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快跑！”莫獾最讨厌磨磨唧唧的人，目光一刹那间透露出浓浓的杀气来。

“嗳，我走，我这就走……”年轻士兵转身往后面跑去。

“小伙子，注意炮弹……”莫獾的冲那士兵背影喊道。

“轰，轰……”

莫獾在扑倒在地上之前的一瞬间，看见那名士兵被炸飞到了半空中，就像一截削去枝杈的树杆，直直往下落。

“唉！”匍匐着的莫獾一拳重重地击在地上，整个拳头都杵进了泥里。多懂礼貌的一个小伙子啊！

莫獾知道接下来是十发齐射时间，武艺再出众，他也不敢贸然起身。

“不好，大金龙有危险！”

莫獾猛地想到大金龙，只觉脊背发凉，顾不得弹片横飞，双手一撑地，整个身体如同一条夺命旗鱼贴着地面往前射去。

虽然有些损失，但有了大金龙这个大盾牌的掩护，焰仙浒的一万骑兵毫发无损地冲到了赤炼关下。就像有人喊口令似的，全都在马背上站了起来，手臂一挥，上万根飞爪搭上了赤炼关并不高的城墙。

伐木工阮克难还真不是吹牛，他手下的这些伐木出身的士兵，身轻如同云中燕，入伍前个个都是采药，掏燕窝的好手，区区的赤炼关自然不在话下，“噌噌”几步都窜上了城墙，速度之快，赤炼关上的大多数守军甚至都还没做好反击的准备……

张弓搭弩的赤练关匡义军万万没想到，焰仙浒的士兵们登高如履平地，没等放下弓箭换件兵器，许多人已经被焰仙浒士兵短小精悍的蔑刀砍死。这种刀说实在的根本就不算兵器，就是焰仙浒南部民众砍竹用的实用器，上山干活插在腰间，成年男人人手一把，经年累月刀把都摸得闪闪亮的，现在砍起人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火炮手们更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莫豹见士兵们乱了阵脚，大喝一声：“弟兄们，杀呀！”

莫豹跳到一个箭垛上，马槊连着挑落了十几名像猿猴一样灵活的焰仙浒士兵。其中一个士兵，被莫豹刺中了肚子，怕被莫豹甩下城墙，死死抱住马槊再不肯松手。好一个莫豹，高举着人肉“大铁锤”，在箭垛之间跳跃着，四处乱砸，在他负责的缺口处，焰仙浒兵片刻间被他彻底清扫干净，可怜那个“锤头”的脑袋和四肢被蔑刀削得只剩一截躯体。莫豹用马槊往城墙下搅动了几下，缠住十几根飞爪的绳索，用力一拉，十几个士兵就像水牛抖落的牛虱一样掉了下去。

莫豹抽出鸣鸿宝刀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唐林昆身边的十几名经验丰富的护卫，有七八位都是守城死士出身，在这危急关头，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每人负责一段城墙的防守，背上虽然没有守城死士的铁索锁着，但不管冒出来多少士兵，多少把蔑刀没头没脑砍来，再不肯后退半步。杀得焰仙浒纷纷滚下城墙。

焰仙浒的这些士兵，打起仗来不但灵活更是不要命，十几个士兵冲过阻挡，看到唐林昆的穿着与众不同，个子也不高，高举着蔑刀“哇哇”怪叫着冲了过来。

“唐大将军，危险！”

时刻注意唐林昆安危的莫豹几个箭步扑了过来。

唐林昆一招“如影随形”贴着这些士兵，在每人的身上至少拍了两掌，封住了两处大穴。

“来得好！让你们尝尝宝刀的滋味……”莫豹见到处都是蔑刀，一把鸣鸿宝刀舞动开来，唐林昆在前头定住的那些焰仙浒士兵，一个不落地被他劈成了两截。鸣鸿宝刀果然了得，斩了十几个人，刀刃上愣是没有一滴血迹。

“董副将，火炮赶快发射——！”莫豹往赤练关下一伸头，天啊！就在他畅快淋漓砍人时候，关下已经挤满了人，就像洄游繁殖的鱼群，不要命地压了上来。他急得大喊大叫。

第二批一万多焰仙浒的士兵开始登墙，经过短暂慌乱的天庭军也已经稳住了阵脚，更多的士兵冲上城墙，和焰仙浒兵战成一团。

“调整炮口到第三个刻度，预备——！放——！”

火炮营的董副将，被一把蔑刀在肩膀上砍了一刀，一个窟窿加一道尺长的血口往外不停地流血，他一把推开替他包扎的护卫，在焰仙浒兵的进攻稍稍遏制住后，马上恢复了火炮的发射。

赤练关下处于第二梯队的焰仙浒士兵，倒了血霉，突如其来的几百发炮弹在人群当中炸裂开来，死伤比第一批还要多出数倍。

“司技师，把赤炼关上的火炮都给我轰了。”大象王见赤练关炮火猛烈，铁青着脸命令道。

“大象王，城墙上有我们的士兵……”从苦仙浒重金聘请的负责铸炮的司技师，充当了火炮营的三等将军，虽然穿上将军服也已经有二月有余，但在内心还没有完成技师到将军的角色转变。

“啪”地一鞭，司技师的脸上出现一道鞭痕，“大象王，我们还有几千士兵在城墙赤练关上。”司技师跪在地上，倔强地回道。

“反了你了，我的命令你敢不听，信不信我现在就活剥了你。”大象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鞭子在司技师的背上又抽了三鞭。

“轰——！”司技师亲自瞄准，试射了一发，炮弹越过赤练关，不见了踪影。

“第二刻度，一发试射！”

几百发炮弹落在赤练关的点卯场上，等在点卯场随时准备增援的天庭预备军被炸死了三、四百人。

“大象王命令，炮弹要落在城墙上。”一名飞骑兵过来传达大象王的命令。

在大象王的亲自监督下，经过司技师的精心调校下炮弹越来越靠近城墙。赤炼关上的董副将也立即命令压低炮口压制关下的炮火。

两边的火炮你来我往，双方都有不少的三眼火炮被炸翻。不是司技师忌惮伤到同伴，赤炼关上火炮早被先发制人的炮火炸哑了。

“不好，大金龙有危险！”唐林昆看到焰仙浒的士兵，为了掩护他们进攻，捆着大金龙的步辇越来越靠近城墙。

唐林昆一招“燕俯雀冲”朝大金龙的步辇俯冲下去，此时的炮战正白热化，抬步辇的士兵都用盾牌护住头部，唐林昆落下时，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唐林昆拉住大金龙想“一飞冲天”，没想到下面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跳起不到三尺高，两人一起跌跌回到了位置上。步辇一震动，所有人都发现了唐林昆，上百根长矛朝他刺来。唐林昆瞥见大金龙的脚腕上锁着两根手腕粗的铰链，用龙牙刀一劈，竟然没有砍断铰链，无奈只好撒手，一扭身“蜻蜓点水”踩着黑压压的脑袋掠出十多丈后，一飞冲天重新飞上赤炼关。

“莫大哥，借你的鸣鸿宝刀一用。大金龙被他们锁在了步辇上……”唐林昆不想错过如此好的搭救机会，拉住正在痛下杀手的莫豹。

“我也去……”莫豹把鸣鸿宝刀递到唐林昆手上，唐林昆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莫豹冲到城墙边上，见一道金影朝大金龙的步辇射去，“唉——！”莫豹深深地叹了口气，凭自己的这几下粗鄙功夫，跳下赤炼关，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算不错了，还想救大金龙那无异于白日做梦。

“弓箭手，弓箭手……”莫豹大声召集弓箭手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