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你有个姐啊。”林硝冷冷的说。
林臻听到她的声音,立刻睁开眼,见林硝满脸怒气,她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整个人往后一缩,怯怯的喊:“姐……”
“……”林硝很想拿出教训小白的架势来狠狠骂她一顿,要她把今晚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但她很清楚,林臻现在喝得半醉,这些话能不能听进去是一回事,就算听进去了,能不能消化和思考又是一回事。
憋了半晌,她把蜂蜜水往林臻手里一塞:“喝了,上去洗干净,明天我再收拾你。”
林臻都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咕咚咕咚几口把蜂蜜水喝了,连滚带爬的上楼去。
旁边目睹了全程的容妈见状上前收走杯子,想了想,轻声说:“小姐,你还是多管管她的好,她这样……迟早学坏。”
林硝:“……”
林硝晚上有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旁边的叶逢霖倒是没心没肺的睡得很好,林硝气愤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好在如今她跟叶逢霖都是有家底的人,这要是换了普通人家或者小康水平的家庭,被林臻这么一败,一两年的收入就打水漂了。
要是再遇上个爱计较的老公,今晚他们夫妻该打起来了。
林硝又一次翻身时,叶逢霖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凑过去抱住林硝,说话还带着鼻音:“你睡不着吗?”
“嗯。”
“为什么?”
“……”
“因为林臻的事?”
“知道你还问。”
“这有什么好操心的。”叶逢霖打了个哈欠,软绵绵的靠着她:“以后不给她那么多零花钱不就好了。”
“治标不治本。”林硝说:“家里的车,司机,其他的东西她照样能动。”
叶逢霖打着瞌睡,眼皮越来越沉:“那让她搬出去?”
林硝:“……”
被叶逢霖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当初林臻住进来的时候太匆忙,父亲入狱母亲横死,家里的亲戚又因为林峰那个性子早就疏远了,连个能暂时收留她的人都没有,所以林臻的投奔变得理所当然,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林臻住进来,以后要怎么办。
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也许毕业以后找份工作就搬出去了,她会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林臻能一晚上就挥霍掉四十万,以后找工作,应届毕业生一个月三五千的工资她还看不上。
她和叶逢霖是有钱,但这些东西不是林臻的,她如果就这么堕落下去,连傍身的技能都不肯学,她这个便宜姐姐能养她一辈子?
林硝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初让林臻住进来这件事缺乏考虑。
思来想去,林硝决定明天找林臻好好谈谈。
叶逢霖见林硝不回答,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伸手开了台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林硝说:“我明天跟林臻好好谈谈吧,有些事我的确缺乏考虑。”
叶逢霖松了口气。
林硝见他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她诧异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很怕我生气?”
“……”叶逢霖一时半会儿不敢接话。
“比如现在。”林硝说:“我很可怕吗?或者说,我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吗?”
“不是可怕,我只是舍不得让你生气。”
“别油嘴滑舌。”林硝哼道:“为什么怕我生气?”
叶逢霖想了一会儿,说:“大概是怕你不要我吧。”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硝诧异道。
“因为突然发现你什么都不缺。”叶逢霖叹气:“你能赚钱,能自己买想要的奢侈品,能雇得起保姆带孩子,这个家里里外外你都能打理好,我觉得我在你生命中没什么存在价值。”
林硝:“……”
她弹了一下叶逢霖的脑门:“我看你最近是太清闲了才会瞎想,既然这么有空,不如去我事务所帮我端茶倒水打扫卫生?”
叶逢霖:“……”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嗯,你说。”
“我爱你。”
叶逢霖一愣,然后猛地坐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半晌,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这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林硝噗嗤一声笑了:“你害羞什么?”
“我哪有。”
“那你干嘛捂耳朵?”
叶逢霖:“……”
林硝把他的手掰下来,叶逢霖耳朵果然红了,她无奈一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很重要,你是我的先生,小白的爸爸,组成这个家的一份子,我非你不可,小白缺你不可,没有你,我们的生命就不完整,懂了吗?”
叶逢霖露出害羞的表情:“那你干嘛不早说?害我整天提心吊胆,就怕你哪天看我不顺眼,直接换个人陪你过日子。”
林硝揪他耳朵:“我怎么知道你偷偷胡思乱想了这么多。”
“都怪我都怪我。”叶逢霖赶紧求饶,林硝一松手,他立刻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开始脱睡衣:“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硝连忙抵住他的胸口:“你要干什么?”
“翻身农奴把歌唱!”
林硝:“……”
第二天是周末,林硝睡到早上十点钟才醒。
昨晚叶逢霖折腾了大半夜,她精疲力竭,早上起来浑身都疼,她注意力被转移了很多,甚至忘了昨晚想好今天要找林臻算账的事。
洗漱过后,林硝换了身衣服下楼,但一打开房门就被蹲在外面的人吓了一跳,那人抬起头,正是林臻。
“姐……”林臻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林硝:“……你一大早蹲在这里干嘛?要吓死我吗?”
林臻凑上来,抱住她的腰蹭了蹭:“我做噩梦了。”
林硝:“……”
说实话,她不太习惯跟林臻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但目前这个情况把她推开又不合适,她只好问:“做什么噩梦?”
“梦见我妈了。”
林硝:“……”
“还有他。”
林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年她离开那个家,有一段时间也经常做噩梦,梦里的林峰面目狰狞,随手抓过身边可以利用的任何东西对她施暴,她甚至能在梦里感觉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