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细雨,阴沉沉,凉飕飕的。
霍见归坐在185路公车上,清晨的公车空无一人。
公车司机默默在前面开车,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霍见归。
霍见归的双眼也死死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每次回头的时候,两人都会对视一眼。
霍见归觉得这个司机有些不对头,而且中途已经停了好几站了,都没有人上车,这就显得更加不正常了。
霍见归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右手的黑表,上面显示的数字:1.
他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司机的距离,应该已经超过三米了,所以这个数字暂时来看还是正常的。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
霍见归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接听了电话。
电话另外一边传来了一声略显急促而焦急的女声,虽然是在极力压制,但霍见归还是听出来了。
对方说:“是霍见归吗?”
霍见归:“嗯,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叶茜。“
霍见归微微迟疑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叶茜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四五十岁了一样。
霍见归:“什么事?”
叶茜的声音忽然提高:“我在紫晶酒吧,你快点来,有重要的事!”
霍见归:“我没空,有事现在就说。”
叶茜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必须——当面说!”
听见这个声音,霍见归的手指抖了一下,隐约间,他感到叶茜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导致她的情绪和声音都变了。
他轻微了地咬了一下牙关,刚要开口询问,手机中忽然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霍见归急忙拨通了回电,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这时候,他看见那个戴着帽子的司机再次回头,紧盯着他,司机手中的方向盘在左右旋转着,车辆在往前行驶,但是他的脑袋却望向后方。
陡然间,前面路口的红绿灯忽然转红,但司机依旧在紧盯着霍见归,霍见归骤然起身,大声道:“看前面!”
司机愣了一下,急忙扭回头去,口中发出一声轻呼,立马踩了刹车。
车辆陡然停止,霍见归的身子站立不稳,差点倒了下去,他急忙紧紧抓住扶手,稳住身子。
忽然间,他瞥眼看见车辆的最后一排角落里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脑袋低垂着,看不出来年纪大小,甚至看不出是男是女。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上车的?是从哪里上车的?霍见归完全不知道。难道他在和叶茜打电话的时候,停靠了一站?
就在霍见归陷入吃惊状态的时候,车辆缓缓启动,驶过了红绿灯之后,车辆停住了,又到了一站,站外面依旧是空无一人。
霍见归不想再坐这辆车了,就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他直接跳了下去。
司机扭头看他,坐在最后排的那个黑衣人依旧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霍见归目送着公车驶去,眉头紧紧皱起,隐约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是404号房间内的那个床鬼捣的鬼?
霍见归摇了摇头,开始招出租车。
雨越下越大,但他手中的黑伞却始终没有打开。
一辆出租车驶来,他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去哪?”出租车师傅戴着一顶黑帽子,没有回头,霍见归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透过后视镜隐隐约约看见,那是一张面皮发黑的脸。
“紫晶酒吧。”
出租车司机一踩油门,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车辆一个急刹停住了。
“50.”出租车司机声音冰冷,依旧没有回头。
霍见归掏出一张50人民币直接扔到了前座沙发上,他也顺势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这个人的脸好像是隐在一层雾中一样。
霍见归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时不时有闷雷自遥远的天际滚动而来。
路上行人稀少,紫晶酒吧的玻璃门关着,里面灯光昏黄。
霍见归推门而入,酒吧里面冷冷清清,没有音乐声,没有吵闹声,甚至连服务员都没有。
吧台上坐着一个穿着一件粉红外套的干瘦背影,这个背影在霍见归推门而入的时候,回过头来。
这个人的脸白皙细嫩,短发,年轻,模样俊俏,眉宇间带着一丝略带滑稽的愁苦,当他看见霍见归的时候,双眼中闪烁出了惊喜的光芒。
或许,这个年轻人曾经是自己的学生,霍见归心里想到。
这时候,霍见归斜眼瞥见了酒吧最里面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长发散乱,背对着他,弯着腰,脑袋微微低垂,右手举着一个酒杯,似乎正在和谁干杯。
从背影,霍见归认出来这个人正是叶茜。
霍见归喊了一声:“叶茜!”
女人没有回头,连一点反应动作都没有,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
霍见归快步走了过去,当走到叶茜侧面的时候,霍见归再次喊了一声:“叶茜?”这一次是带着疑问语气在喊。
女人还是没有回头,脑袋低垂的更深了,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霍见归侧过头去,都没有看见她的脸,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这个轮廓跟叶茜的脸很像。
霍见归坐在了女人的对面,喊了一声:“叶茜。”
叶茜手中举着的杯子骤然一抖,满满的酒溅了出来,溅了霍见归一脸。
叶茜似乎是骤然苏醒一样,她骤然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与此同时,她的长发垂落到了脸颊两侧,露出了一张青紫色的脸,右边脸颊上有一个鲜血的血手印。
她睁开双眼,眼圈血红,如同正在滴血,她抬起眼睛,眼球中的血丝如同一根根的蚯蚓一样蠕动起来。
当看见这张脸的时候,霍见归吃了一惊,当看见这双眼的时候,霍见归再次吃了一惊。
霍见归连吃两惊之后,稍微镇定下情绪,一边观察着叶茜的眼神和表情,一边问道:“叶茜,昨晚没睡好吧?”
