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小白暴躁的说:“她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她走了我不好。”
林硝:“……”
她觉得在钻牛角尖这件事上,小白的功力隐隐有要超过他亲爹的倾向。
话虽然是这么说,下了班林硝去跟程夏约定好见面的地方时,小白还是跟上了。
只是全程冷漠脸。
和程夏约见的地方是一家私房火锅,林硝进门报上名字,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包厢门口:“程小姐已经在等您了。”
“谢谢。”
林硝带着小白推门进去,程夏正坐在餐桌旁,见了他们立刻起身招手:“林硝,小白,过来这儿。”
小白轻哼了一声,目光却迅速在包厢里扫了一遍,没看到靳衍,他眉头轻皱。
林硝带着小白落座,她问:“阿衍和你未婚夫呢?”
“去洗手了。”
她话音刚落,包厢自带的洗手间门开了,靳衍甩着湿漉漉的手走出来,身后跟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笑着嘱咐靳衍:“你慢点走,先把手擦干。”
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林硝却猛地站起来。
盛柏安。
看见林硝,盛柏安也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
林硝从震惊中回过神,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出现在这里的盛柏安证明什么?
他是程夏的未婚夫。
程夏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她诧异道:“你们认识?”
林硝还没开口,盛柏安立刻说:“工作上接触过,没想到你朋友就是我客户。”
他这话说得含糊其辞,程夏大概不了解他的工作,笑道:“原来如此,那省得我给你们俩介绍了,坐吧,阿衍,你过来。”
靳衍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的瞅着小白,见小白冷脸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也不敢贸然上前,此刻程夏一开口,她立刻小跑过去,扎进她怀里。
程夏把靳衍抱到旁边的椅子上,这才笑眯眯的看向小白:“小白,这么久没见阿衍,有没有想她呀?”
小白冷哼一声,很不给面子的别开脸。
“小白!”林硝警告道。
小白这才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说:“没想,我要上课,很忙。”
“可我们家阿衍很想你呢。”程夏说:“她带了糖果过来给你,你看看。”
在程夏的鼓励下,靳衍抱了个装满糖果的大袋子过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小白,讨好道:“小白,这里有你喜欢吃的水果糖,我攒起来的,你要吗?”
小白盯着那袋够他吃上半年的糖果,许久,他轻轻叹了口气:“行吧。”
他接过了那袋糖果。
靳衍是个会看脸色的,见小白神色松动了,她去拉他的手,带了点试探的意思。
小白一愣,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甩开,三秒钟后,他反握住靳衍的手。
两个小朋友就此和解。
林硝刚开始还担心小白会对靳衍发火,现在见他们没事,她的注意力回到盛柏安身上。
和昨天在医院看到的盛柏安不同,今晚的盛柏安穿得人模狗样,他本来就长得不错,换了身黑色西装,越发衬得他人高腿长面如冠玉,脸上还一直带着和善的笑,如果不是先前就认识他,林硝说不定就被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
火锅煮开了,林硝一边涮肉一边和程夏闲聊:“程夏,你跟盛先生认识多长时间了?”
“认识的时间挺长,在一起才几个月。”程夏笑着说:“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忘啦?”
“事情太多,没记住。”林硝皮笑肉不笑,她问这话的时候,盛柏安正在扮演贴心男友,不停的给程夏碗里夹涮好的肉。
一顿火锅吃得气氛有点诡异。
火锅吃到尾声,靳衍手上沾了芝麻酱,程夏带她去洗手,他们一走,林硝立刻沉下脸,冷笑着看向盛柏安:“看不出来呀,盛先生还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呢。”
盛柏安除了刚见到她太过吃惊有点失态以外,其他时间的表现都很正常,此刻面对林硝带着威胁的话,他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彼此彼此,林小姐,我希望你能对这件事保密。”
“我要是不保密呢?”
“那我就联系定位仪的另一个数据端主人,告诉他你花钱破译了定位仪。”
林硝:“……”
“你有我的把柄,我何尝没有你的?”盛柏安笑得越发放肆:“这件事说白了跟你没有关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装作不知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林硝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程夏带着洗完手的靳衍从洗手间出来,她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盛柏安看着林硝,眼神带了几分警告。
林硝沉默了一会儿,说:“在聊工作上的事。”
吃完火锅,几人走出火锅店,盛柏安去开车了,林硝低声问程夏:“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都订婚了,你说呢?”
林硝:“……”
程夏见她神色有异,问:“怎么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林硝好一会儿才隐晦的提醒:“男人这种东西心眼多得很,特别是像这种家庭条件不怎么样的凤凰男,你先别急着跟他有金钱上的来往,多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要不要结婚,婚姻是大事,不要草率。”
“……你这是怎么了?”程夏不解的说:“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喜欢柏安?”
“直觉。”林硝说:“我觉得他这人不简单。”
“你想多了。”程夏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柏安人生前三十年都是在读书,最近才开始创业,他心思单纯得很,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怕他看上的是我背后的程家,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之前提出过要资助他创业,他一分钱都不肯要。”
林硝:“……万一他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不会的!”程夏信心满满的说:“难道在你眼里我的个人魅力这么差,就不允许柏安看上我这个人?”
林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程夏是典型的恋爱脑,相信盛柏安之后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要是说得多了,反倒会惹她反感。
思来想去,林硝换了个委婉点的说辞:“你从小不愁吃穿,不懂社会底层的险恶,我是从那个环境挣扎出来的,很清楚有些人为了出头可以龌龊到什么程度,总之你凡事多留个心眼,不要太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