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洞天在女娲山后,就是一个乌漆嘛黑的山洞。
起码江白是这样认为。洞门口煞有其事地立了块儿一人高的大石碑,上写“禁地”两个字。江白感觉很奇怪,双手叉腰地站着,死死盯着那个黑洞,想要就凭眼睛穿梭前后千年。
江白向石泪打听了位置,好容易才偷偷溜上来。这边立着禁地,还真没有人在周围晃荡。江白很是疑惑地抬头望望天,又环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类似“摄像头”一样监视作用的玩意儿。
凭她的肉眼所见,什么都没有。不禁发出质疑,若有人好奇硬闯,比如现在的她,那要怎么发现?
吐槽归吐槽,江白很想进去探个底儿。她们就是从这个洞里出来的,也得从这个黑洞回去。不过这个洞貌似很厉害,连轻凤穿越都得带着几个魂魄护身,她一个有点法术的凡人,会不会一进去就被时空碾成渣渣?
可这要等轻凤,得等多久啊。
江白歪着头来回踱步。须臾,身形一定,转动手腕,汇聚一颗水球,心一横将它打入洞中。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神色紧张小心,浑身的神经都在紧绷。
“嘭!”
水球砸在洞口半空中,碎了。
江白愣了一下,也不管其他,大步上前。在离洞口一臂远的地方停下,只感觉眼前挂了一块儿黑幕,这么近,她连洞口里半米的情况都看不到。江白谨慎地伸出双手,一点点慢慢往前伸,直到双手碰到墙壁一样的东西。
绕着一个圆圈敲了敲,又扩大了范围,确信真的有一道屏障在上面,这才放弃。
原是有人将洞口封了起来,这才不担心。这连试探的机会都没了。
江白泄气地离开洞口边,走回之前站着的位置,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决心还是先将法术练好罢。
一路青石板,偶尔走着看到前面是断崖一般的地带,走到跟前又是一条青石板台阶缓缓向下。这青石板路几乎是在一条水平线上,若是骤然向下,远远看去还当谁这么不会修路,引着人跳崖一般。
青石板路像是没有尽头,江白一跨两步,行走带风,果断潇洒。感受到天边有什么东西直冲她而来,点地飞向一边,落在一棵树上,抱着树干身子一转,扭头看向刚刚她站的地方。
是一道青色的身影,羽衣羽冠,熟悉的很。
“江白!你跑什么?”
江白无奈一叹,一跃而下落在她面前:“青鸟,你如何来了?”
青鸟笑了笑:“我来找你问问阿棠的情况的,现在各界查得紧,我不敢随意去凡间。听说阮尔上仙几次硬闯,现在就剩半条命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要不是听说了那件事儿,我也不会来问你。”
“什么事儿?”江白好奇道。
“啊?你不知道?”青鸟甚是惊讶地看着她,“现在四海八荒都传遍了!”
江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纠正她:“我只是个在女娲山修行的凡人。”
“呀,那你们女娲山也确实太偏僻了。且让我给你知晓知晓,大老远的从西王母那边过来,快累死了,你先带我去喝口水歇息歇息。”青鸟甚是激动道,格外不拿自己当生人。
江白好心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茶水,静坐等着她普及这四海八荒尽知的八卦。暗叹青鸟这架势,不愧是以送信为职责的,不过送信的这么八卦大嘴巴,信的秘密安全性有保证么?
说实话还真没保证。只要是让青鸟传的信,带点八卦意味,用不了多久便会人尽皆知。或是她从哪儿听到了,转一圈儿的功夫,也就传了个遍。
日常句式是:“这个事儿我就跟你一人说,你可别跟别人说……”
因而青鸟在被众神仙是又追捧又嫌弃。听别人的闲事儿时,对青鸟那是一个招待热情;得知自己的闲事儿被青鸟传的到处都是的,再见青鸟恨不能打死她。
这么个情况的青鸟一直被白玄丢在身边。之前一直憋了几十年没说话,所以在恢复了说话后,将白玄在凡间的事儿全都抖了出去。以及她看到的什么国师祸害人间,其实那个国师身后是女娲山的白连华在唆使;特别还有唐棠她们七个的情况。要知道这四海八荒,对突然从女娲洞天里出来的七个人可是好奇的很,都追着从她这儿听故事。青鸟也就说的乐呵。
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就是各界紧急会议,对白玄和白连华阮尔等人进行了一系列点名批斗。女娲山天帝和秀谷逼不得已与众界达成一致意见,将各界的凡间居住逗留者召回,对凡间实行隔离保护不干扰政策。
当然大家都没想到是青鸟的多嘴作了*,也就未将怒气撒在她身上。事实上,青鸟也不自知。
“我跟你说……”青鸟急急忙忙灌了一口水,还没咽透便迫不及待开口,“白玄原来和阿棠是三生石上注定的姻缘,但是白玄将自己的名字给抹了!还是当着阿棠的面做的!”
