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钰闻言心里对沈映容升起的微末些好感,立刻淡化了许多。
“好了,云儿,我记得母妃哪里有一瓶御赐的疗伤药,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
沈依云低垂着眉眼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钰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云儿啊。”
赫连钰身子一僵,很快就恢复了,他语气温柔的回道:“云儿这是不相信我?”
沈依云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装作被他吓到的样子。
一手紧紧的攥住赫连钰的衣袖,声音里透着微些紧张,“不……不是,可……可是我听到钰哥哥说……说云儿不好的。”
话音未落,沈依云眼角就浸出一滴又一滴的眼泪,看起来清纯可怜。
哭也是一种技能,沈映容见她第一次哭时就十分的纳罕。
究竟人要怎么哭才能让眼角的眼泪成珠子妆滑落,并且沈映容私底下还偷偷试过,发正最后都没有成功罢了。
赫连钰最喜欢的就是沈依云小鸟依人的模样了,要哭不哭时最为动人。
“云儿,你想多了,我是被被那几个家伙联合作弄了。”
“他们邀我去酒楼,还玩儿了行酒令,输了的人是要受罚的,没想到我第一轮儿就被他们给设计输了一局。”
“你千万不要当真。”
沈依云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赫连钰拿出一支梅花金簪,雕工精细,沈依云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是我特意在珍宝阁给你买的赔罪礼,现在可消气了?”
沈依云微微侧头,露出眼角的泪痕,还有没有消肿的脸颊,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看不清楚她勾起的一抹微信,但是眼睛里面的亮光却无法忽视。
赫连钰看的心头一动,顿时觉得自己高价买来的这支梅花金簪是个明智的决定。
“你喜欢就好,我可是挑了好久呢,就知道你眼光高,可不敢拿那些普通货色来敷衍你。”
沈依云眉眼带笑,似是不经意间,蹭掉了脸上的面纱,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眉眼弯弯,明明是一副极明媚的表情,配上她脸上的伤势,立刻变得恐怖了些。
赫连钰疼惜的表情一顿,沈依云一直盯着他,自然发现了他这一停顿,但是……
“钰哥哥……呜呜……云儿,云儿是不是要毁容了?”
赫连钰伸手轻轻抱着她,安抚道:“没有,这些伤势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治好的。”抬眼间,他又注意到沈依云肿起来的手腕。
青紫红肿,足足比平时胖了一圈,看着十分骇人。
赫连钰眼睛微眯,他是对沈映容有了几分兴趣,但是长年累月的蔑视和憎恶不是一时就能改的了的。
尤其是原主以前几乎是倒贴着追赫连钰的,把自己贬低到了尘埃里面。
赫连钰未必有多喜欢现在都沈映容,更多的是不满沈映容的突然改变。
任谁发现以前死死的缠着自家的人突然有一天对自己不假辞色了,都会生出两分异样。
而且酒楼的时候,赫连钰也是故意那么说的,不过他并不知道沈依云会来。
“钰哥哥,你对云儿真好。”
柳姨娘状似不经意的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啊,有什么话去屋里面说,站着不累吗?”
沈依云不好意思的从赫连钰的怀里面退了出来,但是却小心点拽着他的衣袖,赫连钰十分上道儿的握住了沈依云的纤手。
手指纤细,小小的一团,被握在手心里,赫连钰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不受控制般的跳动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她肿起来的手腕,眼神儿不经意般的瞄了一眼。
沈依云刻意选了一条衣袖较短,恰好可以露出手腕带那种,袖子很宽。
轻轻一动,袖子就会自然滑落,微微一瞥,就能看到衣袖里面的纤细胳膊,越发衬得手腕伤势吓人。
“刘夫人,云儿的手腕,上过药了吗?”
柳姨娘嗔笑着看向他,一脸的无可奈何的说道:“云儿最是怕疼了,我当时看到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吓到险些昏倒,大夫也请了,刚刚正打算上药的,听说你来了。”
“这不,着急忙慌的就赶过来的。”
赫连钰脸上顿时紧张了起来,“云儿,你不碍事吧,走,我们先回房间吧。”
沈依云本来就气急攻心,需要好好休息,但是一听说赫连钰来了,死活要自己折腾着梳妆换衣,因此她手腕处伤势又加重了许多。
赫连钰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手腕处都伤势是真的,还是被人给用手扭成这样的。
结合沈依云说的,动手的是谁不言而喻。
沈依云笑着举起来肿起来都那只胳膊,颇为轻松的说道:“钰哥哥,你看,现在好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了。”
“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柳姨娘不着痕迹的提点道:“去屋子里面歇歇吧,我让下人给你们做些糕点端上来。”
另一边,沈映容僵直的站在窗前,腰间的伤口虽止住了血,但是轻轻一动,鲜血就会立刻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沈映容没有办法,只好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些上好的止血散,又让粉色用白色绷带紧紧的缠了一圈。
她走到镜子面前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有一个不盈一握的细腰,目测,换成赫宸邕都双手怕是可以一只手握住。
呸呸……
想什么呢。
不过这看上去也太扎眼了吧,沈映容又用一条细软轻柔的白兔毛皮缠了一圈,看上去正常了好多,而且暖暖的,伤口处的感觉也好了不少。
“粉色,你在准备什么呢。”
沈映容微微扭头,发现粉色拿出不少的东西,往桌子上面的盒子里塞。
“药瓶,绷带什么的。”
沈映容一脸疑惑,“我们又不是离开丞相府,只是换个院子转转……”
粉色表情严肃,一脸认真,“可是大小姐现在有伤在身,要做好万全准备。”
沈映容无奈地走了过来,她朝里面瞄了一眼,果然是应有尽有的,就是有点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