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是眼泪往肚子吞,露出一个笑颜,“小圆子,娘亲走了,你以后要听爹的话,要听十三叔十三婶的话,好不好?好不好?小圆子,好不好?”
哇,小圆子一大声哭了起来,小小的手掌想要留住他的娘亲。
“十三弟,以后就拜托你了”,洛梦依把小圆子放到萧靖和怀里,最后好好的看一眼,不让泪水模糊视线,好好的看一眼她的孩子。
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的,唯一一个孩子。
小圆子哭得越来越厉害,小如又在门口催了,洛梦依捂住嘴,不让自己在小圆子的面前情绪崩溃,快步的出了屋子,到了马车上,这才小声的呜咽出来。
洛梦依和云起还没有到帝都,就已经传来消息说,北唐又出兵了,这次打的是大元。
在彩云城大战两年多以后,因为大元一直干旱,北唐要趁火打劫了,这次打出的旗号是当初李荣勤和五万北唐士兵就是死在萧君言手里,所以这次要大元偿还。
洛梦依刚回到蛊师府的时候,萧君言的信来了,他已经赶往莲落,作为主帅带兵迎战。
这天,楼雾安教完洛梦依,道:“阿尘所有的招式都已经交给你,你可以为阿尘报仇了。”
洛梦依舞完最后一招,收了剑,是该替阿尘报仇了。
“战书我已经给云起送去,就在三日后帝都城外的树林中”,楼雾安没有理会洛梦依的沉默,再次说道。
什么?洛梦依一惊,一想,也对,楼雾安也不是傻子,掌控着天下最大的杀手组织,就相当于掌控着天下最大的情报网,怎么会查不出是云起杀的阿尘。
一直没有动手,只是想要自己亲手而已,毕竟阿尘是因为自己死的。
“好,三日后我一定杀了云起”,骑虎难下,再多的是非恩怨,再要如何顾全大局,这个时候想也没有用了。
南疆太平,见了小圆子了,能为萧君言做的都做了,现在欠的就是阿尘了,打定主意。
洛梦依三日就是在练剑,一招一式,莫不跟阿尘一模一样,稳准狠,只是阿尘比她多了无情,因为他不会爱,可这样的人却又是为了一点感动能够付出生命。
三日后,整个右蛊师府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洛梦依只是跟平常一样,说要去走一走,唯一反常的就是没有带小如。
跳下马背,洛梦依看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背影。
“施格”,洛梦依喊道,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事情都认为是施格干的,那个说‘为了你,心甘情愿’的云起,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会做这些事的。
云起转过身,他一身紫色华服,手拿宝剑,不像是来赴生死约,倒像是来树下约会佳人的。
洛梦依则不同,她一身白衣,头上簪了一朵白花,她这身不是丧服,但是也是那个意思了。
“动手吧,洛梦依,今天只能有一个人走出这树林”,云起冷声说完,拔出了剑。
洛梦依拔出阿尘的剑,剑鞘扔在身后,纵身飞向云起,第一招就是杀招,接下来的每一招,也都会是杀招。
刀剑作响,片刻后,洛梦依被云起一掌打飞出去,撞在树上,滚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洛梦依,你有了阿尘全部的内力,他的招式你都全会,怎么这样弱?”,云起嘲讽道:“就算你没有杀人的经验,可是你有恨啊?你难道忘了他在你面前尸骨无存了?对了,难道你还忘了萧君言手臂上的疤痕,那可都是我的杰作....哈哈”
洛梦依的剑再次刺向云起,更快,更准,更狠。
云起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嘴角的嘲讽意味更浓,“洛梦依,你知道你最没用的地方是什么吗?就是软弱,被我利用还放过我,说什么从此陌路,你那都是软弱,软弱。”
“你要记得,只要我活着,洛梦依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我就是一个疯子,更何况你还很有利用价值....”
洛梦依紧咬牙关,忍住嘴里的腥甜,站起身,再次提剑上前。
这一次,她终于用了这一招,楼雾安说这是必杀诀,阿尘使出来,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
楼雾安还说,他已经查清云起的武功路数了,他的武功再厉害,就是没有学过破解这一招的。
楼雾安最后说,阿尘是为你死的,你一定要为他报仇。
洛梦依眼眶通红,脑中思绪万千,最后手中招式变换,使出了必杀诀。
本来一直满脸不屑、嘲笑,一直激怒洛梦依的云起,准备好架势迎接洛梦依杀招的云起。
在洛梦依的剑到了跟前的时候,他的剑却突然换了方向,剑插在了地上。
闭上了双眼,嘴角还微微的往上翘。
可是,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
睁开眼,只见洛梦依跪在他的身后,而洛梦依面前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楼雾安。
“师父...”,洛梦依拉着楼雾安的衣服下摆。
“我不是你师父,我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杀了他”,楼雾安恨铁不成钢,他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这辈子,他从来没有看错人,教武功的时候他就知道洛梦依多半是下不了手,果然如此。
“师父”,洛梦依死死抓着楼雾安的衣服,抬头道:“师父,他不能死,师父,我恨他,我比你还恨他,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他真的不能死。”
“滚开,你不杀我杀”,楼雾安软剑从腰上缓缓抽出,那弥漫在他身边周围的绝望全部变成了杀气。
“师父,你听我说,他真的不能死”,洛梦依一下扑过去抱住楼雾安的腰。
“师父,我活不了多久了,南疆不能一下子失去两个蛊师,蛊神就是南疆人民的精神支柱,蛊师就是他们能够看到的信仰,如果我现在杀了萧君言,过两年我也死了。
可是左蛊师和右蛊师一个传人都没有找到,那南疆百姓心目中的支柱就塌了,塌了,一个民族失去信仰,师父,这是很大的灾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