叶茜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盯着霍见归,只盯的霍见归心里有些发麻,良久过后,叶茜用一种颤抖的声音道:“霍见归——有件重要的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什么事?”
叶茜咧着嘴唇,她的牙齿也呈现出血红色,像是刚刚喝了血一样,她呲着牙,喉咙发出了两声古怪的嘎嘎声,像是乌鸦的鸣叫,随后,她僵住身子,说道:“那张床——”叶茜陡然停顿,往窗外望了一眼,血红的双眼随即露出惊慌的神色:“你千万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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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端啊
来源:知乎
说一个我们家经历的事吧。
我妈在还没生我之前,一个人住在供销社开店,几乎十来天才回一次家。
我妈住的那个房子,之前的几任主人都遇到过大大小小的事故,上上一个主人家那时刚生了龙凤胎,有次在屋里发现一条蛇,就打死了,结果没几天,大中午,男主人回卧室,发现龙凤胎躺的那个床上的天花板上两条蛇正对着婴儿吐蛇信子,大惊,遂又打死。
赶紧请示领导,搬离可那。上一任主人家更悲剧,他家俩儿子,小儿子有年夏天在门口大树下抱着树玩,头一仰,一只毛辣子恰恰好掉嘴里,给辣死了。那时我妈刚去,没多余的房子了,我妈就被安排住那里,其他的街坊邻居也都给我妈说了这个房子的历史,但没办法,总要有个工作,也就住下了。
没过多久,发现不对劲了。 首先,是夜里卧室经常会晃悠,好像山上炸石头的时候,给附近民房带来的震荡一样。其次,按理说,那个年代,农村的夜是很黑的,因为没什么路灯,但我妈跟我说,那时候的卧室到晚上几乎不用点灯,看事物也都很清晰,但不知这光到底来自哪里。另外,时常晚上醒来,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那时候房子连水泥地都没有,都是土,所以屋里生杂草很常见,有天晚上我妈就在墙角杂草丛里发现一个碗口大的洞。第二天店面关了门,我妈就一个人走几十里夜路回老家,把这事跟她爷爷说了,也就是我的老祖宗。要说上了年纪的人,很多事情你不得不服,他们见得多,(ps:我老祖宗就跟我说过他年轻时,有两年他们那附近几个村子出现野人的故事,浑身都是毛,半夜会敲你窗户,那时家家户户床边都备着斧头)老祖宗就跟我妈说,可能是蛇灵。
有一类蛇灵修正前,会在土里呆很多年,能懂人话。让我妈回去不要怕,该干嘛干嘛,修行到这个阶段的灵物,其实最忌讳伤人,因为会折损修为,你不得罪它,它反而对你有益。
我妈就回去,对着空气说了一些和平相处的话,时常若出门几天不回,就放一碗饭在洞边,有时候回来会发现被吃的一干二净。按理说那时的农村,又是土房子,老鼠应该很多,但我们俩从来没闹过老鼠,也是稀奇。
几年后,我就在那个屋里出生了。 直到98年淮河发大水,我那时很小,印象中家家户户门口都被淹了,出门几乎靠趟水。那之后,大蛇灵貌似就走了,可能我们家下面被淹,它也就不适合住在那了,洪水后,我妈说,屋里就开始出现老鼠。
没过一年,供销社倒闭,随着历史的车轮,我们一家也就离开了那里,搬到了县城。有个插曲,98年发大水那次,从我们家向南十里地外,有个水坝,有天一个老太太在坝上割草,准备拿回家喂猪。只听远处草丛发出簌簌的响声,离老远就可看到草丛拼命朝两边分开,老太太就往家跑,跑到坝下才摆脱那个声音,回家就吓到了,挂了一个月的水。
后来这事就传到了镇上,大家都说是我们家地下的蛇灵搬家到那了。 从小到大,我先后搬过六次家,不怕你不信,多少总能与蛇牵扯上点关系。初中那次搬家,晚上七点多我妈回老房拿东西,发现两条一米多的花斑蛇躺在堂屋门口,吓一跳,我妈就说:我们家搬了,多谢二老护佑我家这么多年,你们也赶紧走吧,被别人抓到就不好了。两条蛇就慢悠悠地盘起身走了。
最后说一点,如果你以后看到蛇,千万别说“蛇”这个字,特别是开了灵智的,会不高兴。蛇俗称小龙,一世若得幸修行,就是冲着化龙化蛟去的。人作为万灵之长,最大的优势其实说穿了,就是一张嘴,人言可畏,若你说它是蛇,无形中给它定了性,它在化龙路上希望就更渺茫一分。万物皆苦,不论多么千奇百怪的路,都不那么容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