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各行其事,舍命救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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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没有丝毫异样,依旧低着头,只是听罢,略微喜悦了些。鼓捣着手中的东西,抽空抬了个头,傻笑道:“没想到你夫君也喜欢啊,我老爸……我阿翁喜欢吃青苹果,我是受他的影响。”

“夫君应该也是受别人的影响。想着应该是姐姐罢。”

她一愣,下一秒就想崩溃,挠了挠脑袋,抬头对上俞灵花莫名带着苦涩的笑意。既觉可恶又觉可笑更觉尴尬。既然也不能继续专心做下去,李玉索性不做了,一本正经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人都是会被影响的。每个人也都会对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影响。”

俞灵花温柔一笑:“我一直都不相信世上有克夫这种事。”

“那个,夫人,你想说啥?”李玉虽然能隐约猜出她的意思,但被她的拐弯抹角搞的快要发疯。

俞灵花柔柔地握上她的手:“其实,你比我更适合夫君。”

一旁的尤珂满脸忧伤地低下头。

“咳!咳!咳!”

李玉一口气没缓过来,被口水呛的连连咳嗽,摆了摆手起身,偏到无人处好好地咳了一通,眼泪都咳了出来。许久才揉了揉鼻子,清了清嗓子,转身趴到桌子上,整张脸靠近俞灵花,严肃非常。

“夫人,我只是嫁进你夫君家几天而已,啥情况你也都清楚,我跟他啥都没发生过。我们俩要是能在一起,说实话,你就不可能嫁给他了。就我这母老虎的样子,他也休不掉啊。虽然是他休的,但是我们是和离。你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想些有的没的。”

“是灵花命薄。”俞灵花无奈一叹,起身道:“该施粥了,一同去吧。”

“好嘞!”李玉一下子跳起,极度想离开这个*场。

这一举动吓坏了俞灵花和尤珂。感觉到她们的惊恐,李玉连忙躲开,离她们远一些。还不明状况,却瞥见俞灵花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小腹,尤珂也更为小心地扶着她,还送给李玉一个责备的眼神。李玉心下陡然一跳,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时又是忧伤上涌,抿了抿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她们回首等她,她才故作若无其事地跟上去。

冬风萧瑟,刮过脸颊,她拢了拢斗篷。一般这时她会敞着斗篷,耍一把帅,可此时除了冷她再也没别的心情。俞灵花迈着小碎步走的极慢,她也不焦不躁地跟在一边。她开始见着还想大家闺秀的三寸金莲走路果然不一样还准备学学,此时才发现她的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看来是怕动了胎气吧。

念此,李玉每每都走在道路外侧,预防有什么人车经过碰撞到她。看到前面有坑或障碍,她会把她往里推推,暗暗诱导她绕开。俞灵花本就心思细腻,这些保护她的小动作她还是能感受到的,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感动。也更加确信她的决定是对的。

等快到人多的粥棚,李玉悄无声息地揽上俞灵花的胳膊,朝她友好的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只是想亲近你的单纯。俞灵花默默收下她的好意。

“县令夫人。”

负责施粥的县吏杂役纷纷向她行礼,她都是点头笑过。李玉很是喜欢这种大气高贵范儿,特别还是这么温柔可人的人,只是心思太过敏感了些。将她一路护到摆点的后面。见杂役那双手跟食堂大妈一样得了羊癫疯似的抖,李玉暗骂:本来就是清汤寡水,手还抖成这样,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她撸起袖子从杂役手里要过大勺,舀了满满的一勺送到灾民的碗里,豪气非常。其他的灾民见她这儿打的多,纷纷涌了过来,杂役看那实打实的一勺又一勺心痛非常,几次上前想要要过勺子,都被李玉一巴掌推到了后面。

灾民领了粥又到隔壁桌上取一点咸菜,米粥配咸菜一顿也就过去了。有咸菜比只喝一碗粥要管用多了,毕竟盐巴是对人的生命十分重要的一个东西。

随着灾民越涌越多,粥棚两边一下拦不住,一不小心就有人挤了进去,不论县吏怎么护着俞灵花,还是差点被撞上。不知道谁偷工减料搭的棚子,几下居然被挤得摇摇欲坠。眼看要塌,李玉大惊,将勺子一丢扑向身后的县令夫人。两人齐齐摔倒,大棚轰的一声塌了下来。在大棚边缘倒水的尤珂被砸晕过去,倒在了外围。

顿时鸡飞狗跳现场一片混乱。

赶巧,赶完一部分公事的杨凤过来看情况,见场面乱成这样不禁皱眉,担心上前,忙派随从十钱去问一下有没有人受伤。这一问不得了,听说她的县令夫人和无名府的李姑娘都被压在了下面。

杨凤如遭重击,大步跑了过去。大棚废墟中间忽然往上拱了拱,几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破了一个大洞,他们被其他人扶着走出来,嘴里还不停道:“快去救夫人和李姑娘!”

