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儿郎们沉浮的心性便也在这时显露出来了。地上有时还会出现半人高的栅栏,若是一个没小心注意不到,那就是人马都翻的结果了。而且地上还有一坑坑的水涡,马蹄踩下去把水都溅到自己的衣服或脸上。
心思转移到了衣服或脸上,谁保证自己还能快速地追上前去?
不过这里面到有一个少年惹眼的——那少年小麦色健康皮肤,眼睛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便落了阴影在他眼帘上。他很瘦弱,看年纪不过十二岁。此刻穿了一件过大的胡服,还要用绳子把自己长大的袖子和裤腿扎起来。
不过他的心性倒是坚忍,遇到什么障碍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想办法过去了,所以这样下来他倒是成了遥遥领先的那一个。
纳德寒满意地看着那道驰骋的身影——那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一个孩子。听说是卫国人不过是不是卫国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了太大的影响,他只是闲时需要一个人陪陪自己罢了。
可这小子太让他欣喜了。这次的春狩他本来就不想让他参加,一来他年纪太小,怕是不够他人竞争;二是他刚习武没多久,这样子就上武拼,太容易受伤了。
可这孩子却执着的很,拗不过这孩子的性子,纳德寒只好带他来参加春狩了。
他目光又是无意间落到那个方向,她是真的有些显得孤零零的。
纳德寒掀开了青色帐子,往索里那边走去。
反正王上现在也不敢理他、管他,他的胆子便更加大了,现在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纳德寒走近索里的的隔座,在隔座外轻声唤了她一声,“索里姑娘。”
里面的姑娘似被一惊,抬起潋滟含情的眼眸望向他这边。
纳德寒就像个登徒子大大咧咧掀了纱帐进去做到索里旁边。
索里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纳德寒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觉得她这样做甚是有趣,便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于是索里往旁边退一步,纳德寒便往她那边靠近一步。
索里也不恼,只盈盈笑着看向他,“不知道鬼面将军现在有什么事情呢?”
纳德寒不逗她了,有些事情适度地开玩笑还是好的,要是再得寸进尺了,那可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而且他也是有了解过他面前这个女子的。
她看起来就像水一样柔和,可骨子里的刚硬恐怕连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太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好。可纳德寒一想到这么漂亮若天仙的女子很快就要是自己的妻子了,他就想逗她。
纳德寒用了轻佻的语气,“怎么,我们都被赐婚了,那不久之后我就可以迎你入门了,你怎么还叫我将军呢?”
“那索里应该叫你什么?”她很聪明,知道纳德寒是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所以她也不先改对他的称呼,而是问他,他想要她怎么称呼他。
纳德寒嬉皮笑脸的,“不如夫君怎么样?”他也没个害臊。
索里在他身旁坐下,笑而不语。他是古实赫赫有名的鬼面将军,哪怕当年出过那样的事情,他的名声、声望也依然还在。人们现在提到他鬼面将军,语气里都是掩不住的自豪之感。
而她呢?她是当过军*的人,这种残薄之躯的人,他也要?索里想不明白。
见索里笑而不语,又看见索里刚才做的画——那完全是为了消遣无聊而画的。画上画了一棵枝根盘节错乱的大树,树上有皑皑白雪压着树枝,一枝孤独伸展出去的枝头上停了一直鸟儿。那是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