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硝回过神,茫然的看着他们:“什么?”
“引进新物料的钱,该给吗?”叶逢霖问。
林硝下意识的看向程夏,程夏则用很诚恳的眼神回视着她。
几秒钟的沉默后,林硝说:“我现在连门都出不了,问我这种事有意义吗?”
“那不一样,你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钱还是你管。”叶逢霖的笑容带了几分讨好:“你说给就给,我还是听你的。”
林硝冷笑:“那就别给了。”
程夏一愣。
叶逢霖立刻说:“嗯,那就不给。”
说着他起身,推搡着程夏往外走:“你最近申请资金的频率太高了,这份不能批,你先回去吧,改天叫你再过来。”
程夏一脸懵逼的被赶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两人,叶逢霖打开程夏带过来的东西,拿出一个包装精巧的小蛋糕放到她跟前:“来,吃点蛋糕,你以前最喜欢这家的甜点,我让程夏绕路过去买的。”
林硝没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叶逢霖被她盯得有些无奈,耐着性子说:“你怎么了?”
“你打算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这得看你。”叶逢霖说:“你什么时候松口不离婚,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你的公司不用管吗?”
“都安排好了,我一年半载不在也没事。”
“……”林硝突然恼火起来,她抓起抱枕,狠狠砸向叶逢霖。
叶逢霖毫无防备的挨了这一下,身体一歪,手里的小蛋糕也随之摔在地上,奶油裱花溅了一地。
林硝捂着脸崩溃的哭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叶逢霖盯着摔坏了的蛋糕,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我不会改。
林硝声嘶力竭的哭了一场,等冷静下来,她整个人疲惫无比,歪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又熬了几天,时间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里变得格外漫长,有时候她闭上眼睛睡觉,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睁眼才发现时钟不过走了半个小时。
这样的煎熬让林硝觉得自己会被耗死在这里。
特别难受的时候她想过要妥协,只要她松口就能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再反悔,叶逢霖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想过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事情闹大,让叶逢霖再也无法不敢囚禁她,再加上叶振荣那边施压,拜托叶逢霖就不是问题……
但每次这些念头浮上来时,她总是莫名其妙想起她偷打电话那天晚上,叶逢霖站在浴室门口看她的眼神。
让她毛骨悚然,她总觉得自己要是敢不知死活的跟叶逢霖作对,以这个男人双料博士的智商,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这次熬了一周,家里的食材耗空了,叶逢霖打电话让程夏送东西过来。
程夏进门时林硝正有气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之前想过要向程夏求救,在发现程夏是叶逢霖的同伙,压根不可能救她后,她就放弃了。
程夏这次还带来了拆石膏的工具,她一边低头帮叶逢霖拆石膏一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叶逢霖看了林硝一眼,淡淡的说:“闹别扭。”
“不止吧。”程夏小声说:“她瘦了好多,而且脸色也不对劲。”
“正在习惯这种生活的过程,有点抵触心理很正常。”叶逢霖说得云淡风轻:“等她习惯就好了。”
程夏看着叶逢霖的表情一言难尽,好一会儿她才说:“你悠着点,别把她折腾死了。”
叶逢霖拆石膏的动作一顿,他突然笑了笑:“死了也好,死了就永远是我的了。”
程夏打了个哆嗦。
拆完石膏,叶逢霖去浴室洗手,程夏挪到林硝跟前坐下,她低声问:“你没事吧?”
林硝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程夏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见叶逢霖没出来,她加快语速说:“你装病吧。”
林硝一愣。
“只要你病了,叶逢霖就不得不送你去医院,不管怎么说,出了这里再说,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林硝稍稍打起了点精神,她也压低声音问:“我要怎么装病?”
“什么样都好,越严重越好,最好让他不得不送你去医院。”
林硝立刻点头:“好。”
她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开了,叶逢霖走了出来,林硝和程夏立刻别开眼睛,一个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电视,一个则低头玩手机。
叶逢霖一出来就毫不客气的赶人:“程夏,你回去吧。”
程夏起身说:“好,有需要你再叫我。”
“这么积极?”
“这不是想要你的钱嘛。”程夏故作轻松:“我还没放弃申请那三百万,你再考虑考虑吧,老板?”
叶逢霖指了指门口:“慢走不送。”
程夏看了林硝一眼,在叶逢霖看不见的地方跟她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出门。
程夏一走,叶逢霖开始整理她带来的食材,分装全部塞进冰箱里,他在厨房洗洗切切好一阵子,然后端出了一盘子水果沙拉。
“吃点东西。”叶逢霖柔声说。
林硝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是想起程夏的话,她一顿,伸手接过了盘子。
叶逢霖有些惊讶,但是看着林硝低头吃东西,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伸手摸了摸林硝的脸:“你最近瘦了。”
林硝咬了一口沙拉里的苹果,不知道是不是她味觉出了问题,她总觉得这苹果酸涩无比。
晚上,吃完饭林硝就回房间了。
叶逢霖在外面收拾厨房,听着那些动静,她酝酿了好一会儿,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遍皱眉的表情,这才躺到床上。
她估算着叶逢霖进来的时间,在外面响起脚步声时,她捂着肚子,拧出一脸痛苦。
叶逢霖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林硝皱着眉,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他立刻问:“你怎么了?”
林硝浑身微微发抖,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肚子疼。”
叶逢霖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是痛经吗?不对,你的经期不是这个时候。”
“不是,”林硝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痛苦看起来更逼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