象又是否为实。毕竟即使是在那一晚,他狠狠踢了即使一脚,阿弱都不从露出这样凶狠暴戾的眼神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回到了场上,又一球发,其他人已经不甘示弱了。如果说第一球大家都还保留有实力,那么这一局里大家都已经开始拼尽全力起来了。
紫箫这才发现严奕刚才说的竟然都是对的。她是个打马球的新手,在外面看看就觉得他们打马球很是容易。可真正到了自己上场,她才发现她除了能够紧握月杖跟着一群人瞎跑之外,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甚至她刚才连球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在哪里。
曲夜绕马到她身边,“没事,放轻松。”
紫箫这才点点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了些松弛。她握紧月杖,拉住马缰,开始全心全意打起这场马球赛来。
“砰——”
“砰——”球进的声音和锣鼓敲响的声音相互交叉,紫箫发现自己已经跑出了满头大汗,可是她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碰到球一次。
而连连进球的基本上都是同一组了,那组里面,女子系了白色面纱,看不清楚脸。男子有些清瘦,年龄也有些过小。可是他们打马球的技艺也是真的好,相互配合的默契度也更让紫箫惊叹不已。
严奕已经听见锣鼓声音响了很多次了,但是他一直不曾抬头看一下下面比赛的情况。
他就是要和紫箫赌气,让她不听他的话,现在被完虐了吧。
而当他这次一抬起头来,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抹特别熟悉的身影。
戴了面纱,却是女子面目示人……严奕想起白离那副胆小的样子,又有些疑心,觉得不是她。可是接下来的比赛他已经开始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之前严奕知道阿弱的确会武功,有背景,绝不如白离所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是现在阿弱也以他原本面容示人,严奕不曾见过,自然也不曾认出他来。
这一场结束,毫无疑问的,阿弱白离拿了第一。两人从马上下,相顾一笑,便是所有的一切都无需再多说了。
王上也难得兴起,赐了一副笔墨纸砚下去。
侍从端到两人面前,请两人留字。
白离和阿弱弄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依言乖乖做了。只不过两人的默契已经越来越高了,所以两人在白纸上同写了一个字:心。
侍从收上来两人的字后,诧异看了两人一眼,又端着东西走了。
而远远地,严奕一看见白离那握笔的姿势,就有些失望了。他已经认定了,白离是没有来的。因为那握笔姿势是对的,而白离不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