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蛊师就算是出去玩,也应该要盘好发髻,这样披头散发恐怕有失蛊师的体面”,云起身体往前倾,靠向洛梦依,洛梦依快速往后一让,云起深呼吸一口气,玩味的笑道:“很香,我很喜欢。”
“左蛊师,我想休息了”,洛梦依面无表情,这样不欢迎的样子,云起岂会看不出来。
谁知他就是假装没有看出来,“今天得胜归来时,听得手下的人说我不娶妻,家中没有一个儿子就来这战场上,恐怕心里慌得很。”
云起说话间已经坐到椅子上,“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我是该娶个女子回家了。”
“左蛊师要娶亲,这天下多的是姑娘想嫁”,洛梦依嘴上如此说,却腹诽道:你娶不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赶快走,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然有”,云起目光直直的对着洛梦依,眼神复杂,“还记得当初你催眠我的时候吗?你杀了我,云起就会死,你杀了云起,我施格不会死,可是我也不完整了,正如蛊神所说,没有爱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要表达什么?洛梦依不接话,等着云起继续说。
“所以我和云起都必须活着,这才是一个完整的人,既然云起活着是为了爱你,那如果得不到你他活着岂不是太孤单了”,云起说得是轻描淡写,似乎洛梦依是一个摆在商店中的商品,可以随意买卖。
洛梦依觉得云起有一种能力,那就是说话让她反胃和生气的能力,就算是在古代,这样把他人的生命当做草芥,把女人当做物品,把自己的欲望建立在别人身上的人,也实在是少见的。
洛梦依深呼吸一口气,压下那旺盛的火苗,指着门口道:
“出去,云起。”
云起站起身,他高出洛梦依许多,这洛梦依的气势一下就被压下了很多,眨着那双看不到底的眼睛问道:
“我在向你,洛梦依,表达云起的心意,我的想法,你听不懂吗?”
“云起,我洛梦依在你看来究竟是什么?是一个玩物?你寂寞了,需要一个女人替你暖床,需要一个传宗接待,你就来找我。还是一个商品,一个贵重一点的商品,你以为你有权有钱了,你就可以拥有我,然后我的这张脸,现在的身份地位,在你看来与你相称,你就想要买下我。”
云起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洛梦依,带着打量,好奇。
洛梦依越说越冷静,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是必须承认,那就是云起的确是‘喜欢’她,至于这个喜欢是因为他心理的情感得不到表达,压抑而爆发,还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就不知道了。
“云起,我”,洛梦依拍了拍胸口,“今天告诉你,你配不上我,你想要娶我不可能”。
云起瞳孔剧烈收缩,没有打断洛梦依的话。
“我是右蛊师,地位权利不比差一点,而你只是因为有了我一半血才当上左蛊师,金钱财务,即便我不贪赃受贿,我每年也有数十万的银子进账,若说才华,你那种用在别人身上的阴谋诡计不叫才华,若说人品,一个人可以毫不留情的利用真心待他的人,哪里来的人品。”
洛梦依指向云起,皮笑肉不笑道:“你觉得你配的上我吗?”
自从识得云起的真面目后,这是他第一次在洛梦依面前收起那玩味,无所谓,高高在上的态度,他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向后倒,有一种绝望的气息在蔓延。
洛梦依的心中生出一种快感,这种快感的强烈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个半月以前,司徒珂兴在朝堂上问众人司徒步驹毒杀半城百姓的事情怎么处理时,满朝文武,有一半的人站出来说不能前往边疆抗击北唐,应该让云起前往时的痛感。
那说话的人还有一半是自己的,而自己只能保持沉默。
云起的表情慢慢由僵硬到自然,双拳放开,道:“我懂了,你是觉得还不够好,权利不够大,金钱不够多,所以不能嫁给我。”
洛梦依差点一口血吐在云起的脸上,这是什么思维?这是什么逻辑?敢情自己刚才说了这样多,他句理解成了这个意思。
“云起,我跟你没有办法交流,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不喜欢你,甚至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讨厌,你出去,你出去”。
这些话,真的很伤人,洛梦依以前从未想过会开口说出这些话,她懂心理学,她知道语言会对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可是没有办法。
云起就是一个携带着各种黑暗能量的召唤者,每一次,他的出现都会带给洛梦依伤害,于是洛梦依就会反抗,而这言语就是她的反抗之一。
“我懂了,我会娶你的”,云起说完也不等洛梦依回话,离开了屋子。
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洛梦依甩甩头,把刚才的坏情绪抛掉,拿出藏在怀里的下瓶子,里面装着萧君言的血液,这是今天分离的时候取得。
关上门,闩上门,拿出药箱,翻出药瓶,倒出那种可以检验人的血液中是否含有毒素的蛊虫。
把一瓶血全部倒下去,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那些蛊虫没有丝毫的变化,没事?
今天已经被萧君言折腾得够呛,洛梦依浑身酸软,把那碗装着蛊虫和萧君言血的碗放在床下,洗漱睡了。梦里竟然梦到萧君说生了龙凤胎的是自己,笑着醒来。
弯腰穿鞋的时候,洛梦依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下,脸上的喜色顷刻之间不见了,那蛊虫死了,都死了!
那鞋子也等不及穿好,洛梦依端起碗靠近了看,真的,都死了,这些蛊虫都死了,三只,一只都没有少。
那萧君言的体内真的含有毒素,总之不会是什么显性的毒,不然自己昨日给他把脉就看出来了,那这是隐藏已久的毒,并且绝对不是什么常见的毒。
难道真的是隔相思,并且萧君言喝了这药以后,不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能有孩子,而是永远不能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