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拆散他们。
“你想跟逢霖复婚?”叶振荣问。
“不想。”林硝说:“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不缺钱不缺物,叶逢霖召之即来,我干嘛要委屈自己回你们叶家当牛做马。”
叶振荣:“……”
林硝把自己想拆散叶逢霖夫妇,折磨顾常矜的心思坦然放到明面上来讲,叶振荣放心不少,他摆摆手:“随便你,只要不闹出大事,这些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只要孙子,叶逢霖的感情纠葛不在他的操心范围内。
解决完这些问题,眼看过了零点,叶振荣让张妈收拾房间给他们住下。
林硝倒是没拒绝,带着小白就上楼去了。
第一次在叶家过夜,林硝觉得挺新鲜,他们住的房间是叶逢霖在家的时候住的,里面除了家具,还放了一架三角钢琴。
叶逢霖洗完澡出来,见林硝已经把小白哄睡了,她正盯着钢琴看。
“这是佩卓夫。”叶逢霖主动说。
“你会弹吗?”
“嗯,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不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是我爸让学的。”
林硝低声问:“小白去了你们家,该不会也被逼着学这个吧?”
“不至于,他要是喜欢就学,不喜欢我不会让他学。”
“说得轻巧,他要是喜欢杀人,你还能找个人让他杀?”
叶逢霖揉她的头发:“别跟我贫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硝叹气。
“别想太多,睡觉吧,很晚了。”
林硝一觉醒来是早上七点半。
她认床,而且生物钟已经形成,想多睡会儿都身不由己。
睁开眼睛才发现小白和叶逢霖都不在,估计是下楼去了,她慢条斯理的洗漱换衣服,这才下楼。
楼下很热闹。
叶振荣和童安安都已经起床了,正在张罗早饭,桌上放了林林总总十几样早餐,包子饺子馄饨,三明治牛奶起司蛋糕,中西结合,小白被安置在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儿童喂食椅上,胸前系着口水垫——也不知道他们一大早哪里弄的儿童用品,叶振荣正一样一样的喂他吃东西。
好吃的小白就多吃几口,不好吃的就摇摇头,叶振荣满脸都是慈爱,那副恨不得一口气把小白喂成大胖子的架势让林硝有点担心,真要把孩子留在叶家,叶振荣会不会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不好说,但把他喂胖是绝对的。
叶振荣喂孙子喂得不亦乐乎,见林硝下来,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要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反倒是童安安对她招手:“硝硝,过来吃早饭。”
林硝笑了笑:“好。”
吃过早餐,叶振荣带着小白出去遛弯了,叶逢霖公司那边出了点事,他回楼上用电脑远程处理,林硝闲得没事干,于是陪童安安去院子里浇花。
院子种了一排藤本月季,围着篱笆开成了一片花墙,林硝帮童安安拎了一壶水过来,她接过,笑着跟她道了声谢。
“硝硝,你真的不考虑和逢霖复婚?”童安安问。
林硝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童安安压低声音说:“逢霖和那位没办婚礼,连结婚证都没领。”
林硝一顿:“为什么?”
“之前逢霖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件事就耽搁了,前几天那位倒是提出想领证,但逢霖又不愿意了,我当时还在想怎么了,原来是跟你在一起了。”童安安说着笑了起来。
林硝却笑不出来,她想起之前童安安因为给她通风报信被叶振荣痛殴的事,她一直都没机会问她怎么了。
这个女人看似胸无城府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能待在叶家,待在叶振荣身边这么多年,她指不定隐忍了多少苦楚。
林硝是受过这些苦的人,也亲眼见过叶振荣这个人算计起来能自私到什么程度,她很心疼童安安。
但这些事童安安不主动提起,林硝也不好问,揭人伤疤这种事不厚道。
思来想去,林硝问:“你跟顾常矜相处得不好吗?”
童安安顿了顿,含糊其辞:“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她又不经常来。”
林硝皱眉,其实从童安安一直称呼顾常矜为“那位”,而不是叫她名字就能看得出来,她跟顾常矜关系不太好。
“我以前也不经常来。”林硝说:“她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被林硝这么一追问,童安安眼圈有点红,她叹了口气:“也不是对我做过什么,这些豪门子女都清高,一个个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这样的人最看不起我们这种靠嫁人翻身当富太太,被摆在家里做花瓶的人……我都看透了。”
林硝握拳,咬牙切齿的说:“她凭什么看不起你?叶逢霖还是你一手带大的,他这个儿子都没说什么,作为儿媳居然先看不起你,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没事没事。”童安安摆摆手:“我都习惯了……”
“这种事不能习惯!”林硝打断她的话,她又烦躁起来:“我迟早要收拾她!”
童安安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
林硝皱眉:“你笑什么?”
“你比起以前要自信多了。”童安安说:“以前的你心性脾气什么都好,就是太自卑,看着软弱好拿捏,现在多好呀。”
林硝:“……”
“做人还是强势一点的好,别是个人就能骑到你头上欺负。”
“那你呢?”林硝问。
童安安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中午留下来吃饭吧,老叶朋友从云南带了一些羊肚菌回来,这东西老贵了,我中午让张妈做了给你尝尝。”
林硝:“……”
童安安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也不好强迫她说,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好。”
童安安浇完花,又拿了剪刀修剪花枝,剪了一半,她手被花刺扎破了。
林硝连忙转身进屋去拿创口贴,她刚进屋,外面就响起轿车驶近的动静,很快就有人推开院子门进来,是顾常矜。
顾常矜见了童安安,习惯性皱眉,省掉称呼直接问:“逢霖昨晚在这里过的夜?”
童安安顿了顿:“嗯。”
叶逢霖的车就停在外面,估计顾常矜也看见了。
“怎么回家也不跟我说一声。”顾常矜低声抱怨,又问:“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