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云和季小云回到贫民区平房内,两个大包裹打开后,罗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都惊呆了。
“这是你们的神州币。”
季小云痛快地杀了三人后,口渴得厉害,咕咚喝下银莲递上的一大海碗的凉白开。
罗夫人见到季小云的手臂上有血迹,欲言又止。
“祸害罗掌柜的潘秃头被我砍了,哦,还有他的两个老婆。”
季小云尽管说得轻描淡写,还是让母女三人心悸不已。虽然替亲人报了仇,内心却没有丝毫的快感。
“我们只要拿回我们家的,其他的我们不能要。”罗夫人不敢直视桌上琳琅满目的金银宝贝。
“娘,你看这是不是爹爹挂的玉佩?”
银凤捡起一块羊脂白玉递到娘的手上,看着玉佩上熟悉的并蒂连图案,罗夫人恸哭起来,这是当家的遗物无异,这块玉佩是两人喜结连理时,罗家一位在外为官的的大哥相赠,不会有错。
母女三人相拥又痛哭了一场,兄弟俩当天就安排母女三人离开西风瘦马垒回了乡下老家。他们怕万一失手,连累了母女三个。
“等我们办好了事,马上来找你们,只要你们愿意,我们……我们就一起生活。”看着银莲姐妹依依不舍的眼神,董大云毫不含糊都许愿道。
董大云和季小云做了详尽计划,经过几次踩点,发现桑管家出入都有众多随行人员,杀他都不容易,更别说要生擒了。
两人换了身破烂的长衫每天混迹于一大群打零工的苦力当中……今天一大早,桑管家在一大群人前呼后拥下进了小宇宫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些天,西风瘦马垒忙忙碌碌的,我看苦仙浒要有大的行动了。”季小云靠着小宇宫的墙根坐着,朝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董大云说道。
“哦……你还有烧饼吗?我饿了。”大云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
“走,我们今天吃顿好的去。”小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两人买了一只大烧鹅,还有几个白面馍馍,回到小宇宫大门,风卷残云般塞进肚子,一群苦力看到这一幕怎么都搞不懂,一个吃得起烧鹅的人,又何必来和他们抢活儿干呢?大云打了个饱嗝,没来得及擦一擦油汪汪的双手,从小宇宫出来一名衣裤光鲜的仆人。
一见他的眼睛梭巡到自己身上,一大群找活干的苦力蜂拥而上,把那名仆人团团围住。
季小云捅了捅董大云的胳膊,两人像两条泥鳅一样挤进人群当中,只见那仆人用手捂住鼻子,一脸厌恶地退回到小宇宫的台阶上,指了指最下面那阶台阶说道:
“以此为界,谁敢踏上一步,我敲断他的狗腿……”
十来名苦力赶紧从台阶上跳下来,那仆人拿着腔调说道:“宫内有些花草盆景需要搬动一下,活儿轻松得很,五个神州币半天,有没有人愿意干?”
“这位爷,半天活最少也要十个神州币,给五个实在太少了点,能不能涨一点。”一名五大三粗只有一只手的壮汉巴结着脸央求道,边上的几十位苦力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就五个,爱干干,这年头找活的苦力多得是……你只剩一只手,还敢还价?”
“我虽然只有一只手,但干的一点都不会比别人差,他们都知道……”壮汉脸涨得通红。
“有没有人愿意干啊?”仆人作势要往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那里的苦力少说也有几百号人。
“我们愿意干——!”董大云和季小云推开挡在前面的苦力,挤到那名仆人面前。
仆人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他拿开鼻子上那只手,朝大云他们招了招,“好!你们两个上来,还有人愿意干的吗?我还需要八人……”
包括那名壮汉在内十名苦力被带到了小宇宫的后花园。因为金立大造主三天后要带着舒婉儿故地重游,桑管家这几日正忙着布置,他要让小宇宫回到七、八年前的旧模样。
“桑大人,苦力找来了。”
桑管家指着地上白灰画好的一个个圆圈,“把那些盆景都搬到这圈中,依次放好,大家听好了啊!都给我小心点,别碰折树枝,别摔了盆盆,损坏照价赔偿!”