此刻,围在洞口的人发现李玉生生的护在县令夫人身上。许久,动了动,翻了个身倒在一边,不过须臾,立马坐起来,见俞灵花安然无恙,杨凤正扶着她,这才松了口气。被人将将扶起,杨凤上前拱手:“多谢护妻之恩。”

李玉目光冷静,全然是另个人的神态。看了看那些为护她们受伤的县吏:“我没事儿,你该多谢那些受伤的兄弟们。赶紧带你夫人回去,看有没有动了胎气。我这就回去了。”

“胎气?”杨凤疑惑皱眉,随后又惊又喜地扭头看向俞灵花。却见俞灵花脸色苍白昏厥过去。扶着的妇人惊慌道:“县令老爷,夫人……夫人……”

李玉顺着往下看,一股鲜血流了出来。脑子里一根弦猛然绷断。俞灵花小产了……

看他们着急的人来人往,七手八脚。李玉叹了一声,略一思忖便要跟着回县寺看看情况,这样她醒过来也好交代。还未动身,便见身旁多了个女子。飞仙髻玄鸟钗,红花钿丹朱唇,柳叶眉瑞凤眼,金色云纹广袖华裾裙,玄鸟绣鞋碧罗带。足不沾尘,仙气腾腾目光远。

女子微不可闻皱眉长叹,抬眼看向这个看她半天的人。目光闪过惊诧,朱唇轻启:“原来是你,你回来了。”

李玉恭恭敬敬行个大礼:“小仙见过九天玄女。”

“这次未如他所愿,换个方式也未尝不可。”

九天玄女淡淡道,抬手在她眉间一点,金色的燕尾便落在其眉间。李玉只觉身子有些什么不妥,像是暂时摆脱了什么束缚。李玉还未来的及问此举为何,九天仙女的身姿便已飘散风中,只听得她最后的一声叹息。

“这家又黄了,还得找下家去。”

李玉四处瞧瞧,决定还是先去县寺看看情况。左拐又转到县寺,一路还小心翼翼害怕被人抓到。

到县寺说明来意,便被人请进了县寺后院。见到了沉着坐在房门前的杨凤,瞄了瞄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一盆盆血水被端出来。李玉小心翼翼上前,担心询问:“夫人可还安好?”

杨凤抬头,双眸尽是黯伤,勉强扯了扯嘴角:“大夫说内子小产,失血过多,不过不会危及生命。让姑娘担心了。”

李玉见他这幅模样,眨了眨眼在旁坐下:“你倒是很镇定。”

杨凤苦笑:“她从未说过她有孕一事。”

若知她有孕在身,他是不会带她来到此处的。无论她如何恳求。

“应该是怕你担心,给你添麻烦。想着等安定了此处,再给你个惊喜罢。”李玉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由此可见,是这夫人命太过薄,承受不住九天玄女的福气。

杨凤缓缓抬眼看她,目光忽露疑光:“你额上如何多了个印记?”

李玉不解扶额:“应该是早上化妆化的罢。”

杨凤看她时更加疑惑,目光也多了些探究:“刚刚见你还没有,你不知道自己早晨是否画了花钿?”

李玉一惊,眼神躲闪,想起许是刚刚九天玄女在她额上留下的,掩饰笑道:“我忘记了。”

杨凤明显不信,再看她时目光上下打量。此时竟觉她样貌虽是李玉,神态却不是。

“老爷,都给夫人清理好了,您可以进去了。”

一个婆子突然出来提醒,将杨凤的注意力拉了过去。李玉暗暗吁气,趁势道:“县令老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夫人罢,小女子这便回去了。”

杨凤灵光一现,猛然抓住就要逃跑的李玉手腕,将她生生拉了回去,厉声道:“你不是玉儿,你是何人?”

李玉眨眼笑道:“我不是李玉是谁?”

“她从不会自称小女子,起码这种情况下。”

“县令老爷,你夫人还虚弱的躺在里面,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不太妥当吧?”

杨凤咬了咬牙,严声道:“来人,将她带去书房好生看守并去青秀山通传一下江姑娘。”

李玉讶异瞪眼,见杨凤将她交给县吏头也不回的便进屋看娇妻,气得挣扎着要逃脱。刚一动便扭着了腿脚,一阵痛意传来,疼地她龇牙咧嘴。不得已便随了县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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