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睛,沉声道:“年念跟她父母关心并不好,所以他们才会连她的住址都不知道!蠢货!”
说完,他直接掐断了电话。
拎起外套,快速的赶往停车场。
一路上,沈遇给年念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冰冷冷的提示音说手机关机。
年念小区的门卫还对他的车牌有印象,放他进去之后,沈遇下了车,大步跑上了楼梯。
“咚咚咚”
“咚咚咚”
“年念!”
防盗门被他捶的咣当响,但里面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年念!”
里面安安静静的如同没有人一般,沈遇心中的慌乱越发的严重。
一时间他脑子里乱成了麻,根本就没法思考可能的答案。
他的头靠在门上,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将所有的顺序都循环了一遍,但随之而来的是出现的各种可能的结果跟着循环了一遍,他攥着拳头的手越发的紧。
无论是那种结局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脑中胡乱的想起一些有的没的,突然想起那个陌生电话发给他的短信:保护好年念。
保护。
怎么会是保护呢!
沈遇不敢多想,手指哆哆嗦嗦的回拨回去这个电话。
电话响了又响,没有人接。
他又拨了一通。
此时,严密周全的包围毒蛇的队伍布置中,林放在正中央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里面的情形,不远处的一个下属蹲跑着过来。
“放哥,你的电话。”
林放:“挂掉。”
“应该是有急事,他都给你打了五个了。”
林放放下望远镜,拿过手机一看,是沈遇。
他顿时想起自己给他发的消息,年念……
“沈遇,怎么了?”
那边的声音嘶哑低沉:“林放,年念不见了。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什么!”
三个小时后,一直以来周密布置准备干一票大的的毒舌在租住的公寓内被林放带人抓获。
他还在一脸懵逼的时候,面前猛然冲上来一个男人,揪着他的脖领一顿怒吼:“年念呢!你把年念放哪儿去了!”
沈遇眼睛通红,扯得他脖子一阵窒息:“咳、滚……蛋咳,老子还没对她咳下手!”
眼瞅着毒蛇狰狞的脸通红,一旁的警务人员才上前把沈遇轻柔的拉开。
“你冷静一点,先松手。”
半个小时后,沈遇坐在审讯室外,脸阴沉的能拧出水。
林放从审讯室出来,凝重道:“不是他做的,他还没来得及绑架年念,年念就不见了。”
年念又回到了熟悉的小黑屋。
小黑屋里的陈设与当年无异,依旧是没有窗户,不给人一丝透气,压抑从内心里传来,他们又想先击碎她的内心,再将她掌控在手里。
果真啊,对他们,她一丝一毫的松懈跟心软都不能有。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到的陆渊,但秉持着给他们留点面子的想法,年念并没有当众给他们难堪,而是将他们带到了一家餐馆里吃了饭,他们当时真的跟变了一样,没有提一句要她回家,也没有骂她一句脏话,只是一股脑的给她夹着菜,说的全是想她。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或许他们是真的觉得自己当时的做法有误,可是,到了后来,她的脑袋越来越晕,直到眼前出现重影,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站起来之后,全世界都像是在转圈一样晕了过去。
半路上有醒来过,年爸开的车,经过一道路的时候颠簸的厉害,把她颠醒的,不知道他们在菜里面加了什么药,她浑身没劲儿,又被强行灌了安眠药,便睡了一路,
年念摸黑扶着床坐了起来,一丝光都照不进来的小黑屋里,她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他们会关她几天。
也不知道……有没有知道她失踪了。
可转念一想,年念轻笑一声,知道了又怎么样,谁知道她在哪儿啊。
其实,这样也无妨,也挺好的。
日常操作,他们不给她水不给她吃的,晾了她一整天。
年念其实分不清自己在里面究竟呆了多久,只是用睡觉打发时间。
约摸着睡不着的时候,大概就是第二天了。
她每当这个时候就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即使睡不着,也不会睁眼。
就这样冥想吧,里面什么都有。
吱呀一声,一束光从门缝里照进来,面积渐渐加大,年念慢吞吞的抬起头,眯着眼,来人的轮廓还没看清,迎头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床上。
年念的左脸一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年念,知道错了吗?”
年念捂着脸抬起头,她的眼泪再也不会对着他流,“我没错,错的是你们。”
她的声音意外的平静,看着年爸的表情也很冷漠,这叫年爸没由来的心里一慌,却立刻被愤怒覆盖。
“我们错了,我们给你吃还错了是吗,我们养你还错了是吗,你可倒好,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翅膀硬了就跑了,再也不回来了,你说说,是谁错了!”
没有理的人,只有声音越大越觉得自己有底气。
显然,年爸就是这中的人一员。
这么多次的经历,年念已经懒得劝说他们改变思想了,毕竟,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或许,只有他们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后悔,才知道自己错了吧。
年念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有些莫名的想,不知道自己这条命,能不能叫他们后悔。
“年念,跪下来说你错了,说完,我就给你饭吃。”
于轻希望她还能当他们的傀儡娃娃。
一股鲜腻的鱼鲜味儿传来,年念鼻子一痒,喉咙管涌上来一团。
“呕。”
有些人,生来就是天生一对儿,年来与于轻就是。
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的两个人,结婚之后,开始渐渐的暴露本性,直到年念的到来。
儿时的年念长得跟洋娃娃似的,于轻喜欢她爱她,对她温柔又纵容。年来也是,他们都有过做正常的父母的时候,年念被宠爱着长大,她懂事,听话又孝顺,从来不骄纵,做违逆父母的事,或许就是因为她太听话了,他们都变了。
她就像是一个天生的送给他们掌控的东西,是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并且理直气壮全权操纵的人,不,是东西。在他们眼里,他们希望她能没有思想。
最初,她真的是,他们说什么她就乖乖的做什么,他们渐渐地理所当然起来,对于自己的掌控欲不在有任何隐忍,共同的施加在一个孩子身上,直到孩子承受不住意识到这是错的开始逃离的时候,他们便用尽所有的惩罚措施来惩罚她,从而是她继续的对他们妥协。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已经再也没有过愧疚与想要收敛的意图,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孩子是他们生的,那他们对她就有管控指挥的权利!
【作者题外话】:最后这段话我编的。看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