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离花家很近约莫有几里地的距离,只是中间隔了很多房屋建设才显得离得远。
沈映容跟在赫宸邕身后,眼神儿却四下飘忽的打量着周围。
赫宸邕带着沈映容直接去了衙门的后院,但是因为他们走的是屋顶,沈映容悄悄地四处张望,很快的就发现了衙门的前门。
门前的草都比小小还要高了,而且门口的柱子上竟然生了斑斑锈迹,就像是一个荒地一样。
直到他们踏入了衙门的后院,此时晨光熹微,但是里面却没有一点儿动静,连个仆人都没有看见。
赫宸邕找到了县太爷的房间,沈映容探头探脑的跟来进去,随便一看就傻眼了。
不大的房间里面堆满了金银玉器,桌子上摆放在残羹冷炙,还有几乎铺满地面的桃花。
沈映容表示,这是真的会玩儿啊。
屋子的东侧隔着重重纱幔,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沈映容发誓他只是随意一瞥,却看到了极其辣眼睛的一幕。
纱幔之后重重叠叠的身影,至少有四个人。
赫宸邕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揪回来。
这个屋子里面堆了一堆华而不实的珍珠美玉,赫宸邕翻了片刻,连闲置的柜子都没有放过,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沈映容虽然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却也跟着四处翻找,突然她脚下一滑,踩到了地上散落的衣服,幸好赫宸邕及时接住了她。
沈映容回过神儿气呼呼的又上去跺了几脚,赫宸邕看的好笑,视线之中突然飘出来一张白纸。
沈映容拿起来直接递给赫宸邕。
直到他们二人离开的时候,床上的那几位丝毫没有动静。
“映容,你先去睡一会儿,我们要一会儿要赶路。”
赫宸邕的表情太过凝重,沈映容也不由得正色了几分,“是临安市出来什么事情吗?”
赫宸邕轻轻的点了点头,沈映容却很坚定的回道:“那我们现在就想走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去屋子里面收拾东西了。
赫宸邕担心会累到沈映容,并不想立刻启程,沈映容看出来了他的顾虑,眼神儿一暖,却不容置疑的说道:“迟则生变。”
赫宸邕只得同意,而且临安市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小小呢?”
直到出发的时候赫宸邕才想起来似乎很久不见那个小跟屁虫了。
沈映容三言两语的将小小和文怀桑的渊源解释了一下。
花家,地窖。
媚娘身形狼狈的从地窖里面逃离出来,一想到里面的东西很可能毁于一旦,气的脸色发青。
花三少依旧穿了一身鲜嫩的淡粉色长袍,他眯着一双桃花眼。
笑眯眯的看着媚娘,语气却很危险,“媚娘,你这么急匆匆的把本公子喊回来,就是让本公子欣赏一下你的狼狈之姿吗?”
媚娘脸色一沉,竭力按压住心头的怒火,“三公子慎言,大公子……”
花三少眉头一皱,不高兴的打断了她的话,“媚娘,我大哥的事情有的是人操心,倒是你……”
他漫不经心的从她身旁走过,错身的那一刻,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飘飘的说道:“还有哦,你的皮相……破了呢。”
媚娘闻言惊慌的捂住自己脸颊,眼神儿里面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了。
花三少心情很好的来到了客栈,得知沈映容一行人已经走了之后,脸色阴沉不定,吓得客栈的掌柜汗湿了一层衣服。
“呵,总会再见面的。”
掌柜的目送着花三少离去的背影,激动的热泪盈眶。
花家,地窖。
媚娘双手捂着脸颊,跌跌撞撞的走了下来,四周都是森冷的石壁,偶有一两盏灯火,明明灭灭。
走过一层又一层的地窖,地下的寒气逐渐的蔓延上来,媚娘的眉稍发尾已经染上了厚重的寒气,她却像毫无知觉的样子,僵硬的挪动着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更深的黑暗。
她走到了最下面,地下很宽阔,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石桌,四周围了一圈石凳字,深蓝色光泽映照在石头上面,显得阴森可怖。
媚娘从怀里面扯出来一条白色的布巾,三两下蒙住自己的脸颊,走过石桌,媚娘原地站了片刻,突然一阵石头摩擦地面的声音逐渐响起。
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火焰也不能使得这个石室暖和半分。
石壁缓慢的向两侧移动,一座深蓝色的囚笼逐渐显现,里面又隔出一个个小小的方形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一名花季少女。
媚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感受到一片火热,她又惊又怒。
这样的笼子有很多,媚娘越过笼子朝里面走去,湿凉的石壁上束缚着一位少女,重重藤蔓环绕着她,只见少女的左手食指上整凝聚着一滴血珠。
媚娘恨恨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此时雾白的寒气逐渐将少女笼罩离去,媚娘愤愤然转身离去。
临安市。
四处断壁残垣,一米一灾民。
沈映容看的心头微堵。
赫宸邕拉着她去了一个破旧的酒楼,里面已经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下无法移动的木柜,木柱子。
“我们不去找青云他们吗?”
赫宸邕目光微沉,沈映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里以前应当是一个较为繁华的交易场所,只是此时这些几乎紧挨着的房屋皆是空无一人。
虽是青天白日,却几乎见不到很多人,凑近了看,才发觉那些枯瘦如柴,形容枯槁的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临时市,梅花镇。
沈映容走到一个大户人家门前,使劲儿的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可她刚刚还听见里面有说话声音来着。
沈映容想起来街头几乎濒死的难民,在看看在朱门绣户,气呼呼的上前踹了一脚,大门晃动了两下,却更安静了。
“他们不开门。”
沈映容气馁的走到赫宸邕跟前,站定,“要不,我们翻进去吧。”
这里的墙头虽然很高,但是周边的屋子林立,想要翻进去,应该不是难事。
赫宸邕淡然上前,轻轻的扣了三下,隔一会儿又扣了三下,不会儿,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