江白听闻她说这件事,因早就知道,反应不太大。想到现在还有许恪陪着她,稍许可以放点心?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放这个心。
青鸟有些小失望:“你都不惊讶一下?”
江白沉了沉,觉得是应该给点反应,但做不出浮夸的假动作来配合她:“我那天看到了。在姑姑给的银烛里看到的。”
“哦。”青鸟表示理解,又兴致突起,“那你肯定不知道白玄大殿下为什么会这么做,是不是?”
江白实诚地点了点头,很是怀疑地看着她。难不成这也是四海八荒都知道的?那她不知道,石泪偶尔出去也应该听到,然后回来告诉她才是。
“我跟你说,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告诉别人。乱传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青鸟左右瞄了瞄,凑近低声嘱咐,将氛围搞的紧张兮兮的。
听到这种语句,江白的目光更加怀疑了。她仿佛看清楚青鸟是个什么鸟儿了,得离远点才是。这个四海八荒都知道,莫不是都是她传的。
“我才知道,之前白玄回到天上,是因为天帝发现了他和阿棠的奸情。天帝是要给白玄大殿下安排一段好姻缘的,而且阿棠是从女娲洞天过来的,他们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天帝就说逼你们几个回去,白玄大殿下舍不得阿棠,就说让你们此生正寝了有十足的把握再送你们回去。天帝不同意啊,白玄就当着各界老大的面儿,承受了三十六道天雷以作自己祸害了凡间的惩罚,并答应再也不去找鱼里,也不再见阿棠。然后白玄就闭关养伤了,闭关期间还整日看着唐棠的情况,天帝就让他去三生石上将自己的名字给抹了,彻底断了尘缘,又拿出阿棠作威胁。白玄大殿下没办法啊,就去抹名字,没想到正好被阿棠撞见,这真是千年姻缘惨案。”
青鸟一连串尽数吐出来,见到江白僵愣的表情,顿时觉得满足了。
江白琢磨着,这种苦情剧情要不要赶紧告诉唐棠。转念一想,又不知告诉她有什么用。难道让她再把名字写回去?没了误会,徒是纠结罢了。这样搞的她也很是纠结。
对唐棠的担心在轻凤来之后,陡然加剧。
轻凤硬闯了女娲山,上上下下地找白连华。最后没见着白连华,见着了江白和石泪还有青鸟。
“怎么了?”江白看着快到崩溃边缘的轻凤。
轻凤往地上一蹲,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气汹汹道:“唐棠那个丫头不见了!”
话落,狠狠地扫了青鸟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赶紧把这个消息带给义兄大殿下。”
“啊?”青鸟慌张看她。
江白也被弄得心慌不已,将她按住,希望她能保持镇定:“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叫唐棠不见了?”
“就是我送阮尔回秀谷,拜托狐延那家伙守着那丫头。结果狐延居然玩忽职守,我回去就发现那丫头不见了,质问狐延他也无从交代!”轻凤恨不能将狐延撕个稀巴烂,事实上她已经把狐延骂了个狗血淋头,“本公主想了想,极有可能是被许恪给带走了。本公主用了各种方式也找不到许恪在什么地方。这个许恪能避开本公主的搜索,可以肯定他再不是个纯粹的凡人了。如此,那丫头跟他在一起就凶多吉少了。本公主能力有限,只能来找白连华。大嘴巴,你赶紧回去告诉义兄大殿下这件事!本公主也不在乎会死多惨了。”
“不对……”江白听罢,皱眉思索稍许,刚刚她才看过唐棠的情况,“唐棠现在是跟许恪在一起,还有个老人,看起来状态挺好的。”
“嗯?”轻凤眼前一亮,“你见过她了?”
“嗯啊,刚刚见过。”
“在哪儿?”
江白将白连华给的银烛拿出来。轻凤当即沉默了。她也曾试过,可惜她与唐棠心意不通……
江白看着她的表情,试探问道:“所以,应该是你的法术出了问题?”
“肯定是。找到了就好。大殿下才跟阿棠断绝关系,再去找大殿下,这算什么事儿……”青鸟跟着嘟囔。
轻凤反驳江白的话咽下,疑惑看她:“什么意思?什么断绝关系?”
“你还不知道啊?四海八荒都知道了!”青鸟一下子兴奋地叫起来。
江白更加怀疑青鸟的话中的夸张程度,她的四海八荒到底是还有多少人不知道这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