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学子一听便知道这操心的是谁,于是也小声的说道:“明明她也是来报名了,为何不见她来上课呢。”
“哎呀。”公孙云旗故意的娇嗔一下,“谁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哪儿啊,我姑母还一直以为她在学院上课呢,你说我知情又不敢多言,可谁知外面又风言风语的传着她,让我姑母知道了真是急得要死。”
“这样啊!对了,什么流言啊,说出来听听呗,我们整日在学院里也听不到什么啊。”
“哎呀,我怎么能说呢?那可是我表妹。”说完这句话公孙云旗似乎焦急的往外看了看,然后又对那位学子说道:“你可不要出去乱说,我这只是情急才说漏了嘴。”
说完之后,无论那个学子再怎么好奇她也不再说了,因为有些事情点燃的就是一个好奇心,由别人慢慢的去挖掘,比从她口中说出来要好,这一点她深深的知晓。
所以她很是开心的笑了,只是再转眸一笑的时候,对上了穆青的眼神,对方很是厌弃的瞟了她一眼。
公孙云旗看着心里就是不舒服,可是她做惯了那种小白花的角色,抿了抿嘴拿出手中的蜜饯盒道:“穆青吃蜜饯吗?”
说着话便要递过去,谁知穆青随手拿起书本,看也没看她说道:“这种甜在口里的东西我不喜欢。”
“那真是可惜了。”公孙云旗也是很不屑的瞟了她一眼,然后便把手里的蜜饯分给了周围的学子。
看着别人蜂拥而抢,穆青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口蜜腹剑。”
说完这句话她也有了一丝小惆怅,想着晚上下了课一定要找人来解疑答惑。
晚上的夜色终于慢慢的降临下来,就在燕飞等着天黑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潜入房内,里里外外不知在找着什么,可能是一直没找到有些情急,终于在身影一转之后被燕飞发现。
“谁。”燕飞的声音有着一丝颤抖。
而这时那个身影才走了出来,灯光之下燕飞认得此人,她急忙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道:“世子。”
“嗯。”程伯庸似乎有些不悦的应声,“我送你家小姐的东西,可是你收着?”
燕飞不明所以,所以应了一声。
“在哪里?给我拿来。”
燕飞看着对方的表情摸不清是喜是怒,所以有些跛脚,忍着疼痛去拿东西。
“你这腿是怎么了?”
如此明显之下,程伯庸当然看得到。
“啊,没事是世子,只是被夫人打了一顿。”
燕飞忍着疼痛,终于把东西拿了,看着她拿来的方向居然是自己卧榻,难怪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燕飞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解释着说道:“世子勿怪,只因这盒子奴婢丢过,很是害怕辜负了小姐的嘱托,所以再找回来我不敢掉以轻心。”
“原来如此。”程伯庸道:“这几日你家小姐可有从学院里回来,与你可有去茶楼吃饭?”
燕飞一听连忙摇了摇头。
“小姐她去了学院就没回来,怎么可能去酒楼吃饭呢。”
程伯庸看着燕飞的眼神十分的真诚,一点也不像说谎的样子,这心中对某一件事情也有了一个概括。
“世子,奴婢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啊。”
燕飞想着上次程伯庸的帮忙,而这次自己受了伤行走不便,无奈之下她张口求人。
程伯庸本来想推脱,突然想想这个小丫鬟是赵令仪的人,不由得问道:“什么事。”
燕飞迟疑了一下,才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程伯庸一听,这回心里的问题完全的解开了,也晓得了背后的人要做什么。
“燕飞,你放心吧,你家小姐机灵着呢,而本世子也不会上她们的当,你放心好了。”
“可奴婢还是担心。”
“一些雕虫小技而已,放心吧我会告诉你家小姐要小心的。”
说完这句话,程伯庸消失在夜色当中。
只是行走在夜色中,他突然看到天空中有蓝色的信号,这不是穆青发出来的吗?难道找自己有事?
程伯庸看着在怀中也掏出了一个信号弹发射了出去。
学院柏林外的穆青看到了这个信号弹,很是愉悦的在这里等着。
也就是半盏茶的功夫,人来到了面前。
“你可真够快的。”
几日无见,穆青照着人的肩膀便捶了过去。
程伯庸一笑,“穆大小姐找本世子,能不快吗?我是快马加鞭一路赶来的。”
“这么有诚意。”穆青笑道,“不是光为了见我吧。”
程伯庸一听,环视了一下四周道:“还有他人要见我?”