大伙儿一看全傻了眼,四、五百盆大盆景,重量俱在几百斤之上。那八名苦力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大云他们,季小云苦笑一声轻轻应承道:“大伙儿既然来了就干吧!等下我请大家吃烧饼,管你们饱。”
桑管家很快走了,独自一人拐进一处院落,大云和小云手里干着活儿,桑管家的一举一动全被看在眼里。
“荣荣,快!就缺你了……”一名仆人老远地朝这边招手。
“你们先玩吧!我还有事……”荣荣的心都飞到了赌桌上,无奈分身乏术。
“这位爷,您有事就先走吧!这里的活儿我打包票包你满意。”季小云眼看机会就要出现,机灵地凑近荣荣,满脸谄笑。
荣荣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屁股搽油耍钱去了。
季小云放下一盆万年青,捧着肚子说道:“娘的,鹅肉太油了,我肚子涨得厉害,不行,我要上趟茅房。”
“吃多屎多,一到干活就拉稀。”大云知道小云要展开行动了,在苦力们发牢骚前,故意埋怨道。
季小云前后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他,一闪进了桑管家进去的院落。
这处小院,多年前住着几位奶娘,专门为金大造主提供人乳,金立入住大宇宫后,奶妈们就都遣散了,为了在细微处力求真实,桑管家不怕麻烦,花重金请回了一位奶娘,让她还是住在这里。
多年前这位奶娘就和桑管家有一腿,过了这么多年,这位奶娘一点不见老,胸前的赖以谋生的那对宝贝,依旧傲人无比。昨天,桑管家已经在她这住过一夜,久别胜新婚,桑管家一进来,就把奶娘直往床上推,奶娘收了桑管家的重金,识趣地抬起屁股,桑管家没两下就把她下身剥了个精光,掀起她的短袄露出那对宝贝来,被情欲烧得红了眼的桑管家,像年轻人一般把她一双丰腴大腿抬得老高……
季小云轻轻推开房门,由于撤掉的屏风还没有归位,一眼就看见两条大肉虫在床榻上蠕动。
“谁?”桑管家听到响动,从奶娘身上滚下,忙不迭地就要系上裤子。
“桑爷,活儿干好了,我们的神州币找谁要?”季小云笑眯眯一边靠近桑管家一边打着哈哈。
“滚,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荣荣呢?”桑管家套上裤子,拉过被子替奶娘盖上。
“谁?荣荣,我不认识……”季小云离开桑管家不到三步远,猛地抽出匕首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抵住桑管家的喉咙,把他压在床榻上。
“识趣点,别喊,不然我要了你的性命。”
那名奶娘从被子下钻出头来,坐了起来,没等她回过神来,季小云左手一掌重重打在她的鼻子上,奶娘咚地倒下,后脑撞在坚硬的硬木床沿上,四仰八叉昏了过去。
“起来……你叫桑巴吗?”
被季小云压得差点岔气的桑管家,见这年轻人满脸杀气,早吓得舌头发硬,说不出话来,听来人问,只知道点头……短时间接连受到两次强烈刺激,雄激素从顶点峰值降到最低,年迈的桑管家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坐去。
“说,你把妙手裁缝店的那十几人弄到哪去了?”小云的刀尖指在桑管家眉宇之间晃动。
“我……我……”桑管家裤裆里面一股热流涌出,房间内顿时一股骚味。
季小云一把捂住桑管家的嘴巴,一刀狠狠地扎进桑管家干瘪的大腿上。
一声压抑绵长的“啊——!”声过后,季小云松开了桑管家的嘴巴,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桑管家终于能说囫囵话了。
“这位好汉,我听不懂你在问什么?”
“跟我装傻是吗?”季小云再次捂住桑管家的嘴巴,毫不客气地一刀扎在他另一条大腿上,等桑管家痛苦过后,小云松手。
“你害死了葛伯,今天再不说实话,我就要你的狗命。”
“好汉,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事……”桑管家年纪一大把,阅历丰富,自然胡乱不敢搭腔,他知道说错话,很可能就把自己的性命送了。
季小云二话不说,猛地又捂住桑管家的嘴巴,桑管家惊恐地睁大双眼,“呜呜”地喊着饶命。眼看匕首朝大腿落去,桑管家伸手就要去抓匕首,小云手腕一扭,匕首灵巧地翻过刀刃,一下把桑管家的食指削掉在地上。
“啊呜,娘啊——唔!”十指连心,桑管家这下痛得浑身乱抖,半天都停不下来。
“再叫,我把你两只手腕都卸下来。”季小云发狠道。
桑管家终于安静下来,“说,妙手裁缝店那些人呢?”
“他们被金大造主下令活埋了。”桑管家顾不了这么多了,再不说,这个凶神恶煞很可能就把自己一刀刀割碎了。
尽管有思想准备,季小云还是免不了两眼一黑,他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吐出一口血水来,“你把他们埋在哪?”
“在……在西风瘦马垒正北的小松树林乱坟岗,问看山的老头,一准知道……好汉,我什么都说了,你就放过我吧!我给你金子。”桑管家摸索着掏出荷包来,塞进小云的腰间。
季小云一把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匕首不停地举起落下,不知在桑管家胸口插了几刀,手刃仇敌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很快桑管家四肢乱蹬,抽搐了十来下,放出一个臭屁后,全身瘫软了下来。小云跳到床榻上,用脚在奶娘的太阳穴狠狠踢了一脚,这样能保证奶娘不会醒来得太早,小云只所以没有要了奶娘的性命,是他想起银莲和他说的,不喜欢他再杀人。
季小云来到院子里,从井里打上一桶水来,从容不迫地洗掉手上的血迹,来到花园干活处,从桑管家硬塞的荷包里,掏出二百神州币来,递到那个独臂壮汉的手上。
“各位,我在路上遇到桑管家,他答应给我们一百神州币,让你们抓紧好好干。我和我哥,找到了其他活干,另外那一百是我答应给各位买烧饼的。”
苦力们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看到大额神州币,很快露出灿烂的笑容来,壮汉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明天还来小宇宫吗?我把买烧饼找回的神州币还给你。”
“大哥,余下的神州币就当我送你的吧!各位告辞了。”
季小云拉着董大云从后门溜出小宇宫,直奔乱坟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