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梦依哽咽得无法说出话来,让云起送信给萧君言,却让他被别人盯上,只是是司徒功浩的人,还是那一只看不见的手,或者是北唐,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活云起,他失血过多,随时都有可能休克。
云起的嘴唇与他的脸一个颜色,微微摇了摇头,洛梦依低头靠近他,才勉强能听到他说什么。
“不用...救我,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梦依,别难过。”
洛梦依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为了自己的孩子哭,为了萧君言哭,为了苏媚过,但是从来也没有为他哭过,只是眼眶红过。
而云起从来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哭过,记得好像笑过,但那笑容就好像冬日里要看桃花一样,山顶山腰山下都没有,只有在温泉旁边能看到几朵,稀少得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他那双饱经沧桑,看遍鲜血的眼睛滚落出一滴眼泪,很小,还没有到鬓角的地方就没有了。
云起眨了眨眼睛,他以为不会哭的,没想到想着要离开自己用生命守护的人,哈市有些不舍。
“云起,你好好休息,我一定能救你”,洛梦依撑着一口气说完,咬着牙齿,起身把药箱提来。
现在唯一能救云起的方法那就是输血,而自己的血正好跟他的是同一个血型。
只要是洛梦依在乎的人,血型她一定会想办法知道的,因为说不定哪一天意外就来了。
从箱子底翻出一个小瓶子,记得曾尔和给她的时候,说虽然不是什么难练的蛊虫,但是关键时候可以以备不时只需。
把那瓶子里的蛊虫倾倒在大桶虫,在温水中,他们慢慢的复苏。
云起的眼睛还半争着,但是眩晕已经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了,他争着只是对这个世界不舍,应是说对面前这个人不舍,这个世界他从来都不爱。
洛梦依取出银针,扎在云起腰间的穴位,这是为了定住他,不让他反抗,她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那极小的虫子放在手臂上,左手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放了七八条,慢慢地,那虫子在不断的膨胀,原来不过是黄豆大小的虫子,长着长着,竟然有一个鸡蛋大小。
出了感觉血液在剬的减少,那虫子的嘴高频率的蠕动外,洛梦依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虫子身体里自己的血液,鲜红色的血液。
“小姐...”,小如出声道,就算洛梦依不解释什么,她也能看出来洛梦依这是在做什么了。
嘘,洛梦依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云起已经休克过去了。轻声道:
“你就按我刚才教你的,把那个药水涂在云起的手上,等我手上的虫子喝饱血以后,把我手上的虫子取到云起的手上,等那虫子把血都吐出去以后,在放回我的手上,如此循环往复。
一会儿,我可能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你不能停,我说停你在停。听到了吗?”
实在命令不是在商量。
小如点了点头,战战兢兢的把那变得跟鸡蛋一样大的虫子小心的取下来放在云起手上,因为他手上的药水,那虫子咬着就开始吧血全部吐进云起的血管之中,一会儿,又恢复到黄豆大小。
洛梦依手上取了虫子的地方,那里就有一个小口,但是不冒血,因为这虫子离开的时候,已经用自身分泌的液体阻挡了伤口。
这样循环往复,洛梦依手上的伤口已经越来越多了。
“别...别忘下面放,往手臂上面放”,洛梦依有些喘气的说道,这种伤口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如果不可以最好都留在一个别人不怎么看得见的地方。
洛梦依在喝第三杯清水的时候,她手上小口与小口之间的间隔只有两颗黄豆大小,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她原本白皙的手臂上。
小如又从云起身上取下一个黄豆大小的虫子,她没有放在洛梦依的手上,藏在手心趁着洛梦依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下扔回了木桶中。
洛梦依揉着额头,已经开始有一点眩晕的感觉,她的右手搭在云起的右手手腕上,还好,幸好,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小姐,可以了,对吧,你输给他的血都已经比他流的血多了”,小如已经不把从云起手臂上取下来的虫子放在洛梦依手上,直接当着洛梦依的面放回大木桶中。
“不行,小如,他...失血过多,现在的这点血只能使他没有生命危险,血不够会影响他的内力的,以后可能需要多年修炼才能补回来。
小如,你不懂,我欠他的太多,他的武功是他生存的根本,也是他最骄傲的东西,如果损失了,他一定会很难过,还会觉得自己是个没用之人。”
“...小姐,你的脸已经快白的透明了,感觉你随时都会消失”,小如一只手捏着虫子,转身把桌上的铜镜对准洛梦依的脸。
洛梦依看了一下,道:“没事,我可是蛊师,南疆医术最好,至少也是跟左蛊师持平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情况。这样,你再放八只虫子,这是最后一次,不骗你,真的。”
小如还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十分不愿意,但是还是把虫子放在了洛梦依手臂上。
洛梦依疼得呲的一声,原来是那左手手臂已经没有可以下口的地方,其中有一只虫子咬了上一只虫子咬过的小口,这感觉可真是疼。
小如看着血液一点一点的通过虫子进入云起的身体,她默默的算了一下,这一次,至少有两碗血又进入了云起的身体里。
洛梦依靠在倾斜的椅子上,地板、屋顶、小如、床上的云起...统统转啊转,她胃里本就不多的食物和几杯清水不停的翻滚,以为要吐出来,可是她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
睡了过去,或者是昏了过去,洛梦依自己也不知道,时睡时行。
衣袖已经被小如拿了下来,身上还盖着一床薄被,但是还是没有力气动弹。
“小如,把我腰上的银针拿掉”,云起睁大着眼,现在已经是晚霞的余晖洒进窗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