“真没劲。”
对此程伯庸也只是淡笑问道:“你找我何事?”
穆青很是淡然的说道:“赵令仪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才跟我说。”
程伯庸显然是怕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要阻止一个事态的发展,所以一切事情不能脱离了掌控,而眼下听着穆青说赵令仪不见了,不由得心下有些着急。
“几日前她不是来入学了吗?”
“是啊,还在学院门口和公孙云旗斗嘴来着,后来就到里边去办入学了,我还在春园附近遇到了她呢,当时她说有事情要办,我们没聊几句就走了。”
程伯庸在脑海中仔细的思索着,最近太子府消停的很,没听说什么事情,那这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还记得当日你们说了什么吗?”
程伯庸想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穆青顿时就有些吱吱呜呜了,说些别的来遮盖,显然有些欲盖弥彰了。
“当日你说了什么?老实说吧。”
一眼便看出小孩子在自己面前要说谎,所以程伯庸目光灼灼的问道。
穆青想着人都不见了,这才是大事,所以也不再敢隐瞒,便把当时的对话都说了。
程伯庸一听没什么主要线索,除了知道赵令仪有事,其他的也没听出来,可能这个时候他有些着急。
于是穆青趁着这个时候急忙说道:“程世子,动用你的手腕一定能够找到人,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之后穆青急忙跑入柏林,随着阵中的走法,移形幻影的离去了。
程伯庸琥珀色的眸子暗潮汹涌,被缓缓而下的睫毛遮去了暗芒。微闭的双眼呈现在脸上,紧紧抿着的双唇下,一双有力的臂膀由于拳头的攥起,显得那般的魁梧有力。
一时间空气中迸发出冷意,让在场的人不由觉得空气陡然骤降了几分。
那些站在暗处的人,被这股无声的气势所震慑,其中的一人缓缓的走了出来,在距离程伯庸两米的地方站住,诚惶诚恐的禀告道:“启禀世子爷,属下按照您的嘱咐,一直暗中保护着赵小姐,而赵小姐从进了学院就未曾出离过,属下们看的真切,不敢隐瞒世子。”
程伯庸望着柏林后的学院,微微侧头道:“穆青郡主的话你也有听到,这又作何解释?”
跟在身后的属下是个家生子,在他醒来后破格提拔的,前生追随他程伯庸左右的人,哪怕日后自己征战沙场,这人始终护在身边,身上数不清的刀伤证明着他的忠心。
“程忠,不要打扰学院里边的人,看那人是不是在某个角落,尤其是四园。”
程忠点了点头,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刚好融入在夜色中,刚想闪身前行身后的人却叫住了他。
“还是本世子去看看吧,这四园内各有乾坤,本世子亲自去会会。”
黑暗中的程忠抿唇,黑色的夜空遮住了他会意的一笑,想着多少世家女子魂牵梦绕的世子爷,如今却在紧张着一个小姑娘,是不是说明他已心有所属,可是作为属下不能妄揣主子的心意,只好闪身躲入了暗幕之中。
一片柏林对于程伯庸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没有浪费几许时间几个闪身就已经悄悄的来到学院。
眨眼间身形来到了廊桥下,看着七十二贤亭,稍微的观察一下目标的方向已明确,那就是春园的方向,曾根据穆青的话了解到她在此处遇到过这人,再有就是赵令仪的监考官,在入学前曾送赵令仪一封信。
程伯庸毫无遗漏得到了这个消息,想着这学院的东院长杭秋苒于此人曾是好友,那不见了的人兴许就在这里。
这就使程伯庸打定了主意,最先来到了春园外。
此时的春园有着一种静逸之美,外面漆黑的夜幕下,这里有着星光点点,仿佛苍穹之上独辟蹊径,点亮这片柔和之地。让人置身于桃源之中,有着世外桃源的惬意,一缕清风夹杂着花香徐徐吹来,恍然间仿佛看到那个如霜赛雪的女子,站在粉嫩欲滴的桃树之下。
程伯庸立刻正色,偷窥可不是一个君子所为。得来的消息可得知杭秋苒的女儿杭牧云居住在此,那身为女子的赵令仪想必就在那里,而面前灼灼其华的桃树下,曾有她驻立的身影。
程伯庸想着,不由得有些踌躇不前,平时已经渐晚,这里又是女子的闺阁,这贸然前往多有唐突,毕竟自己不是登徒浪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