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靖远坐下了，荀氏也就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边停留。三人好不容易再见面，一道聊了许久，不过无论是之前的林瑞还是食物的问题，裴羽华和荀氏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

这日大家都早早的休息了，第二日就是除夕，除夕这一天除了晚上的守岁，还有许多的活动，这日就是孩子们的狂欢节，孩子们这日被准许出门，与家人们一道上街，这日向来是裴羽华最爱的一天。可惜今年荀氏有孕，裴羽华这上街怕是不成了。

一早天还没亮，裴靖远就进了宫，一般宫中在这一天会举行驱傩，在京城的官员们都会与皇帝一道观看，据说这驱傩意在"逐尽阴气为阳导也，今人腊岁前一日击鼓驱疫，谓之逐除是也"。

不过裴羽华到不在意这个，由着晚上要守夜，所以一直睡到巳时初才起来，被抱琴一通梳洗打扮，又穿了喜庆的红色衣裙，愣是打扮得像个吉娃娃，看的荀氏乐的合不拢嘴。

裴靖远是在午膳后回来的，还带回来许多的赏赐，想是皇帝念他有功，又想安抚之前被刺杀的情绪，大抵还有荣贵妃托裴靖远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时间很快就在贴门神，写春联，贴春联之中度过。

每年除夕年夜饭之前，都要准备供品祭祀祖先，由于柳氏身为小妾，不如族谱，所以现如今少了她倒也无碍。

好不容易熬过了祭祖，裴羽华已经饿的有些前胸贴后背，心想着终于是能用膳了。由于用膳时忌讳有人来串门，裴靖远便吩咐关门谢客，一家人才入了饭厅准备用膳。

年夜饭后终是吃饱喝足了，通常每年只有这个时候一家人才和和美美，全家欢聚一堂，围炉而坐，叙旧话新，畅谈美好的祝愿，寄希望于新的一年。

在外头的炮竹声中，裴羽华与裴明若道了些个吉祥话语，得了老太太裴靖远和荀氏的压岁钱。到这个时候，下人们会上些个小茶果供众人聊天之余打打牙祭。

除夕要守夜是老祖宗的规矩，大家都是做惯了的，所以即使有些困倦也不会现行休息，天快亮的时候，荀氏叫了裴羽华去打灰堆。

所谓打灰堆就是在天亮前拿着一根挂满铜钱的竹竿，用力敲打灰堆，据说只要打过灰堆之后，这家主人就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心愿也多可实现，故也称作击如愿。

这是荀家的一个小习俗，由着也是对家里的祝愿，老太太和裴靖远也就允许这样的习俗留下来，不过这大抵与驱傩一样只是求个心安。

天亮之后，众人都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由于初一至初三是不能出门的，所以这三天的京城十分安静，街上除了轮班的侍卫，不见人影。

三天后就是互相走动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大小官员都会互相走动，来疏通互相的关系。借着这层原因，赵明城许是因为计划没有得到想要的目的，便悄悄的出了趟城。

上回裴靖远遇刺的事情传回来的时候被搁置了下来，没有大肆调查，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赵明城没有得到消息，便想去查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