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逢霖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听林硝说明天可以过来，他到底还是没坚持，调转车头走了。
林硝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松了口气。
她不允许叶逢霖留下来过夜，是怕自己拒绝不了他。
叶逢霖得寸进尺的本事她又不是没见过，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没下限没节操的撒娇卖萌，今晚真让他留下来，靳衍不在，他肯定不会乖乖跟小白睡，万一她把持不住真的跟他发生点什么，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母子俩拎着一手的玩偶娃娃上楼，等电梯时，林硝看了一眼小白，探他的口风：“今天玩得开心吗？”
小白高冷的说：“还行吧，就那样。”
林硝挑眉：“还生妈妈的气吗？”
小白：“……我没生你的气。”
“少来，我是你妈，我还能不知道你。”林硝戳他的脑门：“阿衍那件事你还是怪我。”
小白哼了一声，不接话了。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了进去，林硝小心翼翼的问：“阿衍那件事，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掐她吗？当时那个情况，你就没想过把她掐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小白没有马上接话。
电梯一路上升，“叮”的一声停在指定楼层，小白走出电梯，丢下一句话：“不让我得到，那就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
林硝：“……”
晚上，林硝又失眠了。
因为小白那句话，她现在能确定小白确实是遗传到了叶逢霖的种种，可她不敢肯定叶逢霖小时候是不是这样的。
在刚认识叶逢霖的时候他很正常，赵医生也说了他的情绪是可控的，很多时候他发病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那小白现在呢？
他发病是有意识的吗？
如果是有意识的，他还坚持这么做，那事情说不定会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比如反社会人格之类的……
程夏跟她说过，可控的发病和高智商犯罪只有一线之隔。
小白如今年纪还小，如果他把控不好这个度，偏向反社会人格呢？
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天刚亮林硝就爬起来给程夏打电话。
程夏跟叶逢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肯定知道叶逢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电话接通，程夏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喂？”
“程夏，是我，你在睡觉吗？”
“唔……醒了。”程夏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吗？”
林硝知道她是被自己吵醒的，虽然很抱歉，她还是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说了一遍。
程夏听完后声音清醒了不少：“你想问叶逢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小时候挺正常的……就是聪明，聪明得吓人。”
“怎么个吓人法？”
“三岁就会背圆周率前一百位，上学后一直跳级，十二岁读高二，十三岁高考，十七岁被江城A大免试录取为研究生，这件事惊动了电视台，还专门为他做了一期专访，你可以去网上搜一搜，十几年前的专访视频应该还能看到。”
“好，我等会儿看看，还有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叶逢霖的母亲吗？”
程夏想了想，说：“没什么印象，我们很小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当时逢霖是七岁还是八岁，听说是生二胎大出血，大人小孩都没保住。”
“她是稀有血型？”
“对，逢霖的稀有血型遗传自她。”
“你爸是不是跟叶逢霖的爸妈关系很好？关于叶逢霖的亲生母亲，你爸爸还有印象吗？”
“等他醒了我问问他。”
“好，着重帮我问两件事，第一，叶逢霖的妈妈生前有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比如抑郁和暴力倾向，第二，她聪明吗？像叶逢霖这种程度的聪明。”
程夏顿了顿，说：“第一个问题我不清楚，第二个问题我有点印象，她本人应该挺聪明的，叶家有个阁楼，我小时候上去过，上面收藏了很多书法和画，都出自叶逢霖亲妈的手笔，那会儿我很小都觉得特别惊艳，这一点足以证明她的才情。”
林硝惊住了。
如果高智商是伴随致郁基因以及稀有血型一起遗传，那她这是撞到鬼还是捡到宝？
果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林硝还没说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喊声：“妈妈，你起床了呀。”
林硝一下子听出来是靳衍的声音，她立刻问：“是阿衍吗？”
“对。”
“她刚才叫你什么？”
程夏有点不好意思：“她叫我妈妈。”
林硝有点想笑：“看来她很适应你那边的生活。”
“对啊，昨晚跟我一起睡，也没见她有什么不适应。”程夏压低声音问：“小白呢？还闹脾气吗？”
“不闹了，叶逢霖帮着哄了一晚上，现在已经好了。”
“那就好，改天我带阿衍过去跟他见个面，毕竟是他带回来的人，我说带走就带走，回头他该记恨我了。”
林硝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别了吧。”
“为什么？”
“……”
林硝自然没法跟程夏细说，总不能直接告诉她自家儿子是个危险物种，还对靳衍心存不轨，那以后两家还要不要来往了？
“短时间内先别见面了，我怕小白见了会伤心，让他过了这段适应期再说吧。”
“也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硝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既为接下来要进行的检查忧心，又为靳衍能迅速融入程夏那边的生活开心。
她在那边是比在自己这里要好得多。
吃过早饭，林硝帮小白向幼儿园请了假，决定今天就带他去钟医生那边。
小白哈欠连天的换了衣服准备去学校，林硝告诉他今天不用上课，而是去医院的时候，他皱眉问：“去医院做什么？”
“常规体检。”林硝决定先瞒着他：“你已经过了打疫苗的年纪，从今年开始，每年都要去医院做两次常规体检。”
“常规体检不能周末去吗？耽误我上课。”小白抱怨道。
林硝双手叉腰：“你上课什么时候变这么积极了？”
小白一本正经的说：“我积极的不是上课，壮壮说今天给我介绍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认识，我不去就错过了。”
林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