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洛梦依几下把所有会散发香味的脂粉什么的都拿了出来,一一打开,片刻后,发现有三个香膏盒子里散发的实证味道,正是其它三个侍女涂抹手用的。
可是这三盒散发同样味道的香膏,却不是同样的盒子所装,分明是在不同的地方所买。
“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是不同的店铺买的东西,这里面的香膏却是一样?我记得你们是专管府中衣服浣洗之事,天冷后这种香膏是必备之物,为什么你们三个人都有涂抹手用的香膏,单单吉祥没有?
如果不老实回答,立刻拖你去衙门。”洛梦依指着分拣出来的三盒香膏,问道。
那侍女额头上的汗已是如豆粒大,这秋风阵阵的日子里,她后背的衣服确实已经寒湿,扑通跪倒在地上。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有一天洗完衣服,我们见吉祥从荷包中拿出了一盒精致的香膏,香气袭人,我们就说让她分点给我们..”
“分点?于是你们三个人就把她的香膏刮分了?”洛梦依冷笑道,她指甲轻刮了一点香膏在手上,拉过云起的手,抹在他手背上,“你闻闻,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她把指尖余下的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太熟悉了。
“是她”,云起皱眉道,靠近洛梦依身侧轻声说出了三个字:石三娘。
洛梦依一惊,细细想来,这香味的确是石三娘身上的,在南疆可没有看到哪里有卖这种香膏的地方。只是这女子可是很久没有出现了,难道是来找云起的。
“要派人追查吗?”云起问道。
“你跟画师描述她的容貌,画了像给我,我会请求王爷与国师暗中追查”,洛梦依用丝帕擦了擦手,压低声音道。
还没有盘问的人她也不亲自盘问了,直接让府衙的捕快问,若是言行举止奇怪的,再带回衙门由他们亲自审问。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移交刑部,就是太子在故意拖时间,刑部主司是司徒珂兴的人,也难怪他会如此。
洛梦依站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石三娘,吉祥,你现在什么地方,大元兵部尚书不是你的主子,那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能让我窥探一下这一直以来的幕后黑手是谁呢?
“梦依,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消息衙门那边会派人过来的,毕竟还有国师和卫王都在你的背后支持你。”云起站在洛梦依的身边,一直看着她的侧脸,能陪在她的身边,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云起,我真不喜欢这种命运被别人操控的感觉”,洛梦依喃喃道,脸上神色落寞,转身上了马车。
云起翻身上马,一直跟在洛梦依的马车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边。
洛梦依刚进入左蛊师府,贴身丫鬟就迎了上来。
“小姐,卫王爷来了,在花厅等你,让你一来就去找他,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好”,洛梦依连屋子都没有回,就直接往花厅走去,司徒珂兴虽然没事会来蛊师府找她,但是从不会找什么理由让去见他,看来真是有什么急事。
“王爷,可是抓住了什么大鱼?”洛梦依脚刚跨进门槛,就迫不及待道。
“不是,现在大元在全国通缉我南疆的蛊师,这种事情你说严不严重”,司徒珂兴本事负手而立,洛梦依一进屋,他就从身后拿出一张告示。
这不是通缉罪犯用的吗?这上面的人不就是自己吗?当初离开大元的时候,自己是闲王的王妃,也算是皇家的人,大元律令皇族之人皆不得前往南疆,但是萧君言离开,自己随后前往,因为自己的母家身份卑微,会被赐婚给闲王也是皇帝想破了他新婚之夜王妃必死的‘魔咒’,加上帝都有靖王萧靖和压着这件事。
于是自己离开这样多的日子,朝中都没有什么言论。可此时不同往日,萧君言眼睛复明,回到大元,就要重掌军中大权,此时此刻,自然有人要把自己离开的事情拿出来大做文章。
“据说是在你召唤百蛊的时候,台下的百姓中,有几个是不怕死来南疆做生意的商人,大元刚张贴出的是寻找闲王妃的告示,没想到这几个商人直接去官府指认说你是南疆的蛊师。
于是这寻人的告示,直接就变成了通缉。”司徒珂兴似笑非笑的说道,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等着大元皇帝下一道圣旨,让萧君言与她的关系彻彻底底的断得一干二净。
从此,萧君言你就再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王爷,如果大元百姓知道闲王的王妃是南疆人,还是南疆的蛊师,会对他有什么影响?”洛梦依情急之下,直接问道,她忘了在另一个喜欢她的男子面前问这样的问题,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呵呵”,司徒珂兴脸色难看了两分,“会有什么影响?反正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皇帝了,其它还会有什么更坏的影响吗?”
洛梦依嘴角痉挛,捏着哪一张告示,踉跄着往门口走去。
萧君言,你如今在大元是处在重重危机之中,我在南疆也是步步惊心,现在说什么都怪自己连累了你,也是什么用都没有,君言,我要成为蛊师,我要变强,你也安好。洛梦依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道,激励着她,不让她倒下。
“洛梦依,看来本王这些天为了你能成为蛊师,四处奔跑都是枉然的,你一心还想和那大元的王爷扯上关系,还闲招人话柄招得不够多吗?”,司徒珂兴愤怒的声音传来,增加了阵阵寒意。
洛梦依趔趄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几天,皇帝就会下旨在皇家宗谱中除去我的名字,到时候我就真的跟萧君言没有任何的关系了,这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她的声音微弱极了,越说越小,风一吹,像什么都没有说过。