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好吧好吧……”苏伊士发现打太极失败,只好乖乖地回答问题,“其实我觉得,像《寒蝉鸣泣之时》就对恐怖一词诠释的就比较到位……虽然它本身可能更偏向于解谜。真正的恐怖类,譬如《ANOTHER》或是《富江》吧……无论是从整体气氛烘托上还是角色设计上,都有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感觉……还有,比如《尸鬼》或是久远一点的《妖精的旋律》也都是不错的作品。”
“抛开这些不谈,你觉得恐怖这种情感,来源于何处呢?”
苏伊士陷入了沉思。
小的时候,很害怕骷髅;稍微大一点了,又觉得都市传说有很多恐怖的东西,譬如“人猫”;再之后,看过聊斋了,觉得什么妖怪也就那样吧;再大些,看恐怖片就只能一边出爆米花一边笑了。
因为他知道了,骷髅只是骨骼罢了,大多由碳酸钙构成;人猫只是个传说,而且都市传说这种东西本身就是杜撰的;聊斋里的妖怪,说不定还有些香艳,反正自己这辈子大概也遇不到,谁让是个死宅呢。
恐怖的东西变成了稀疏平常的东西——仅仅是因为你更了解它们了。
苏伊士喝了口茶,忽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恐怖大概,来源于未知吧。”
瑟苏开心地笑了,“诶呀,聪明呀。如果把学识画一条横轴,左端是完全无知,右侧是全知,倘若在这两端,人类是不会感到恐怖的——但人类永远都在这个轴上,而非两端。”
苏伊士夸张地拍起了手,一副“那你很棒哦”的样子。
但瑟苏似乎真的把这当成赞扬了,面露喜色,然后抛出了下一个话题,“现代史诗。给你解释一下,现代史诗指的是个人对抗国家。”
个人要如何对抗国家?从任意一个层面来说,个人都难以和国家的力量抗衡。
但是,国家是由无数个“个人”组成的。人所站在的层面不同,视野不同,会导致他们对同一件事的认知发生偏差,因此很多本身没有道理的东西会在人群中传播,犹如感冒一样。
同理,思想和意识,也会像病毒一样传播——个人对抗国家,最终往往会演变成人民对抗国家。如果一直停留在一个人对抗一个国家而得不到其他人的认同和加入,那大概叫极端组织吧。
“《V字仇杀队》?”苏伊士尝试说出了一个名字。
瑟苏似乎有些惊讶,眼睛都张得大了些,像是忽然看到珍稀物种一般,“你竟然说出了一个禁播很久的电影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说《叛逆的鲁路修》或是《亚尔斯兰战记》之类的呢。”
苏伊士一想,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同类的应该还有《罗德岛战记》和《银河英雄传说》之类的。
“有禁播吗?”苏伊士问,“我是在某弹幕网站看的,虽然感觉它确实在影射很多东西……但实际上确实是个不错的片子啊。V既推动了社会的变革,又完成了自身的复仇。”
苏伊士学着雨果维文的语调,背诵到:
“In view, a humble vaudevilliaeran……
…….cast vicariously as both vid villain
by the vicissitudes of fate。
This visage, no mere veneer of vanity……
…….is a vestige of the vox populi,
now vaished。
However, this valorous visitation
of a bygoands vivified……
…….and has vowed to vanquish these venal
a vermin vanguarding vice……
…….and voug the violently vicious
and voracious violation of volition。
The o is vengeance,
a vea……
…….held as a votive not in vain,
for the value ay of such……
…….shall one day vihe vigilant
auous。
Verily, this vichyssoise e
veers most verbose。
So let me simply add that it"s
my very good ho you…….and you may call me V。 ”
声调成熟平稳,语速愈来愈快,一个个词语像是奋力钉在木板上的钉子,铿锵有声。
这次轮到瑟苏啪啪啪鼓起了掌,“虽然这段全是V字词语的自我介绍你背得还算有气势,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么闲的也没几个了。”
“谢谢夸奖。”苏伊士说。
“不客气。”瑟苏笑了,“那你说说,V是如何对抗那个腐朽残暴的政权的?”
他——他用了不知多久,计划着这个复仇,他把那些人的名字写在名单上,展示他们的事迹,揭穿他们的谎言,并为他们的生命献上终焉的花束。
“他只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人民心中积蓄已久的质疑。他的复仇由他亲手完成,而对于社会的变革,他只是指出了一条路,会不会走上那条路,选择的是人民;当他们带上那苍白的面具走向街头的时候,即便是他已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也胜利了——社会的变革是要由人民自身的意志来完成的。他赢了。”
瑟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希望你不会像柏德森一样,想在我这里搞什么小革命吧。”
“万一会呢?”苏伊士笑着说,
“那我就把你按在床上打屁股。”瑟苏也笑着说。
“别啊。我会兴奋的。”
瑟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没大没小!怎么跟老师说话呢!”
两个人都微微笑了起来,苏伊士觉得,能跟瑟苏平等对话的,应该只有他吧——即便柏德森看上去那么强硬,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在瑟苏面前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瑟苏,我想问个问题。”苏伊士说。
“不许问。”
“你为什么不愿跟我们说明一些这个学园的事情呢?如果……如果那时候双方都退一步的话,也许关系不会像现在这么紧张吧。”
瑟苏皱了皱眉,“你怎么看出来我们关系紧张的?”
“咦,不是吗?我总觉得你在的时候,他们都十分不自然。”苏伊士回忆了往事种种。
“那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害怕罢了……也许当时是我有些过火,但那是效果最显著的方法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时候未到,你们还不够成熟,有些事情现在告诉你们了,你们也难以接受,所以还是慢慢来吧!”瑟苏淡定地说,“砸墙画图什么的,你们就当业余活动了吧!但是以你们现在的进度,怕是毕业了都弄不懂什么啊——顺带一提,我们的课程已经接近四分之一了。”
“这节课?”苏伊士疑问到。
“所有课。”瑟苏说,“我也希望你们快速成长起来啊,毕竟我们可是速成班,没有多少时间磨磨蹭蹭的。那么下一话题,成长情节和成熟故事,想一想,你们在毕业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