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有的故事吗？

屏幕上，画面还在一个接着一个的飞掠而过。站在被告席上的年轻人从否认、争辩、抗拒、到最后的失望、无力、默然放弃。

有种莫名的悲哀感，尤其是当法庭作出判决时，他的父亲奔上前，拥抱住他的儿子，痛哭流涕时的摸样，更加让人感到心酸。

那个儿子摸着他父亲的脊背，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这个世界，并没有公理存在。法律并不是所有人的武器，从来都不是。

“路西弗，你怎么了？”肖莫迪看到路西弗的眼眶似乎红了。

路西弗赶紧地转开了头。“并没有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连虚拟的世界也让人悲哀。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理，好像在哪一条路上，我们就走错了。”肖莫迪苦恼的按住了暂停键，画面正好停在了法庭上，那对父子拥抱的场面。

“是呀，我也觉得哪里似乎错了。伯爵之死，还有他弟弟的死亡，或许和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关系。”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感觉，从拿到那条项链，然后却找到杰西卡的敷衍，以及那些亲戚们的否认后，她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而此刻，这段被揭开的秘密更加让这种怀疑到达了顶点。“最初的案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年之后才出现的凶犯是真的凶犯吗？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认过，不是吗？肖莫迪，其实除了那三个人证的证明外，其余的所谓有力的证据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也许——”

肖莫迪的眼睛也和路西弗一样迅速地燃了起来，他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路西弗的双手。“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就是这样没错，那个人并没有杀人，杀人的另有其人。”

“是谁？”路西弗试探性地问。

肖莫迪把视线转了回去，转到了证人席之上。“也许是那些给出证据的人也说不定。”

“只是很可惜当时的两个当事人，被害者和杀戮者都已经死了。”路西弗不无遗憾地说。

“或许，并没有死。”肖莫迪却轻声说道。

听了他的话，路西弗只是慢慢地睁大了眼睛。“你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觉得有鬼魂之说。”

“不，我不是在说杀人犯和雪莉，我说的是和他们相关联的人。比如说他的父亲。”肖莫迪的手指正好点中了那个和儿子拥抱的父亲，“又比如说，她！”

他的手指迅速地移动，然后却点在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的身上。若是再长大一些的话，分明就是雪莉的长大版，又或者是杰西卡的长大版。

“复仇吗？可是如果从伯爵开始复仇的话，未免不合常理了。”路西弗抿着嘴唇，显然有些不认同。

“路西弗，其实，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说——”

“啊！”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叫声，几乎要刺破了两人的耳膜。

之前的话题，只好暂时作罢，他们冲出了小房间，直接地冲向了客厅。那位尊贵的夫人，也就是伯爵的妹妹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她的身边有一堆碎片，血红色的绒毯上沾满了咖啡的污迹。

那女仆一直在摇头，说自己并没有下毒，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而那一对夫妻，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复仇，是伯爵的复仇，一定是这样的。”

“证人都死了。”路西弗轻声地说道。

这个人的死亡也从另外一点上证明了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案件。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是。“肖莫迪，你刚刚要说的话是什么？”

“还记得，那两个兄弟死亡时候的情况吗？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大厅中，所以大家都没有作案的嫌疑。可是，这话并不对，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面，至少伯爵就不在。”

“你开什么玩笑！？伯爵死了，你要一个死人去杀人吗？”艾丽倏地站起。

“如果是真实的死人的话，自然是不会杀人的，如果只是一个假死的人的话，那么万事皆有可能。”肖莫迪转头对着路西弗又说，“其实，在所有的人里面，我觉得最最想要复仇的不是雪莉的亲人，也不是那个杀人犯的父亲，而是伯爵自己。为了达成这个心愿，设计出自己假死的一幕。因为，死人不会杀人，那是一个谁都不会去挑战的常理，不是吗？”

“你真是疯了！他的死亡可是经过医生证实的。”艾丽直摇头，“你一定是一夜没有睡好，所以脑子糊涂了。你们说呢？是不是这样？”

其余的人都是面面相觑，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总比鬼怪杀人要来的合理。

“照我说，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那就是那个暗中捣鬼的家伙，他自己的机器人，自己杀死了，根本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艾丽越想越觉得对，然后就开始拼命地拉同盟军，“别西卜教授，您觉得我说的对吧？郑小姐，你也这样认为的吧？”

别西卜一向都是首相大人的最衷心的拥护者，自然不敢有所反抗，只是频频地点头称是。而郑蒙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两边都有道理，只是沉默不做应对。

可是艾丽却把所有人的沉默都当作了对她的认同，只是蛮横地抬起了头。“看吧，大家都认同了我。莫迪，我就说了，你的猜测是错的。”

面对众人的或反对，或沉默，肖莫迪也急躁了，他并不认为自己猜错了，可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透该怎么去解释最后的疑点。被证实的死亡，确实是一个麻烦。

肖莫迪抛开了众人，单单地来到了路西弗的跟前，高大的他举起了双手，扣住了她的双肩，轻微地摇动她。“路西弗，你怎么看？也觉得我是疯了吗？”

“如果，那个医生也是相关者的话，那么，也许，”路西弗一连用了两个轻度转折词。

“也许一切就可以解释了。”路西弗的两个转折却让肖莫迪心头破云见日，所有的疑团都仿佛解开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大家都跟我来。”

肖莫迪猛地松开了对路西弗的束缚，然后一个箭步就往楼梯冲了过去。

大家看的面面相觑，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

只有路西弗第一个迈开了步子，跟了过去。

“路西弗，怎么了？”郑蒙叫住了她。

“肖莫迪是找到答案了。”

“什么？找到答案了吗？”所有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路西弗重重地点头。“确实找到了，只要证明了那个就可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