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音从善如流,带着魑魅去逛吃逛吃,两人饱餐一顿,吃完就被魑魅引到了剧院。
两人还在售票处研究买哪场的票,魑魅一回头,看见大剧院门口一个熟人全副武装,偷偷摸摸地走进去。
魑魅伸出爪子拍冥音:【主人你看,我没骗你吧,好戏来了~】
冥音转头去寻,只能模糊看见一个又黑又宽的背影。
她判断了一会儿,是叶三爷,便直接对售票员说:“不用推荐剧目了,直接给我现在里边在演的票。”
“好的女士。给,这场主演也是我们有名的旦角儿。”
“好的。”
冥音抱着魑魅飞快地走进去,跟上叶三爷的步伐。
只见叶三爷进了二楼一个包厢,进去前还左右张望几下,确保无人跟踪。
他越这样小心谨慎,冥音便越觉得跟下去会有大惊喜,桃花眼亮了亮,闪着别样的兴奋。
冥音在走廊里徘徊,那包厢围的密不透风,虽说来看戏,那布帘可一直没拉开过。
现在戏已经过了半场了,台上主角下场休息。那个包厢终于有点动静,叶三爷点了果盘和洋酒。
楼梯拐角处,冥音趁着黑暗把服务生撂倒,自己穿上服务生的衣服,整理下东西,有模有样的推着小车进去。
“咚咚咚——先生,您点的酒和果盘到了。”
里面一阵窸窣声,然后叶三爷低沉的声音传来,“进来吧。”
冥音进去,索性他们点的就还需要表演个花样,并醒一阵,于是给了冥音可以留在包房的理由。
冥音推着车站在角落,借着幽暗的灯光才看清里面的人。一个是叶三爷,一个,是现在坐在叶三爷怀里的,这出剧的主演花旦。
好啊,原来是偷着过来包养戏子了。这样偷偷摸摸,难道是怕老太太知道和他闹吗?
不对!冥音思索片刻,这么多年叶三爷一直不老实,不会为了提防老太太而做的如此隐蔽!这是为什么?
冥音趁着为两人收拾果屑的时刻,又仔仔细细打量了这个花旦。
果然发现了异常之处。
那花旦脚腕处,虽被长身旗袍这盖着,但仍一不小心被压到裙子而显现出硬物的轮廓——是手枪!
冥音惊讶,一个登台演出的花旦怎么随身携带手枪,而且就这样带着武器还能随意见到叶三爷。叶三爷好歹也掌管军阀,这点警戒心都没有吗?
魑魅适时补充:【主人,这就是我捕捉到的信息,这花旦是别的军阀的奸细,叶三爷企图和别的军阀合作,直接将叶家军据为己有!】
我懂了。
冥音点头,几步上前,“一个不留神”,就把酒撒到了花旦身上。
“啊!——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干的!?”花旦被酒冰的花容失色,失声尖叫。
叶三爷这个老头可想在这时显显威风了,伸手就要打这个服务生。
冥音往旁边一闪,叶三爷的掌风挂掉了宽大的套在冥音头上的贝雷帽。
叶三爷刚想骂他,一看来者,竟然是冥音,也吓了一跳。不知怎的做贼心虚,要出口的脏话变成质问,“你你,怎么是你?你跟踪我?”
被揭穿了,冥音到轻松自如了,捋了捋被帽子压过的头发,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路过。”
叶三爷生气归生气,但还是注意分寸,让花旦先出去。花旦出去前深深看了冥音一眼,冥音回瞪,威慑她不敢妄自行动。
叶三爷平静了被抓包的心情,想好对策和冥音谈判。
“你跟踪我多久了?你想要什么?开条件吧,怎样,今天的事不可以说出去。”
“你背着老太太养戏子,可真是亏了她老人家一片真心。”冥音酝酿着开口。
“呵,她个死老太婆还能管得了我?”
叶三爷发现冥音这样问,悄悄松了口气,心想这废物丫头能发现出什么不对。就简单以为他背叛了叶老太太也好,这样就好办了。
“行了,我俩的关系毕竟不是明面上的。今天这事我做的多少对不起你奶奶。是我不对,我回去让人给你打几套首饰,就这样吧。”
“我看那花旦可不是普通戏子吧——”冥音慢条斯理的说,这话一出,叶三爷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冥音不放过他神情举止一丝一毫的变化,又继续:“普通戏子,怎么会随身带着枪呢?”
“啊?什么?那我不知道……”叶三爷抬手擦汗准备装傻。
“不知道?三爷跟她在一起这么久,这点事都不清楚,就不怕什么时候,这小命,就被人取了吗?”
“哼,我管他呢,我贪图是他的美色。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三爷咬紧美色包养的关系不放,越这样越可疑。
刚才那花旦被泼了冰酒,前胸上的一个叉号的标志显现了出来。
果然如魑魅所说,这花旦,就是个奸细!
冥音就这样盯了三爷,直到把人盯毛了,才低着嗓音开口,“可我怎么知道,这花旦,是别的军阀的人呢?”
此话一出,叶三爷就控制不住的打颤,心虚毕露。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朝代私自勾结敌军,都必死无疑。而他,现在可还没有得到对方明确的保障!
“三爷与敌军的人,这么亲热,可真是让人,疑惑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